“那人真的是当年那个逃离的七殿下?”其中一个较为清亮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即使在闲聊,但两人脚下的速度倒是变点不减,屋檐上的黑影也随之移动,耳朵微微一动,紧紧紧着下方两人的对话。
“真的假不了,当年皇上带人之逼其面前,本以为他会很识相逃的远远的放弃争夺,没想到如今自己送上门来,还妄想刺杀皇上。当真是不知死活,自大狂妄。”
另一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还夹杂着不屑。就算是黑暗中看不清面貌,那黑影也能想象到那人的嘴脸。
“曾经是个皇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沦为阶下囚,不可一世的七殿下眼下不也低贱的如同蝼蚁。”
带着一股优越感,清亮的声音语调变得有些尖锐了。
“唉——最是无情帝皇家,在皇位下终究毫无情感可言。成王败寇,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才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来的重要法则。”叹了口气?
“快走,换更时间快到了,我哥俩要赶紧去到地牢那边。”
没等那清脆的嗓音响起,另一道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说完,两人的速度又加快了好多,听到'地牢'两个字的黑影也紧随其后,隐蔽的移动丝毫没有任何声音。
就这样,三人一前一后的朝目标所在处移动着,越渐接近四周的气息越发寒冷,不同与皇宫内其他处来来回回巡查的禁军,此地竟然空旷的有些可怕。
陡然间,目标地映入了眼帘,寂静象一张无形的网在慢慢收紧,宛若黑洞的身侧一声尖锐的异响传来
寥寥无几的巡卫,加上门口两名侍卫,这能看到的人几乎是十个手指头都能算过来。一直紧跟着的黑影悄然停下了脚步,多年来行动的直觉告示他……这里没有那么简单,屏着呼吸隐去身形,那黑影毫无违和地隐匿在了黑暗中。
在前方的两名侍卫径直走去,交接过后,原本守在门口的侍卫便踏上了那两人来时的路。
一高一矮并列走着。经过某处时,一阵风挂过,两人的脚步一顿,矮个子的直定定的站在原地,高个子腿一软脸朝着地面砸去。就在嘴唇与地面两者即将亲密接触的下一刻,死角处伸出了一双手,连带着矮个子一同拽了进去。
刚刚换到岗位上的侍卫有些茫然地看着重新返回的高个子侍卫,低垂着脑袋,脚步有些匆忙;未等其余人等看来人模样,那人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进入了地牢,闻言众人也未阻拦。
“差点忘了,皇上有一重要之事转达里面那人。”模模糊糊的丢下这句话,那高个子侍卫头也不回地直冲深处。
阴凉潮湿的环境,地牢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呻吟,在这不见天日的黑暗地带显得异常诡异,常人只怕是刚刚踏进一步便会急忙退出去。
地牢的入口处的桌椅上趴着一个狱卒,散落的花生米壳和倒在一旁的空酒壶,桌面上那微弱的烛光一闪一闪的。
看来一样那醉倒过去的狱卒,早已暗中凝聚功力的右手慢慢松开,呵,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正好不必浪费时间,想了想,那高个子侍卫还是走到了狱卒身后,两指一点,将其睡穴一点以防万一,不若中途着狱卒醒来可就麻烦了。
确认无误后,他抬脚往深处走去,漆黑一片,四周的角落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悲鸣,凄厉的风声不甘到底嘶吼着,让人后背发凉,脚步声在这片诡异的地方响起,簌簌的爬行声,轻微的哭声清晰地传入耳边随即融化在空气里。
不同的人背负着身不由己的宿命,在每个夜晚他们脑海里仅存的意识一点一点的土崩瓦解,慢慢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夜色浓重,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地牢内寂静的可怕。
那高个子侍卫一路往深处走去,突然一只枯瘦如柴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脚腕,脚步一顿,他低头看去:散发着恶臭,满身污渍的以为老年人紧紧的拽着,目光浑浊,似乎只是下意识抓住了某样东西那般。
嘴角微微勾起,那高个子侍卫轻轻扭动了脚腕,稍稍抬起,转而用力一踩——啊!那近乎废了的手腕彻彻底底的被碾压在脚底下,一声有气无力的叫声换来的是那人满脸的嘲笑。
“真是悲哀——”
抽出脚,他无视那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囚犯,继续向深处走去。
滴答滴答,滴水声越发清晰,仿佛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一般人都无法忍受的感觉,却没有引起那高个子侍卫心底的波浪,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扫视着两侧的铁笼,那种感觉不想是在找人,而是在找一件物品。
“啊哈,终归是寻得目标,可算是把老子累坏了,不愧是皇族中人——关的地方也与众不同。”
眼睛一亮,随即有恢复了平静,那高个子侍卫在一间铁牢前站定了身形,颇为开心的点评道。
凌乱的发丝,那沾满汗渍与血迹的衣裳已经黏在了一起,散发着难闻的丑味不同于其余囚犯只绑有脚镣,这铁牢里的人四肢同时被紧紧地锁上。
毫无掩饰的声调自然引起凤鸣野的注意,他有些艰难的抬了抬头,看到眼前的高个子侍卫后一脸的不屑,很显然他只当来人是平日来出气的人,虎落平阳被犬欺。
高个子侍卫丝毫不在意凤鸣野的态度,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毕竟凤鸣野在他的眼中比那些半死不活的人好多了,至少凤鸣野现在还是他的利益范围内。
“碎叶国凤鸣野?七殿下?”不以为然的态度瞬间引起了那等死之人的怀疑。
“你不是皇宫里的侍卫”
瞪大了眼睛,凤鸣野有些诧异的说道。
那高个子侍卫耸了耸肩,带着那诡异至极的我难道:“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