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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西部混战(1 / 1)

张辽敢怒而不敢言,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不大。

吃饱喝足玩够的张宝大少,第二天下达了总攻命令。让张辽帅一万骑兵前往葭萌关搦战。自己留守后方,给张辽打气。

横竖是一死,张辽懒得跟他废话。跨马仰刀,一声号令,松散如放羊的骑兵出征。在马上一个时辰,才到关下。张辽回头一看,跟上他过来的士兵不到一半。一个个叫苦不迭,唉声叹气的。说是跑得太快,累的不行了。张辽咬咬牙,恨恨的想,等一会就不累了。

死人怎能知道累呢?

葭萌关守将彭羕还是不敢出战,他站在城头上冷笑。张辽啊,张辽!他娘的,你跟老子来这一套。行,你以为老子是头天出来‘混’的。这样幼稚的雕虫小技,只能哄小孩子,却不能骗我。彭羕一回头,对副将说道:“传令下去,坚守不出,张辽摆出这种笑掉别人大牙的阵势,定有埋伏,不可上当!!”彭羕想破了脑袋,也不认为堂堂张文远能带出这样的部队来。扯淡!

张辽发现自己太低估汉中军了。这支军队还是有它自身的优势和特‘色’的。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一无是处。他发现,身后这些士兵,骂阵的本事,比曹军强了一百倍还不止呢。

彭羕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居高临下,瞅着一片高声怒骂的汉中兵脸‘色’如铁,眼角一个劲的‘抽’搐着。两只耳朵都像是被人灌上勺滚油,气的浑身发抖,还是咬牙忍住。实在忍无可忍了,便指着张辽骂道;“张文远,你个瞎熊,有本事别耍着下三滥的手段,你我单对单的打一场。”

张辽愣了,老子耍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了?

“单对单?彭羕,你是否疯了,你下关来,张某陪你走上几招。”张辽一手举刀,另一只手戟指城头上面目狰狞的彭羕。

彭羕怒道;“休要骗我,汝摆出懒散阵势,就是想要‘诱’我出关,好暗中算计,我才不会上当呢。”

张辽这才明白了,难怪他说我使出下三滥手段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张辽哭笑不得,这种事也不能解释。彭羕这样想他也没办法。叫骂到天黑,毫无动静,便令士兵五里外扎营,预备明日在来叫阵。

彭羕不出战,不全是害怕张辽伏兵算计。他在等成都的援兵到来呢。孟达、张任的二十万大军此刻已经在路上了。张辽在耽搁几日,援兵来到,内外夹击,必败无疑。

张辽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张富没和他说。张富觉得成都远在千里万里,照汉中骑兵的行军速,差不多三个月能到。根本不用管他。他那里知道,孟达此刻已经到了成都三百六十里外的涪城。分兵五万给黄权、吴懿守巴西。其余的十五万人,彻夜穿过梓潼,直奔剑阁。不用七天便可赶到葭萌关下。张富做出了完全错误的判断。一来因为孟达行事果断,是个效率型的将领,二来张富接到消息的时候,孟达的大军已经到了涪城了。前后差了三天,岂能不出事?

此时张卫、杨柏、杨任、杨昂、昌奇率领的二十万中路军刚出南郑还在阳平关呢!

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六月初。洛阳接到密报,张辽在阳平关下被孟达、张任挫败,两万骑兵全军覆没。张鲁之子张富阵亡。张卫、杨柏率军赶到的时候,蜀兵已经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了。杨柏本来嫉妒张辽,此刻抓住这个小辫子,就不打算放过他。叫人把张辽绑了,送到南郑,‘交’给张鲁。张鲁丧子,悲痛‘欲’绝,本来要杀张辽。大将苏固与张辽有‘交’情,好说歹说算是给拦住了。张鲁也是舍不得张辽这员天下的悍将。

密报上说,张鲁为子复仇,亲帅大军出阳平关,要和刘璋鱼死网破。

六月初二日刘瑁、赵韪大军出白帝城,连克秭归、西陵,以傲然无敌之雄姿‘逼’近夷陵。刘琮慌忙中派‘荡’寇将军文聘、中郎将霍峻,霍峻之子霍戈前往夷陵迎敌。文聘考虑蜀兵远来,白帝城一代道路艰险,运粮不便,采取坚壁清野的办法,将夷陵附近居民迁入城中,深沟高垒,不与‘交’战。双方一时处于僵持状态。

六月三日,刘璋使者张肃抵达洛阳,呈上刘璋的申诉奏折,送厚礼给袁丞相。

六月四日,袁熙上表汉献帝。声称已经查明,张鲁心怀不轨,诬告汉室宗亲忠臣刘璋,罪大恶极,罪不容赦。汉献帝下旨,将张鲁贬为庶民。酌丞相袁熙,领汉宁太守,帅雍凉兵马,征讨张鲁。

六月十日,冀州大军二十万出洛阳。藏霸、贾诩、昌豨留守洛阳。

七月初,冀州军抵达长安。

郭嘉已经从并州调来大军十五万,加上本来的雍凉兵马,总共三十万,会和冀州兵二十万,共计五十万大军。集合在陈仓、散关一线,随时准备攻打汉中。

郭嘉迎出长安城,一看到我就抱住了哈哈大笑:“张鲁和刘璋结下死仇了,这和袁丞相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谬赞了,谬赞了,本相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

黄昏,沉冥的天‘色’,萧瑟的秋风乍起,突又漾漾的落下略带寒意的雨来。七月的雨,深沉中带着一丝忧伤。又是一个七月,又是一场七月的雨。长安古旧的城‘门’在‘潮’湿中发出闷哼,仿佛一个发着高烧的人,无力的颤音。青石板的古道,被雨滴击打出一连串的音符。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去年的这个时侯也下雨,那时,我正在甄宓的‘门’前赏‘花’,可能陪着蔡琰写诗——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去了,奉孝的鬓角竟然显出了明显的几根白发。脸庞的轮廓不像以前那样骨力清晰,岁月的飞刀,在他额头雕刻出一丝丝纹理,眉‘毛’粗重了,更显得威严。下巴的经过修剪的短须健康黑亮,已经快要超过脖颈了。眼角似乎有鱼尾纹。

笑着笑着,我就伤感,缓缓的伸出披着重甲的手臂,张开瘦长的手指,想抓住细腻的秋雨,但雨滴从指间无力的滑落。我不经意间问道:“奉孝,你今年快要四十岁了吧。我记得你比我大十一岁,对吧。”

郭嘉身在雍凉,总督兵马、政治,挟制十余郡,守土千里,掌生杀大权,一句话可以调动几十万兵马。正在意气风发、大展宏图的时候,显然是忘了自己的岁数的。听了一愣,好像受不了秋雨的小鸟神态,抹一把额头留下来的雨水,苦笑道:“刚好四十岁。”

雨虽然大,行军速度却不快。冀州兵的军纪,没有人敢把步子迈的大点。我道:“你我兄弟也有二十年了吧。”郭嘉清晰答道;“十九年,零四个月。那一年‘春’海料峭的时节,我遇见公子的。”郭嘉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前微微朦胧。他不叫主公,而称公子,分明是想起以前的情意。我的心弦自然也是一阵晃动:“我们都已不再青‘春’年少了。”郭嘉笑道:“你才三十岁,还早着哩。”

“奉孝你身负匡扶宇宙大才,却屈居在我家里八年之久,直到——”

郭嘉抢着道:“自从建安三年公子起兵,到此刻整整十一年,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克乌桓、匈奴,败孙策、曹‘操’。大汉四分天下有其二,我跟着你这大丞相,也算是人尽其才,此生无憾也。”

我道:“待攻占了汉中,即刻封你为汉中侯。不枉你我兄弟一场。”郭嘉不置可否,却莫名其妙道:“想不想过几天安逸日子。”

我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待入川之后,养兵歇马与民休息三年,你看怎样?”郭嘉笑道:“知我者,丞相也。”

大军入长安,停滞五日没动静。

郭嘉和徐庶又来见我:“方才推算过太乙数,今年岁次紫薇,罡星在北方,昨夜有五星现世;又观天象,冀州分野灿若天河,烁烁闪光,乃大吉之兆。主公为何驻兵秦川停滞不前也?”

郭嘉‘激’动道:“五星现于北方,利中原,主公不日将得天下也。”两人不让我说话,徐庶又道:“事不宜迟,八月将有大雾,山谷转战,不利于我军。”

好,我等的就是大雾,没有这场雾。仗还不好打呢。

“我还没想好,由那条路入东川。”

郭嘉气道:“你想个屁,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你照着做就行了。”我怒道:“不早说,贻误军机当斩首。”郭嘉道:“我贻误军机,不是你下令原地待命吗?委过于下,岂是明主所为。”我笑着对徐庶道:“我有委过于下吗?”徐庶摇头道:“没听见。”郭嘉拍着徐庶肩膀道:“元直,果真佞臣,非正人君子也。”

郭嘉指着墙上地图道:“秦川入汉中有三条路最好,第一由湄城出子午谷直取汉中城固,然后徐图南郑。这条路可以绕过阳平关,但子午谷地形险恶,山势难行。就算是大晴天,也难见天日,赶上‘阴’雨连绵更是‘阴’惨惨有如地狱。七月正是秦岭雨季,倘若秦岭山谷中洪水暴发,就会变成汪洋一片。是以,子午谷襄斜道素有‘五百里天狱’之称。”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说说,第二条。”郭嘉笑道:“第二条大军出岐山由五丈原直入斜谷,攻打阳平关。这条路比子午谷要平坦的多了。不过就是远了三百里,要多走上十天八天的。”

我摇头:“第三条?”郭嘉笑道:“第三条嘛?出长安,经散关,由武都一路向西经过白马氐、下辨沿着两川平原,从汉中北部绕到汉中南部西北方向的阳平关。只要攻下这处关口,汉宁、南郑手到擒来。”

我冷笑道:“说吧,接着说,肯定也不好走吧,不然,你不会最后说的。”郭嘉抖了抖宽大的袖子,走到‘门’口透了口气,回过头;“路并不难走,至少比起前面的两条好一千多倍。问题在于,关隘太多,仗要多打几场。别的都好办,有两处障碍,十分棘手。”我翻白眼:“就知道你大喘气。”郭嘉道:“我说累了,让元直告诉你吧。”徐庶坐在矮几上大笑道:“奉孝,真是够懒的。”站起来道:“首先一关是武都与河池盘踞的氐人部落,人称——白马氐。氐王窦茂,。这些蛮人战斗力强悍,不知死为何物。茹‘毛’饮血,民风彪悍。五六岁大的孩子,都能拿起刀枪来杀人。不容易对付。

第二就是阳平关,这里山势非常险峻,要想攻打,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预备持久作战,我担心军粮问题。”

郭嘉道:“可以由淮南运粮过来,开始的时候,先征发并州和雍州的。”

我想了想,诡笑道:“两位,将这条路放在最后说,其实就是下了决心的,却又拿话来套我对不对?”

郭嘉道:“我若是做得了主,一定出武都,虽然凶险,实为万全。”我笑道:“那好,就传令,明日大军开拔,出武都,攻打阳平关。”徐庶笑道:“必须要快,不然,张鲁有时间调回兵马了。”郭嘉道:“他被刘璋缠住了,若是贸贸然撤兵,必然失去巴山三郡,他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我笑道:“大家各自准备,明日开拔。元直帮我传于禁、张郃过来。”

我指着地图把方才郭嘉徐庶说的话,对于禁张郃说了一遍;“文则,俊义明日派你二人为先锋,攻打武都,有什么计划?”

张郃看了看于禁没说话。意思是让于禁说。他是个忠厚人,想给于禁表现的机会,于禁初来乍道非常想表现几把,尽快在军中树立威信。

“氐王若亲帅大军倾巢而来,禁愿为主公拒之,若偏师五万前来迎敌,禁愿为主公吞之。”雄壮,听的我热血沸腾。

张郃抢先道:“于禁将军,国家名将,张郃愿意为副,听从将军调遣。”还是心腹大将,懂得体谅我的心思。让我好做人。于禁连忙推辞。

我道:“文则为正印先锋,我也放心,就给你先锋印绶,你可以权宜行事。”热血冲顶,于禁抱拳:“多谢主公,张将军信任,于禁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第二日,大军于城外誓师开拔。郝昭奉命跟随西征。

这些日子,郭嘉在关中实施仁政,免掉了不少的苛捐杂税,该当退伍的老兵勒令回家养老,不够年龄的娃娃,也使其回归父母怀抱。平抑物价、维护治安,把刚从战‘乱’创伤中苏醒来的长安城秩序恢复的井井有条。主大街上的血迹被擦干,腥气除尽。毁坏的房屋,zf出资修缮。战争中受到损失而破产的商家,可以得到zf的补贴重新开张营业,鼓励开荒,奖赏银两。严厉打击囤积居奇的‘奸’商。抓住一个杀一个,抓住两个杀一家。让他们心黑。这样,街市上就重新有了活气,人们的脸上也不再蜡黄发白了。街道变得熙熙攘攘。从子午谷逃到关中去的居民,陆续的返回了家园。

大军步调一致紧密的踩踏大街,长安居民,夹道欢送,其中不乏有标志的‘女’子。队伍中连个拿眼瞟一下的都不曾有。大军出城‘门’,民众高呼万岁,情况‘激’烈振奋。“丞相必胜——丞相必胜——郭嘉大人必胜——郭嘉大人必胜。”听起来郭嘉的呼声比我还要高。

一众大将率军先出,我和郭嘉徐庶自将中军,后面李典朱灵压阵。

张郃、于禁、文丑率军于正对城‘门’广场列阵。众将甲胄鲜明,兵器摄眼,旗帜被风扯的狂响,气势不凡。

黑骑黑甲的黑龙骑以城‘门’为轴心排列过广场,就像是汹涌而来的一线汹涌的黑‘色’海‘浪’。一排排的黑骑之后,隐藏着银光一片的铁浮屠战士。后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步兵刀矛手铸成的几千条笔直的线。军旅的气势汇聚到一起,升上青天,天宇在摇晃,马上会在压力下倾塌。

士气昂扬的军兵见我出来,在前排师长军长的带领下,高举兵器致敬,动作整齐划一,连喊出的声音都像是发自一个人的口中。可以想象,这样的军旅攻城略地,兵分数路,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四面八方而来,将脆弱如纸的城镇压垮蚕食。让无数的强敌土崩瓦解,匍匐在铁蹄‘淫’威之下。

我忽然举起手臂高呼:“踏平汉中,统一天下。踏平汉中,统一天下。”立即全体响应,山鸣谷应。众兵齐声欢呼,必胜之声不绝于耳。

“开拔——”

为了渲染时期,我保持着灿烂自信的笑容,向途径我身边的队列招手示意,以强大无匹的自信感染身边每一个人,笑着转头对郭嘉道:“只看弩手、骑兵、步兵、工事兵各类兵种的配备齐全,部署得当,就知道我手下的将军,都是训练有方的,这一仗没有不胜的道理。”

徐庶在侧面言道:“一个师,两万五千人,弩手五千,配备刀枪。步兵一万,骑兵九千,工事兵一千。作战时一般为鱼鳞阵型,弓弩手步兵在前,骑兵工事兵最后。不过文丑的黑龙骑军,藏霸的铁浮屠和郝昭的弩炮独立师,是例外的。他们有自己的阵型和战术。”

我深深地注视了一眼,蜿蜒在官道十几里上的部队,冷笑道:“只要破了汉中,本相必得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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