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于禁统领的虎贲禁卫军,而后是文丑的黑龙骑,后面是田丰、赵云、张燕、徐晃的步兵,最后面是新近扩建的,拥有五千辆战车的郝昭率领的弩炮独立师,袁军二十万大军进入襄阳,其余的六十万人,全部城外扎营。目前为止,赶赴荆州前线的大军,差不多有八十万。
蔡瑁、张允那里见过如此雄壮的军旅,都在心里庆幸,还好没有螳臂当车,不然死无葬身之地啦。
镇南将军府,雄伟壮丽的大‘门’前,红毯铺地,跪倒一片。蔡夫人一身素服拖地,薄施脂粉,眉目之间隐含忧伤。瓜子脸,柳叶眉,眼眸犹如月牙。端庄,绝不像外间传说的那样轻浮,放‘荡’。晶莹小巧的双耳畔,戴着圆环的粉红翠‘玉’环佩。微风拂过,隐隐环佩叮咚。发髻高挽,白‘色’宫装拖地的裙子,在袖口、领口绣有纤细的‘花’边。
这个我倒是觉得有必要下马礼遇一下了,毕竟是刘镇南的老婆吗?对她还是要另眼相看的!!
“这位一定是蔡夫人,夫人快快请起,寡人感谢夫人深明大义,大义灭亲,为大汉统一做出的突出贡献。”其实我心里明白,她才不是为了大汉统一做贡献,往小处说,她是为情人复仇,往大处说,她是为‘妇’‘女’解放做贡献呢!
我很不自然的眼光偷过去看他,蔡夫人的颈项类乎羊脂一般,顿时手指上起一种滑润的感觉;浓烈的香气一阵阵的送过来,只觉酥酥的,软软的,全身异常轻松舒快。她微微的扬起脸,我又发现她左颊上有一点细细的痣,鲜红如朱,这足以增加她的妩媚,远胜于那些人工的缀饰。
蔡夫人樱‘唇’微敛,颊上的涡儿因而显得明显,似乎特别的含有一种美。“大王过讲了,贱妾,身为大汉子民,理应如此,不敢居功。”这话儿说的很羞怯,绝不是以前我脑海中想象的,那个无耻的放‘荡’形象。看来,人真的不能貌相,长相端庄,说话得体有教养的,也许‘欲’望更加高炙,更加的无法阻遏。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客厅中的贵‘妇’,卧室中的‘荡’‘妇’了。
“夫人的书法在下已经领教过了,字体浑凝匀称,自成一家,一封素笺,展开来满室馨香,眼前繁‘花’满枝,当的上神妙二字了。”
她发出轻而清脆的一声笑,随又说:“大王的书法,信手挥洒,结构严紧,字字有生趣,至乎与呼吸相通,点画虽细不嫌轻飘,虽粗不嫌浮肿,结构紧密而仍觉舒畅,稀疏而仍见照应,可见大王平日里,定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中正角‘色’,浩然正气,漂浮于纸上,久久挥之而不去。这不是矜奇好异的凡人能够做到的。”
天地良心,那些字大都是陈琳代笔抄写的。陈琳写的有这么好吗。我看这位蔡夫人的马屁功,也是江南第一了。
“听闻,夫人是江南第一美人,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咳咳——大王,蔡瑁大人已经准备了盛宴给大王接风——”徐庶在旁边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开始两人互相吹捧,把大家晾在一边,还勉强可以接受,怎么越说越离谱,连‘江南第一美人’都出来了。人家刘表的老婆,是不是美人,你管得着吗?!
蔡夫人微微低头,颊际‘露’出一阵薄红,似乎因为那句‘露’骨的挑逗而含羞了。
我也觉得有点失态,蔡夫人身后还跪着好几百个奴仆和荆州城的文官武将呢。这成何体统。连忙叫道:“平身,都平身吧。”张允、蔡瑁连忙对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了坏主意:晋王似乎对夫人有意。
刘景升船大池深,经营荆州九郡数十年,富可敌国。看这府第就窥见一般了。整个建筑仿造了,洛阳、长安的皇宫形势。中间一座正殿是为大厅,两边密集豪华的木楼,在广阔的白石广场上沿着中轴线对称延伸。红裙白基的围墙,南北长有两百丈。这里有琼瑶的轩馆,还有豪华的亭榭,怪石崚嶒,气宇不凡。白石广场正中,一条细长的红毯,绵延到大厅中。
我脚下的金履鞋,摩擦着红毯。身边陪着蔡夫人、赵云、于禁。跟着张允、蔡瑁走进大厅。
大厅之内,金碧辉煌,正中一副猛虎蹲踞图,长约一丈。四根圆浑‘玉’石明柱,支撑了可以容纳五六百人的大厅。左右两边摆开矮几四十张,每一张后面,站立一个,长相端庄秀丽,身材窈窕的丫鬟,手捧檀香炉。软垫之上,刺绣‘精’美。所有的地板都是上好的红木铺成。
刘表很阔绰,洛阳的皇宫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看来江南的土财主,就是比北方来的土豹子腰粗啊。
我坐上了首位,蔡夫人就在我身边坐了。文丑坐了右首的首席,后面是赵云。
蔡瑁和张允差人拿来荆州的地图、府库账簿和官员的‘花’名册子。恭敬地呈上来。
张允跪倒在地:“启禀,晋王,目前荆州九郡尚有南阳、零陵、桂阳、武陵、长沙、襄阳、章陵七郡,其中的南郡和江夏郡已经被反贼刘备和孙权占据。其中江夏、长沙、武陵、零陵、桂阳五郡在大江以南;南阳、南郡、襄阳、章陵在长江以北。七郡之中,尚有带甲战将六百八十四员。步兵十五万,骑兵五万,水军接近二十万,战船一千三百艘。其中可以作为旗舰指挥的五牙楼船巨舰,一百二十艘。府库之中,现余,布帛、银两,总计七百万两。粮库中尚有秋季存粮将近五十万斛——”
蔡瑁担心被张允抢了功劳,赶忙跪下来道:“晋王,这是江南四郡,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武陵太守金旋、零陵太守刘度送来的降书,四人愿意纳土称臣,归顺大王,请大王即刻派将,渡江驻守。”
“韩莒子、杨秋、廖化、眭固命你四人权领四郡太守,每人率兵五万,急速过江,接收四郡,若是刘备、孙权来攻,谨守勿战。切记、切记。”
四将还没来得及享受庆功宴呢,就接到紧急任务。可心里一样高兴地不得了,升官了。这四个郡都是大郡,权利不小呢。四人连忙谢恩,退出大厅,去沙场点兵。蔡瑁派部将鲍隆给四人拨派战船。
“晋王,晋王,微臣有事禀告。”一个身穿儒服,头戴方巾,三缕长须的中年人从蔡瑁身后的文官中闪出来。
“你是何人,晋王面前那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速速退下。”文丑拔刀而起,大声呵斥。主要是给荆州的百官来几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晋王的威严。
“大王,大王,微臣是来立功的,微臣是幕僚蒋干。”
“蒋干?”我对文丑摆了摆手,心想,名人越来越多了,你也出来了。
蒋干长的一表人才,非常俊逸,只是‘混’的‘挺’落魄,连个别驾都不是,充当幕僚,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个穷酸。
蒋干一看文丑退下去了,心中大喜,撞着胆子道:“大王,小人以前和东吴大将周瑜是同窗好友,今日大王百万雄师到此,小人愿意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周瑜来归降。”
我心想,蒋干看来是没什么本事了,左右也不过就是这一条计策,还让人家周瑜同学给耍的团团转。不过,他这个同窗的身份不去劝降,却可以做另外的用处。
“原来是子翼先生,快请上座,寡人在冀州的时候,听说过先生的大名。听说先生的才华在周郎之上,怎么到现在还是个幕僚,看来刘镇南不会用人,寡人封先生为晋国‘侍’中,回头跟寡人回邺城去。”
蒋干实在是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当官,而且官位还不小,认定了我是他的再生父母,跪在地上,‘鸡’啄米一样的磕头:“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小人一定竭尽全力,说服周瑜来归降。”“不必,不必,子翼你误会寡人了,不但是你误会了,现在很多人都在误会寡人,认为寡人有意,要出兵东吴,错了,大错特错。本王此次出兵,纯粹是被蔡夫人和蔡瑁将军邀请来的,顺便想和刘备算算旧账,绝对没有图谋江东的意思。吴王孙权,和寡人相‘交’十年,情同兄弟,寡人怎么能对他的土地有非分之想。子翼,既然是周瑜的同窗,寡人就派你去东吴走一趟,你去吴郡面见周瑜,跟他说清楚,本王平定江陵之后,即刻退兵,绝不会耀武于江东。对了,拿纸笔来,寡人写一份契约,假如,吴王孙权,不站在刘备反贼一边,和寡人作对,江夏郡,就权当是送给吴王的谢礼了。子翼,只要做成了这件事,赏赐黄金千两。”
蒋干‘揉’了‘揉’耳朵,心想,靠,还有这种好事,这也太容易了。孙权再笨也不敢和拥兵百万的晋王作对,况且还有江夏郡这份厚礼,此事可以说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大王,小的,这就过江去,这就过江去。”
刘备,这回你还不死。
我拿着文官的名册一一对照,看到上面有写着,杨仪。连忙问道:“参军杨仪,来了没有。”
“大王,末将在。”一个五短身材,枯瘦的儒生,站了出来。
这就是杨仪,那个后来灭了魏延的文官。“先生可是杨仪,杨威公?”
杨仪这人人缘极差,自以为是,最爱做官。平生最恨两个人,一个是蒋干,另外一个就是魏延,三个人走个对头,都不打招呼,只当作看不见。刚才看到蒋干莫名其妙的升官了,心里那个有气。听到晋王,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大喜过望,知道自己也要升官了,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正是微臣,大王有何吩咐?”杨仪这人,虽然心‘胸’极度狭隘,却是非常之有才干的,诸葛亮对他非常之器重,才堪大用。还是那套话:“寡人在冀州的时候,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知道先生是当世奇才,现在命你为水军中郎将,协助蔡瑁将军统领水军,有没有问题?”
心‘胸’狭隘的人,往往最看重知遇之恩,杨仪痛哭流涕:“大王,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其实我蹿升杨仪是没办法的事,河北军,淮南军懂得水战的就只有甘宁一个,还不在身边。蔡瑁张允统领二十万水军,实在是不放心,可赵云、文丑都是外行,去了也没用,只能借助这个此刻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杨仪了。
“荆州步兵,骑兵,暂时编入淮南军区,归赵子龙统帅。徐晃、蒋义渠。”
“末将在。”
“蔡瑁、张允两位将军统领二十万水军,太劳累了,这样,你们去帮一下忙,把二十万水军,分为四个军,每个军五万人,你们四人每人统领一个军。”
蔡瑁和张允都是聪明人,一个降将,能获得多大的信任,他们心里有数,这个时候,只怕权力太大,遭人嫉妒,傻子才会握着兵权不撒手呢。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多谢大王,多谢大王,这下子,末将担子轻了,人也轻松了不少,大王真是仁慈。”心里却在说,大王真不是东西。
接下来就是封赏了,蔡瑁、张允封为乡侯,其余的蒯越等统统封为亭侯。另外封蔡夫人为一品夫人,还嘱咐陈琳把给蔡夫人在襄阳立贞节牌坊,另外载入《后汉书列‘女’传》中去。陈琳一个劲的在心里叹气,这不是胡扯吗?这种‘女’子,也能上列‘女’传,我的娘,我看她上《贱货传》还差不多,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啦。
少卿,酒宴摆上,众将把酒言欢,都过来祝贺。我是没空应付这些的,我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能从蔡夫人鼓胀丰腻的‘胸’脯上挪开去。即是是在派将的一刻,也一直像毒蛇盯着青蛙一般,不曾离开过。
那个美妙素雅的形象在我眼前频频的晃动,我的‘胸’口有些不舒畅,血脉也跳动的比平常急速,燥热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