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道荣在那里早等的不耐烦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袁军没人敢出阵揍他。大喊大叫,口出狂言。等他听到马蹄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士兵服饰的家伙,‘挺’枪杀出,差点没把鼻子气歪,结结巴巴道:“袁熙狗贼,竟然用一士兵来辱我。”七窍生烟的刑道荣,只顾破口大骂,全没注意,陈到已经冲到近前。陈到挨近刑道荣,二话没有,一枪刺出,刑道荣大大咧咧的一个马背俯身,想要躲过。那知道陈到枪法太过迅捷,等不及他直起腰来,又是一枪刺出,噗的一声,枪头从侧面刺穿了刑道荣的太阳‘穴’。血箭飙飞,尸横马下。
袁军之中,半数喝彩,半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陈到战马在场中转一个圈子,厉声叫阵:“谁还敢来送死。”
“狂妄匹夫,看我来战你。”魏延又要发飙。诸葛亮一下子给他拦住了,他看上陈到这员猛将兄了。想要守卫己用。
“将军今日出战,只准败而不准胜。”诸葛亮悄悄地嘱咐魏延。
魏延大怒,翻白眼:“那可不行,那就把我的名头给毁了。我魏延是常胜将军,从没有打过败仗,凭什么输给他。”
诸葛亮心说,主公刘备真是太他妈的有眼光了,招揽的大将都是一些鼻孔出气、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主。关羽是这德行,魏延也不例外。什么玩意?
“这是军令,加入将军不从,军法处置。”
“那我不去了行吗?”
“不行,你不去,一样军法处置。”
魏延心说,你‘奶’‘奶’的,你可真不讲理,要不人家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呢,你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延拉着猪腰子脸,气呼呼的杀出来,头顶呼啦呼啦的燃烧着怒火,急于找人出气。“呔,那袁将,报上名来。”
陈到冷冷道:“我乃——校尉陈到。”
魏延一听,靠,一个小小的校尉,摆在他手上,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那个——校尉,我乃是偏将军魏延,识趣的速速下马受降,加入要我动手,你小命难保。”
“去死吧。”陈到嚎叫一声,冲上去突刺。魏延扭头就跑,连打都不打。陈到这是距离他还有一丈之地呢。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干脆驳马回来。
魏延一口气跑回阵营,气喘吁吁的对满脸惊骇的孔明道:“军师,遵照你的将令,末将已经败回来了。”
孔明差点没让他气死,哦,这就叫败回来了?“你这是临阵脱逃,而非战败也,根本不算。”魏延急了,吼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配合军师用计,这不才表示陈到枪法好吗?我有什么错?”
孔明心说,你没错,我有错。老子就不应该用你。“霍戈听令,去会一会这个陈到,千万小心,只许败,不许胜。霍戈心说,你就放心吧,就算是你想让我打胜,我也没那个本事啊。
不过,霍戈自问,不会像魏延大将军那样脓包。霍戈也不和陈到讲话,他比魏延心眼多。同什么名,报什么姓?反正最后也是战败,隐姓埋名更好,输了也不丢人现眼。身子伏在马背上,像梭子一样窜出去,一刀横削陈到。
陈到聚‘精’会神,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打胜了蟒袍‘玉’带,输了,重则‘性’命不保,重则一辈子当兵要饭。陈到把吃‘奶’的力气都融化在悍枪中,大吼一声:”开——“双臂横架。把霍戈的大刀向外推去。兵器‘交’击,霍戈感到电流钻入手心,全身一阵麻痹,虎口依然震裂淌血。战马蹬蹬向后倒退五步。险些瘫痪当场。霍戈,心惊胆颤,驳马败走。陈到一边追,一边唉声叹气,江陵兵怎么都是这个样子?还没过瘾呢就跑。像个军人的样子吗?
陈到正要追去。突听身后一阵鸣金,赶忙带马撤回本阵。
兵法:擂鼓不进;鸣金不收,力斩不赦。我一看魏延不战而逃,就知道诸葛亮又在打鬼主意了。佯败‘诱’敌,是他的看家本领。
陈到走进帅帐,众将都来祝贺。陈到归还悍枪,跪倒在地,感动不已:“多谢晋王知遇之恩,陈到誓死追随晋王。”
我履行诺言;“陈到,寡人封你为偏将军,关内侯。你继续立功,富贵指日可待。”陈到平步青云,颤声道:“明日出阵,必取刘备人头,献于麾下。”
“明日,明日不行,大王,功劳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占,明日末将请战。”胡车儿不服。黑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对陈到飞升不满。
“晋王,诩觉得明日出战的事倒是不忙派将,眼下最要紧的是提防敌军趁夜劫营。”贾诩制止二将争功。
“先生怎么知道,敌军会来劫营?”
贾诩笑道:“我看孔明身后排列两队强悍骑兵,今日出阵,竟然不用。反而以大将赌阵,目的想要麻痹我军。才乃骄兵之计。我料其夜晚必来劫营。”
我也觉得孔明今天有些古怪,不过我并不担心:“就凭他手中不过三万骑兵,就算来劫营,也构不成威胁。”
贾诩急道:“晋王不能大意,兵贵‘精’而不贵多。孔明虽然兵少,若是指挥得当,破坏力足以惊骇鬼神。”
“先生言之有理。让郝昭用战车锁住中间的大寨,其余大将各回各寨,相互照应,孔明岂能得逞。”虽然诸葛亮神通广大。可袁军营寨,连绵几百里,即便是他用火攻,我也不怕。何况中央主寨,还有郝昭的战车连环锁住。孔明的骑兵在强悍,也冲不进来。
看样子贾诩还是有些担心。眉头深锁。我道:“‘玉’宇,杨秋、陈到,每人帅一万黑龙骑,在各处营寨往来巡查,不得有误。一有情况,立即吹响号角,放出信鸽。裴豹、马盾命你二人,派出所有特种兵,严防山间偏僻小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来。”
“遵命——”五将领命而去。
诸葛亮立足城头凝定镇静,极目远眺,在夕阳的余晖下,儒衫迎风拂扬,雄伟自信的体态神情,来自于他渊深如海的智慧。潇潇洒洒,犹如漫步云中的真神。目光所及,襄江、汉水分别于袁军营寨左右两方远处曲折奔流滋润两岸丰腻的土地,欢快的河水,给血腥的战场带来了少有的生机。西南方远处,一列山脉起伏连绵,雄伟巍峨,形如飘带,突兀‘挺’拔,地形复杂之极。
袁军营寨,基本上是个朱雀展翅的形状。分别驻扎在二十几个山头和路口,所有营寨都完全独立,深挖壕沟,东、西、南、北矗立四座箭楼,兼望台。只有前后寨‘门’开辟两条宽阔的路径和邻近的寨珊相通,可以互相往来援兵,成为最坚固的防御点。每六个寨珊形成一个展翅朱雀的形状。一共六十四个寨珊,六个朱雀型,东西各三,延伸百里,构成整体的两翼。中间一座庞大寨珊,高高竖起晋王帅旗,形如朱雀之头。被众星拱月般包夹在中心。能够攻击帅寨的就只剩下一条路。诸葛亮不会走那条路,谁也不会去走。傻子都知道有埋伏。
西沉的红日映照下,敌寨附近步兵调动频繁,骑兵像一群群的游鱼,往来巡弋。围绕着敌营的两条河流,全部被敌人以十重铁链横锁,一根根三米长的尖木桩,沿着河岸一排排钉入河内,挡住战船去路。水路走不通。大路、小路的路口,所有的制高点,全布置满发石机和排弩、当真是连个苍蝇蚊子也飞过不去,城内城外,笼罩着一触即发的战争气氛。
如此严密的布防,若是别人可能会打消劫营的念头。但诸葛亮只是付之一笑,在他眼中敌营还是漏‘洞’百出,并非无懈可击。
法正从身后走上来,沉声道:“敌军深沟高垒,无迹可寻,连一点偷袭的机会也不给我们。”
诸葛亮笑道:“不能偷袭,就只有明目张胆的沿大路去袭击了。”法正骇然道:“不行,敌人兵力十倍于我,正面夜战,一定吃亏。”
诸葛亮不置可否,只是吩咐法正:“唤,众将来听候调用,山人自有妙计。”法正暗骂,把老子当成跑‘腿’的了,你这个乡巴佬。悻悻离去。不大一会儿通知了城内的大将过来。
诸葛亮卓立城头,羽扇一指:“关平听令,命你帅一路骑兵,点起火把,多设旌旗,沿大路攻打袁军帅寨。”关平心想,你就直接说让我去寻死算了,何必废这么多的口舌呢?勉强道:“遵命。”
刘备心想,我和关平的干爹怎么说也是歃血为盟的把兄弟,万一关平翘了,对他爹也是没法子‘交’代。便道:“袁军大路封锁严密,这样似乎不妥吧。”
诸葛亮知道众将对他的计划有所怀疑,笑道:“主公勿忧,亮自有妙计。据查把守大路的是袁将胡车儿,此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关平此去,虚晃一枪,引胡车儿帅军来追。霍戈率领无挡飞军,乘虚偷袭袁军帅寨。沿路放火,点燃一切干柴。把声势造大。惊动周边所有的营寨。然后——”诸葛亮压低了声音,趴在刘备耳边密语。刘备面‘露’笑容,连连点头。
“魏延听令,大营右侧有一条山僻小路,名叫华容道,你帅两万白牦军埋伏在道旁,看到远处火起,立即帅军沿路进兵攻打麦城。薛悌将军,帅三万步兵,连夜进驻葫芦口,看到火起,立即挥兵攻打,距离麦城最近的袁军大营。驻守此营的是袁将段署、朱灵,也是只知刚猛不懂谋略的熊罴之将。你只管攻寨,不要管其他,若是攻入大营,夺取袁军的旗帜,甲胄,伪装前行。我给你二人,每人一个锦囊,记住,一定要到麦城十里处才能打开。”
魏延心里还是不服诸葛亮,心想,看到火起在动手,敌人已经有所准备了,铁定给个迎头痛击,还偷袭个屁。还让老子伪装成袁兵,丢人。这小白脸没什么本事,名副其实的蠢材,主公不该这么信任他。这点家底非让他一股脑的输光不可。要是把指挥权给我——哼——
他不服,关平也不太服气。老子是谁,主公干弟弟的干儿子。那是普通人嘛?你个种地的土豹子,跟我指手画脚,胡‘乱’指挥,给我两万人去偷袭袁兵帅寨。还要老子‘诱’敌,那胡车儿要是不出来,我看你的脸往那摆?
他那里知道老胡的脾气。老胡今天看到陈到立功封侯,都快气的吐血了,总想着出点风头,把他渺小下去。正在四下里找机会呢!
关平憋着一肚子气,按照诸葛亮的法子,两万人点起四万只火把。光是砍树就砍了一个时辰,桐油用去一吨左右。每个士兵身后斜‘插’两面旌旗,拉开好大的距离,迤逦向袁寨杀来。隔远看去,浩浩‘荡’‘荡’,犹如蜿蜒长龙。把城外天空照的像是烧红的锅底。如此大的阵仗,袁兵怎能没有察觉。
胡车儿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敌军沿着大路杀奔帅帐来了。胡车儿登时跳起来;“刘备是不是脑袋烧坏了,想找死。”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高兴地要死,终于等到机会立功了,敌军送上‘门’来,他求之不得。
“擂鼓,牵马,备战。”胡车儿在兴奋的状态下,说话也简练了。
军营内号角声起,袁军骑兵迅速集结。胡车儿首当其冲,一声令下:“弟兄们,随我迎敌。”他也没派人去通知中军。
借着火光,胡车儿迎出三里,正遇关平大军。关平手下的士兵,都知道这次‘交’手是要‘打败’的,有心理准备。关平大吼一声抡刀砍向胡车儿,胡车儿笑道:“来了只小猫,今天别想从胡爷的手中溜掉了。”关平怒道:“我乃天下第一高手,关羽之义子,你敢口出狂言,我日你全家。”胡车儿运足全身力气,砍出五刀,刀刀悍勇,取人‘性’命毫不留情,咬牙道:“今日若不杀你,我就不是你爷爷。”关平虽然不是胡车儿对手,抵挡十招二十招还是不成问题的。可他的任务是‘诱’敌,趁着胡车儿凌厉的五招连环,大喝一声;“弟兄们,撤,这厮勇猛顶不住了。”两马盘旋的机会,寻了一个空隙,向后逃去。若是胡车儿不是立功心切,用他黑亮的大脑袋,观察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关平的队伍,虽败而不‘乱’,绝对不是,一盘散沙的鸟兽散,而是有秩序的后队变为前对,保持队形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