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大王三思。大王可知道刘备为何布列水军于江边,还紧锣密鼓的制造战船?”
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刘备是要攻打江东。”贾诩道:“这是显而易见的。看来诸葛亮有图谋六郡八十一州县的意思。”
“那我们是否乘‘乱’‘插’上一脚?”我‘阴’笑着说。
“袁兵在,孙、刘、曹绝不会开战,袁兵一旦撤走,江南立即刮起漫天腥风血雨。我军得到江陵之后,立即撤走,才是上策。”贾诩笑道:“孙权受窘,定会将皖城、竟陵、居巢一股脑的还给大王。甚至会在名义上投降,送子入朝为质,以便得到外援。到那时,大王出兵,为时未晚。”
“果然妙计。不过,先生,甘宁、奉孝与司马懿决战于猇亭胜负未分,该怎么办?”
贾诩道:“奉孝这些日子按兵不动,是要等刘备先败。而后破司马懿。他可能是猜到了,刘备有图谋江东的意思。而司马懿正在等着刘备先动手呢。夷陵、西陵,陷于荆州夹缝之中,根本无法保守,以司马懿见识,不会不懂。他会主动放弃夷陵,顺江而下。”
我想了想道:“明日开始休整。让诸葛亮有时间准备准备。让细作把我军水路运粮的消息散布出去。‘乱’其心‘性’。七日之后,大军重新集结。摆出全力攻城的架势。看刘备走是不走。”
六天之后,江陵城已‘成’人去楼空。诸葛亮带着刘备顺流而下,至汉阳下寨。与东吴水军相隔不到八十里。一切都在郭嘉的预料之中。主力大军占领江陵的第四天,郭嘉全军撤回秭归。
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惊叫失声的大事——曹**了,患病吐血而死。临死的时候,留下遗诏,让司马懿、程昱、华歆总督三军。紧接着曹彰在父亲灵前痛哭的时候哭死了。也是鲜血狂喷,心脏衰竭。这就不得不引起人的怀疑。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二月初一,曹‘操’、曹彰父子先后病逝,曹丕自封为魏王,设祭坛于夷道,陈兵列阵,郑重其事,群臣陪位,程昱读罢就王位表章,曹丕拜受魏王印绶又是‘私’刻的公章,工商局也不管管,加冕王冠。拜程昱为魏国丞相,华歆为司徒,司马懿为大将军,荆州都督,总督曹军兵马,上下诸将全部要受其节制。
登位之后,司马懿立即上书,奏请魏王撤离猇亭,进驻长江水路乌林。曹丕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司马懿就站出来宣布:“魏王已经同意撤兵。程司徒,你可以去传旨了。”程昱连连欠身,转身出去。两人一唱一和,把曹丕当成透明的瓷瓶。司马懿跟着下旨,让大儿子司马师统领王府禁军,负责‘保护’魏王的安全。曹丕心里叫苦,这个魏王是怎么当上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父亲和黄须小弟死了之后,曹丕就感觉到了身边的微妙变化。用惯了的亲兵和丫鬟、奴仆、小厮,全部都换成了新面孔。曹家的将领都换成了姓司马的。所有的军国大事,司马懿也不和他商量了,自己说办就办。这几天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每当他要出‘门’的时候,生面孔的亲兵就会恭敬地说:“司马大将军已经吩咐过了,公子没有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出‘门’,谨防刺客和反贼。”
曹丕一开始还稀里糊涂,大声喊;“我要见曹遵、曹纯、夏侯敦。你们闪开。”亲兵居然很不耐烦的说:“夏侯敦、曹遵被司马大将军派去江边督造战船。曹纯和夏侯尚在西陵。公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
曹丕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虽纨绔,但绝不是白痴。司马懿和程昱、华歆是要造反了。果然过了几天,华歆就大大咧咧的来通知他:“司马大将军,计划让公子称王,不知公子愿意吗?”曹丕心说,华歆以前说话,规规矩矩的,今天怎么这副腔调,心里‘挺’不是滋味。冷笑道:“称王,只有三座城池,地方不到百里,还称王?连个侯爵都不配。”华歆怒道:“司马大将军已经决定了,汝还是准备准备吧。另外司马将军要把‘女’儿司马环嫁给你为妻,你好自为之。”
曹丕怒火冲破头顶,过去一把将华歆的衣领抓住了:“华歆,你造反了,敢跟我这样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没人动弹。亲兵在‘门’口站的像标杆。华歆一开口,立即就活了:“把公子带下去休息,公子太累了。”、
亲兵立即转过身,闯进大厅,左右夹住曹丕厉声道:“公子请回房休息。”曹丕魂飞魄散,脸‘色’蜡黄,气的差点昏厥,大骂:“你们——你们反了,一个个的都找死吗?”
两个亲兵不容分说,一人一只胳膊,把曹丕架起来拖到卧室往榻上一扔,走出来,哐的一声关上‘门’,从外面反锁了。
曹丕再也无力从榻上爬起来,完了,这下全完了。看来父亲、小弟的死和司马懿华歆大有关联,说不定就是被他们给毒死的。
曹‘操’的确是被司马懿、华歆、程昱合谋害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三人还有吕虔甚至夏侯尚同曹‘操’在战略上有分歧。司马懿等人建议曹‘操’投降东吴,然后从中起事,夺取六郡。曹‘操’一想到自己偌大年纪,还要卑躬屈膝的‘侍’奉孙权小儿,心里就烦恶心。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说是从中起事,其实司马懿就是想投降保命。他知道刘备一败,猇亭县城根本保不住。攻打东吴?说的好听,周瑜、吕‘蒙’这些一流悍将是好对付的?司马懿劝曹‘操’放弃夷陵城就是想避开袁兵,保存实力。作为同孙权谈判的筹码。
就连曹‘操’的宿将吕虔,亲人夏侯尚,也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死路一条。除了向孙权投降别无他法。曹‘操’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之后。为了保命,这些人内外勾结,达成共识,要除掉曹‘操’,另立曹丕。可是夏侯尚没有想到,司马懿的野心远不止此。曹‘操’的死,曹纯和夏侯敦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曹彰的死,夏侯尚也大吃一惊。可是二人已经上了贼船,不能回头,也只有忍气吞声,住口不语。
司马懿‘逼’迫曹丕称王,无非是想自抬身价,投降孙权的时候,会受到重视。曹丕称王的第十五天,司马懿派到东吴的使者大司空陈群回到猇亭,说:“孙权已经答应接纳我等,请魏王即刻撰写降书,昭告天下。”
司马懿心想这好办,事情还不是咱说了算。当下找到曹丕,直接了当道:“大王,我等大臣已经商议过,决定降吴,请大王立刻撰写降书,向吴王称臣。”
曹丕怒道:“司马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降吴,寡人偏偏不降?”司马懿锵的一声拔出佩刀,怒吼道:“这恐怕由不得你,来人,笔墨伺候。”司马师和刘柱,一左一右冲进来,把笔墨仍在曹丕面前的紫檀木矮几上:“大王最好快点,吴王还在等消息呢。”司马懿冷笑道。
曹丕一下子瘫在地上。这封降书,明显是给夏侯敦、曹纯这些人看的。自己不写,司马懿顾忌夏侯敦在外领兵,也许还能活命,如果写了降书,说不定,也要吐血而死了。
“寡人不写,寡人不写。你们不要‘逼’我。”曹丕双手撑着身体,坐在地上向后退。
司马懿道:“吴王答应封大王为南昌侯,让大王在吴国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比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强上百倍。快些签了吧。”
曹丕哆哆嗦嗦的偎在墙角,用宽大的朱雀袍袖掩住面孔,颤声道:“我写了,大将军一定会杀我。”司马懿道:“司马懿可以对天起誓,今后若有人起心动念谋害大王,诛灭三族。这下子大王放心了吧。”曹丕也着实的不愿做这提心吊胆的魏王,战战兢兢问道:“当真。”司马懿道:“本将军已经立下毒誓,如何能不当真。”曹丕半天才镇定下来,哭丧着脸道:“写就写吧,大势已去,不降又能如何?”提起笔来在白绢上写下降书,递给司马师。司马师接过降书,看了看司马懿。司马懿‘阴’笑道:“传令众将,到江边集合。等吴王有了消息,立即乘船奔樊口。”
华歆奉命前往东吴呈递降书,三天后回转,对司马懿道:“吴王已经准备妥当。请南昌侯和大将军火速起程,前往樊口。”
司马懿笑道:“还有些事没办完。”
曹纯和夏侯敦接到投降的命令,都傻在当场。曹纯还好一点,只是咂嘴嗟叹,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夏侯敦可没有这种理智,愤然撕毁魏王旨意,扔在杜袭的脸上:“老子要见魏王。老子才不投降?是不是司马懿狗贼的主意,老子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丞相和曹彰公子一定是被他害死的,他好堂而皇之的投降东吴。你给我滚回去,告诉司马懿,我见不到魏王是不会投降的。”
杜袭笑道:“将军想的太多了。投降的命令是魏王下的。司马大将军对此也颇为不满,可是魏王执意如此,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办法?”
夏侯敦瞪着一只闪光的独眼,狞笑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啊,魏王如果真的想投降,还会称王吗?他吃多了撑的。”
杜袭摊开双手道:“如果将军一定不信,就请和我回去面见魏王。”这句正合夏侯敦的心思;“老子要带兵回去。”
杜袭笑道:“没问题,将军请自便。”夏侯敦心中暗笑,老子帅军到了猇亭,先灭了司马懿这狗日的。匆匆忙忙点起五千骑兵,跟着杜袭,奔向猇亭。一路之上安然无恙,兵马直接入城。夏侯敦也‘挺’能算计,他不入宫,对杜袭道:“事出有因,你让魏王出来见我?”杜袭苦笑道:“魏王出来见你,这只怕不合适吧?”夏侯敦瞪眼道:“如果半个时辰魏王还不出来,定然是被司马懿害死了。老子要挥军杀入宫中。”杜袭害怕了,谁都知道夏侯敦是个愣头青,,做得到。赶忙道:“别急,别急,将军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夏侯敦不耐烦的吼道:“少废话,快滚。”
司马懿知道夏侯敦带兵入城,眼珠一转,想了个坏点子,对司马师道:“去把魏王的王后抓起来。”曹丕的王后‘郭嫔’,乃是人世绝‘色’美‘女’,自幼号称‘‘女’王’,曹丕爱之如珠如宝,《三国演义》甄宓之死,便是出于此‘女’策划史料。司马师虽然年幼,对其也是垂涎三尺。还以为父亲把郭嫔赏赐给他,连忙道:“多谢父亲,多谢——”司马懿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心说你才十五岁,就这么好‘色’,长大了还了得。我做父亲的不能这么放纵你。那郭嫔还是留着孝敬爹吧。
司马懿没好气道:“谢什么谢?为父让你把他捉起来,威胁曹丕赐死夏侯敦,你谢个屁?”
司马师也‘挺’聪明,接着问道:“赐死完了呢?”司马懿翻白眼:“完了就还给曹丕。”司马师空欢喜一场,耷拉着脑袋去了。
一会儿回来禀报:“父亲,魏王快要哭死了,叫你去呢。”司马懿转身出‘门’,来到曹丕的王宫。对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曹丕道:“大王想让王后活吗?”曹丕趴在地上拉着司马懿的‘裤’‘腿’道:“将军你饶了她吧,有什么事都报应在寡人的身上。”司马懿蹲下身子,沉声道:“夏侯敦帅兵谋反,只要大王将其治罪,王后就不会死?”曹丕总算是明白司马懿的‘阴’谋了,愣了一下道:“大将军打算如何治他的罪?”司马懿皱眉道:“魏王糊涂了,谋反是要诛九族的,这还要臣来提醒?”“啊!”曹丕眼前一黑,摇头道:“夏侯敦乃是我之叔父,曾经为父亲立下大功,我怎忍心加害全家。”司马懿不耐烦道:“诛三族,怎样?”曹丕想了想道:“只杀他一个算了。”司马懿怒道:“不行,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大王想清楚,是郭王后的‘性’命重要,还是夏侯敦一家的‘性’命重要。”
曹丕的心中还是郭嫔的‘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