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辽与高顺进许昌不是真心想为吕布探查一下许昌的虚实,只是单纯为了见见当年那个小丫头如今过得怎么样而已,没想到秀儿的一句话顿时让他们错愕不已。
“……阿秀?”连张辽都一脸的不敢相信,更别说高顺了。
“文远,公孝,莫怪妾身……”秀儿脸上有些羞愧,对张辽和高顺盈盈一礼说道,“妾身夫君乃是许昌柱石,肩负一城百姓安危,即便不说那些,如今吕奉先多次与妾身夫妇为难,你二人又在吕奉先麾下,妾身不能不如此……勿怪!”
说着说着,秀儿眼睛顿时一红,眼眶中盈盈有些泪花,转身对江哲幽幽说道,“夫君,可否善待妾身幼年好友,如果可以,莫要伤……伤其……”
“我明白我明白!”见秀儿梗咽地说不出话,一把抱住秀儿,轻轻拍着她的背。
“唉!我想了数种被发现的情况,却独独没有想到此番……”张辽叹了口气,伸出手淡淡说道,“来吧!”
高顺闭上双目,束手就擒。
周围护卫顿时一涌而上,将张辽与高顺拿住。
江哲一直看着张辽与高顺的反应,唤来府外的护卫将其捉拿,却没想到这二人连反抗也不欲反抗,竟然束手就擒,于是下令说道,“住手!”
“额?”众护卫诧异地看了一眼江哲,犹豫了一下缓缓退下。
“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却把人家给卖了”江哲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地看着怀中的秀儿,轻轻刮了刮秀儿小巧的鼻梁,笑着说道,“这样像什么话?至少请他们进来坐坐吧!”
“咦?”秀儿又惊又喜,掩着小嘴深情地看着江哲说道,“可是……可是万一……”
“没事的!”江哲溺爱地抚摸着秀儿的长发,转头对张辽与高顺说道,“二位,若不嫌弃寒舍,不妨进来一坐,一些酒水菜食哲还是承担的起的……”
“……”张辽惊异地看着江哲,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顺自当从命!”高顺睁开眼睛,语气之中终于没有了早先的冷漠,他有种感觉,这个男子不一般……
张辽顿时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公孝怎么……
江哲放开秀儿,拱手对众护卫说道,“多谢诸位护送哲归家,哲在此谢过!”
“不敢不敢!”领头的一名护卫狐疑不定地看着张辽并高顺二人,心中犹豫了一下,对江哲说道,“若是先生不嫌弃我等叨扰的话,可否让我等在此歇息片刻……”
江哲自然明白那名护卫的心思,笑着说道,“恕哲无礼,你叫?”
“在下张辉!”那护卫吭声说道,“请先生让我等在此歇息片刻,此外若是先生有何吩咐,只要高喊一声,我等立马便至!”
“多谢将军好意!”江哲见那将如此执着,笑着说道,“既然将军如此,老王,麻烦替众弟兄弄些酒菜……”
张辉慌忙说道,“不敢……”
挥挥手止住了张辉的话,江哲笑着说道,“这是应当的!”
“好的,先生。”老王睁开浑浊的眼睛,对江哲点了点头。
“如此……我等谢过!”张辉与一行护卫俱抱拳谢道。
“呵呵。”江哲笑着点点头,对张辽与高顺说道,“二位,请!”
高顺一抱拳,大步走向大厅,张辽随后跟上。
此人气度不凡,阿秀眼光不俗啊……张辽此前也和高顺一样,深怕秀儿过得不好,如今一看,倒是不必替阿秀担忧了。
此人的气度着实不凡!嘴上不说,但是在高顺心中,江哲已经彻底拔高了几个等级。
“秀儿,还不快去给你两位幼年好友倒杯茶?”江哲在一个看不见的角度拍拍秀儿的翘臀。
这坏人!秀儿嗔怒地瞥了一眼江哲,轻轻拧了一下江哲腰间的软肉,随即盈盈走向厅中桌案。
“二位兄长,莫要怪妾身方才冒犯……”秀儿满脸羞愧地给张辽和高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我等如何会怪阿秀呢……”张辽笑呵呵地接过茶盏,对高顺说道,“你说呢,公孝!”
“恩!自然不会!”高顺眼中充斥着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溺爱,心中叹息一句,阿秀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跟着自己等人习武的小丫头了,刁叔……您可以安息了……
“多谢二位兄长!”秀儿又行了一礼才走回江哲身边,谁知江哲古怪地说道,“秀儿,你忘记为夫我了……”
秀儿顿时脸一红,转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江哲,然后坐在他身边。
笑吟吟地看着暗暗对自己嗔怒不已的秀儿,江哲转头对张辽二人拱手说道,“方才诸多误会,我还不曾通得姓名,失礼,在下江哲,字守义!”
“不敢!我等还要请先生恕我等无礼通报假名,在下张辽,字文远!”张辽见江哲如此年轻便为一城重镇,而且还如此的谦逊有礼,不禁心中钦佩,抱拳回礼,全礼相待。
“高顺!字公孝!”高顺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是语气却十分温和。
张辽?高顺?江哲顿时就惊了一下,张辽可是吕布麾下的猛将啊,不不不,不单是猛将,而且对于行军打仗也是精通无比的,后期投身曹艹麾下,成为一方大将……
那高顺更是江哲心中佩服的,记得三国演义上写着高顺从容赴死那段,他的气度让江哲每每读到此处便赞叹不已,除此之外,高顺还是什么陷阵营的将军,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原来是二位!”江哲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异。
“先生知晓我等?”张辽顿时就感觉奇怪了,难道阿秀的夫君听说自己二人?
江哲下意识地,忽然惊醒过来连连摇头,“知道……啊不,不知道……”随即看着张辽与高顺疑惑的眼神,感觉很是尴尬,转身对秀儿说话转移话题,“秀儿,不去置办一桌酒菜让为夫与你两位兄长畅饮一番?”
秀儿早就习惯了江哲,对其时常出现的不寻常举动也不在意,闻言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张辽二人。
“放心吧,阿秀。”张辽摊摊手说道,“若是我等敢动你夫君一根毫发,你即便是杀了我等,我等也毫无怨言!”
“恩!”高顺也点头。
“二位兄长说笑了……”其实秀儿方才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见张辽都如此说了,回想起张辽与高顺为人,暗暗放下心来,盈盈走向厨房。
“先生……”见秀儿离开了,张辽望着江哲说道,“你在何处遇到阿秀的?”
“叫我守义即可!”江哲想了想回答道,“在徐州,当初我第一个碰到的就是秀儿,若不是她收留了我,我想我可能要饿死街头呢,呵呵……”
“徐州……”高顺喃喃念叨一句,轻叹着摇摇头说道,“望君好生对待秀儿,顺在此谢过!”
“不敢……”见高顺竟然对自己行了一个大礼,江哲连忙说道,“若是说对秀儿好坏,我不方便说,二位自问秀儿便可,不过我想我应该对秀儿蛮好的才对……”
“呵呵……”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暗暗笑了笑,就单单看方才秀儿激动叫破自己二人底细的事,就知道此人在秀儿心中甚重,再看看方才两人恩爱的样子……
如此便好……张辽与高顺心中说道。
高顺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犹豫着说道,“先生可是还有一位夫人?”
“是啊……”江哲纳闷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遂将蔡琰的事徐徐说出。
“原来是蔡中郎爱女……”张辽与高顺肃然起敬,“恕我等无礼!”
“二位可是担心那个……呵呵,其实在哲心中,只要是心爱之人哲必会真心相待,二位请放心!”
高顺叹了口气,既已得知江哲另外一位夫人是名满天下的蔡中郎之女,那还能说什么?能得到江哲如此的承诺,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张辽看看左右,见江哲府邸虽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很多,有些似乎还是旧时留下的,再回想起一路前来时路上百姓看见江哲时拱手行礼的情景,心中暗暗说道,此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大度厚德之人。
“先生,你当真要保许昌?”忽然之间,高顺说了一句让江哲、张辽都惊异的话。
江哲一皱眉,思量一下淡淡说道,“若是你想说我,那就不必多说!”
“不是!”高顺微微露出半点笑容,看得张辽惊奇不已,“顺只是奇怪,为何先生要帮那曹艹!”
“孟德乃哲好友,自洛阳结识,我等引为知己,其有大志,平定天下战乱,安抚天下百姓,哲为何不助?”
高顺闻言一愣,深深看了江哲一眼说道,“平定天下?如今许昌尚且不保,先生何言助那曹艹平定天下!”
江哲眉头皱起,语气渐冷,“哲虽不敢说定能御敌于外,但是为了秀儿与许昌百姓,我必竭尽全力,吕布要取许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公孝……”张辽有些着急地示意着高顺,今天公孝是怎么回事?
高顺不理睬张辽,顾自说道,“先生如此自信?”
“此事不待哲分说,且看曰后!”
“好!哈哈!”高顺仰头大笑不止,随即凝神对江哲说道,“先生可敢与我定一约定?若是吕奉先攻陷许昌,那自然一切不必再说;若是攻不下许昌,我自引我其下陷阵营投先生而来!”
“公孝?”张辽眼睛一瞪,期期说道,“你……你要……”
“文远!”高顺怒声说道,“奉先变了!你看不出来么!他再不是我眼中那个豪爽的吕奉先了,只看其明知秀儿在此,还下令夜袭,更不曾实言告知我等,我甚是心冷!那李肃可是害死建阳叔之人,就为其下区区五千西凉军,奉先重用于他,将其提拔为大将,这一切都叫顺心冷!”
张辽看了一眼激动的高顺,叹了口气再不言语。
“如何?”高顺看了一眼江哲,沉声说道,“我也明白告之你,我军中还有十曰之粮!若是先生你能守住这十曰!我便带麾下八百陷阵投到你处!为先生所趋!只要先生曰后诛杀李肃那厮替建阳叔报仇雪恨!如何?”
当真有那传说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江哲满脸惊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