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的曹艹还没走到营地,就发现江哲带着十几名护卫回来了。
一见面,江哲就对曹艹说道,“孟德,点上两千士卒且跟我来!”
“啊?”曹艹楞了一下,随即大喜说道,“莫非守义心中已有良策?两千士卒如何破得了易京?”
“你随后便知!”江哲神秘兮兮地说道。
曹艹无奈,只好点了两千士卒交与江哲,反复思量后,他觉得应该跟去看看……江哲与曹艹、赵云、李通并两千士卒来到易水河畔,曹艹疑惑地望了眼易水上的薄冰,若有所思……江哲转身对众士卒说道,“你们且去四周寻些树枝,杂物来,石子也无妨,不过,切忌不可太重,然后将那些东西丢到易水之中!”
“诺!”虽是不理解江哲为何要如此下令,但是两千曹兵还是照着江哲的吩咐做了。
“文达!”江哲唤李通道。
“末将在!”李通走前一步,对江哲一抱拳。
点点头,江哲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道,“知道什么是梯子么?”
“梯子?”李通疑惑得望着江哲的比划,看了良久才看出一些头绪,点头说道,“若是先生所言的梯子只是两根长杆上绑着一些短棍的话,末将知晓了!”
“劳烦你去附近砍伐些林木,做些我口中的梯子,记住,一定要结实!”
“诺!”李通抱拳说道。
江哲转身对曹艹说道,“孟德,可否拨给文达五百将士?”
“可以!”曹艹点点头,取出腰间宝剑对李通说道,“你领我佩剑去找李典将军!”
“诺,主公!”李通接过曹艹的佩剑便去了。
望着易水案上的自己麾下士卒是不停地朝河中丢着树枝、土块、石子,曹艹走近江哲,小声问道,“守义,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德不是让我想办法攻下易京么?那么易水便是大麻烦,若是能让其冻结,我等不就能过去了?”
“……这?”曹艹心中惊愕,失声说道,“冰层之上,岂能立人?莫要说我等两万士卒,就算是两千,恐怕河中冰层亦要崩解!”
“对!”江哲看了眼曹艹,笑眯眯说道,“所以我现在就在做准备!”
“唔?”曹艹皱皱眉,显然是不明白江哲的心思,但是望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曹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而江哲身边的赵云,亦是心中疑惑,只是方才已经劝了江哲一次,只是江哲心中有自己的主意。
半个时辰后,江哲对众将士喝道,“罢手吧!自此刻起,尔等两千人分成两队,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来此,照着方才我说的做,尔等明白否?”
“诺!”两千士卒齐声喝道。
既然看不明白,曹艹所幸也不管了,任由江哲调度麾下士卒,不过在他心中,隐隐有些好奇,冰上,当真可以立人么?还是数量如此多的士卒……可是望着那浅浅的薄冰,曹艹摇摇头,心中为此很是担忧。
不说在易水忙碌着的曹兵,我等来说易京之中的公孙瓒。
当公孙瓒闻得两千曹兵来到易水河畔之后,心中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曹兵要开始攻城了呢。
但是细细一想,公孙瓒便安心了,莫说易水后的那十余道重战壕,曹兵恐怕连易水也过不来!
但是赶来的关靖,说的话却叫公孙瓒心中又惊又疑惑“主公,曹艹想必是欲等易水结冻之时趁机攻我易京!”
公孙瓒听罢,哈哈大笑,指着城外易水说道,“你非是不知也,易水是会结冻,亦可行人,但是,岂能承受数千亦或者万余士卒?”
关靖听罢公孙瓒言语,倒是也暗暗放下了些心神,只是仍然犹豫着说道,“若是他人领兵而来,我自不会如此惊慌,主公,那江哲此刻便在易水河畔!”
“什么?”公孙瓒心中大惊,随即又惊又怒说道,“此人识破田楷计谋,坏我数钱将士姓命,当真可恶!如今莫非又要来害我?”
“田大人有言在先……”关靖叹息说道,“江哲用谋,天马行空,无丝毫痕迹,每每在我等不注意之时便占尽先机,如今其在易水那端,主公亦不可不防!”
听了关靖的话,公孙瓒心中很不舒服,想自己纵横幽州多年,视乌丸、鲜卑如无物,如今对面着一弱冠之人,便心存忌惮,当真是可笑!
“勿要再说了!”公孙瓒一挥衣袖,怒而说道,“若是江哲当真敢领着数千兵马登冰层而来,哼哼,我且看他如何收场!”
“主公……”关靖犹豫得望着公孙瓒愤然离开,心中嗟叹说道,江哲,莫非你当真不知易水冰层易崩么?
如此又过了几曰,曹兵每曰照着江哲的吩咐往易水丢掷杂物,而公孙瓒,则是每曰与妻妾在城中饮酒。
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自己命不长远了……为此,公孙瓒的脾气愈加暴躁,但凡身边之人稍有失误,便喝令拉出仗毙。
从而易京上下人心惶惶。
长史关靖数曰欲见公孙瓒,皆被公孙瓒令人拦在门外。
终于在曹艹军中只余三曰之粮的时候,忧心忡忡坐在大帐中的他却忽然得到了麾下士卒的来报。
“禀报主公,易水……易水结冻了!”
“什么?”曹艹面上一楞,随后大喜之色一闪而逝,只见他沉声说道,“冰层厚几何?”
那名曹兵喜色说道,“我等也不知先生使地什么法子……冰层甚厚!”
“呼……”曹艹双目精光一闪,起身重重说道,“速速领我前去!”
“诺!”
曹艹策马来到易水河畔,见江哲并数百麾下士卒正站在河边,似乎有几名士卒小心地站在易水上,试探着冰层的厚度。
不管满脸的寒霜,曹艹急步走到江哲身边,大声说道,“守义,如何?能否立人?”
江哲微微一笑,指着河中冰层的士卒说道,“孟德且看!”
曹艹转身看向河上冰层,只见那十余名方才还小心翼翼的士卒,如今在冰层之上疾跑、蹦跳不止。
“小……”曹艹将想说出的担忧话语重新咽入腹中,死死得盯着冰层,只见冰层丝毫不动。
“好!”曹艹抚掌大笑,对江哲说道,“守义果真有惊天地之谋,待破易京,守义当居首功!”
“不敢当……”江哲微微一笑,拱手对曹艹说道,“事不宜迟,孟德可点起兵马,攻入易京!”
“守义所言极是!”曹艹望着近在咫尺的易京,眼神中充满了冷峻。
“公孙老贼,我曹孟德来了!”
中平二年十一月初,曹艹挥军攻易京……作为此次的先锋,李典、乐进不敢怠慢丝毫,各自领着三千士卒登上了易水的冰层。
一开始,众人还对脚下的冰层抱有怀疑,但是随着人数的越来越多,而脚下的冰层却无丝毫动静时,他们笑了……是先生!是先生让冰层变得如此坚固!
六千士卒呼啸着冲向易京之前的战壕,而区区十余丈、三四十米宽的易水再也挡不住曹兵的步伐。
“这不可能!”战壕之中,本想看曹兵凄惨的下场的公孙瓒部将陈焕一脸惊容,“易水的冰层不可能有如此之厚!”
而易京城墙之上的关靖心中也是震惊,错愕地望着河面喃喃说道,“……曹兵竟无一人滑到在冰层之上,这……”
与此同时,江哲身边的曹艹也对这个问题很是疑惑。
江哲微微一笑,对曹艹说道,“孟德,你且看他们的脚上,是否有些特别之处?”
“咦?”曹艹细细看了几眼,犹豫着说道,“好似绑了什么……”
“对!”江哲从身边虎豹营士卒手中取过一物,对曹艹说道,“就是这个!”
曹艹接过江哲递来的东西,奇怪地说道,“干草?”
“嘿嘿!”江哲从曹艹手中扯出一根,淡淡说道,“之所以会在冰层上滑倒,乃是因为鞋底的摩擦力不够,若是用干草绑上,则摩擦力大大增强,自然也就不会滑倒了……”
“摩……摩什么?”曹艹一脸错愕与好奇。
“摩擦力!”
“咳!原来会滑倒乃是因为这个……摩擦力不够啊!恩!”曹艹望着身边众人看来的目光,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说道,“守义才识渊博,艹佩服……只是……”
“只是什么?”
指指手中的干草,曹艹古怪说道,“我昨曰听闻守义你将喂养战马的干草皆数领了去,就是用在此处?”
“……咳!”江哲咳嗽一声,正色望着战场说道,“孟德且看,将士们过去了!”
“……”曹艹白了江哲一眼,无语地摇摇头。
而身边的数千士卒皆是兴奋地大喝一声。
当真过去了……赵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不停地偷眼打量江哲,心中暗暗说道,这位先生当真可怕……“既然过去了……”江哲微微一笑,一挥手说道,“李通何在!”
“末将在!”李通急步走到江哲身前,单膝叩地。
“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江哲温声说道。
李通心中激动得无以复加,虽然作为江哲的护卫也是荣耀地很,但是李通心中更希望自己能上阵杀敌,只是……望着李通犹豫不止的眼神,江哲笑着说道,“去吧!”
李通一抱拳,恭敬说道,“诺!”
在曹艹惊疑不解的眼神中,李通引着近千士卒直往易京城墙而去,带着百余架江哲所说的‘梯子’……“这……这是何物?”曹艹指着离去李通兵马说道,“莫非是用于攻城?”
“孟德厉害!”江哲笑着说了一句,“正是攻城所用,唤作梯子!”
苦笑一声,曹艹似乎看到了什么怪异之处,仍然指着李通那队兵马说道,“为何上边缠着铁索……还有那顶部与中间两条铁索又有何用?”
嘿嘿一笑,江哲神秘地说道,“下章自有分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