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怒火中烧,而今的郭援有生命危险,如果真的就此殒命的话,将是张凡军中第一个阵亡的猛将!
自张凡起兵以来,大战小战无数,虽然士卒多有阵亡,但将领阵容还真没有出现过真正的减员,如今难道要破例?
“夜魂!”张凡暗自咬牙,便与众人商议,如何破城。¤頂點小說,
潘凤道:“我军有兵力优势,直接围城便可,四方齐攻,一鼓可下!”
徐庶比较冷静,摇头道:“昌邑守军并非袁绍精锐,然其依靠城池之力,便能对我军造成大量的杀伤,以我军精锐将士生命去换敌军乌合之众,实非明智之举!而且此地为袁绍腹地,难保周边城池不会赶来救援,到时我军骑虎难下,恐怕伤亡会更大!”
张凡点头,他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按说自己已经够深入了,北海袁绍必然蠢蠢欲动,己方兵力本来就不占优势,如果再折损许多,恐怕会对原有的计划造成破坏,弄巧成拙。
场面一时沉寂下来,过了半晌,张凡道:“之前郭援曾说,昌邑守将酗酒,若我军逼迫过甚,恐怕他会严加防范,倒不如驻扎在外,给他些空档,让他疏于防范,若能找到战机最好,若是不能,他袁绍自然也不会坐视我们如钉子般刺在他的腹地,断他粮路,必定来攻,我们按之前之计行事,必能大破其军,夺得北海巨城,而后趁势再攻昌邑,其军心必定涣散,自会简单许多!”
“也唯有如此了!”徐庶田丰都同意,不过时间上一定要把握的恰到好处,如果三五天内袁绍没动静,该攻还是得攻,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潘凤见主公和军师已经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他另有重任,那便是要护送重伤的郭援返回博阳附近,等待华佗!
华佗是医者,手无缚鸡之力,若让他深入敌军腹地,唯恐有失,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张凡一面命人快马返回冀州,请华佗前来,一面还要将郭援尽可能的往那里送,如此一来便缩短了等待救治的时机,郭援生还的希望也会更大。
就此,张凡军的攻势暂时停息,而此时的袁绍则坐卧难安,张凡已经攻入了他的腹地,北海城中虽有些存粮,但如果粮道再不通畅,恐怕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将不战自败。
“非要拔除这颗钉子不可!”袁绍十分焦虑。
杨修思索了一阵,道:“如今曹操已经出兵,与风云乱战于汜水,互有往来,李傕郭汜也已经到了并州进内,不日便可进攻冀州,而我军的粮草还比较充沛,就算没有后续粮草供给也还能支撑十天左右,这十天将是一个转折点,别看风云乱现在猖狂,到时被我们三方夹攻之下必定焦头烂额,到时候他自然会撤退回冀州防御,后方之危立解!”
“话是这么说!”袁绍叹道:“但如果眼睁睁看着风云乱到处肆虐,我的威望必定大减,如何与天下英豪争雄?”
杨修道:“本初不可如此想!风云乱诡计多端,恐怕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算我军出击也不一定能捞到好处!而且来说,就算我们能够将风云乱的主力大军击溃,自身也必定损伤许多兵马,到时候曹操与李傕郭汜出击,我们就没了分一杯羹的本钱,如之奈何?”
袁绍闻言一惊,连忙道:“多亏德祖教我,否则我险些误了大事!既如此,我们便暂时按兵不动,静待变数!”
田丰与徐庶的计谋不可谓不妙,若是换做平时,袁绍必定进退两难,要被生生困死,但如今形式却根本不同,杨修设下毒计,与西凉军联合,更有曹操不甘寂寞的在一旁帮衬,这已经从两人对决演变成了四方会战,转变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甚至于西凉军之事张凡至今都蒙在鼓里,而这将会成为一柄尖刀,深深刺入张凡的要害之中!
冀州由张辽,审配等人镇守,更有百万守备部队,看似实力强大,但实则不然!
冀州地域广阔,城池数十座,百万大军分摊下来,每座城中有个三两万兵马已经是顶天了,就算边境城池兵马多,但也多不过十万,从各地抽调兵马没有那么迅速,而西凉军是绝境求生,背水一战,不成功则成仁,若是来袭必定以雷霆之势,再加上毒士贾诩为其谋划,恐怕没有防备的张辽要吃大亏!
正如杨修所说,冀州一乱,张凡必定会回援,那可是他的大本营,后方若是失火,前方战事再顺利都没用,家都没了,谈何进取?
张凡使了一招釜底抽薪之际,杨修这毒计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待到张凡回师,他便可以领军出击,想将任城郡收归治下,迎来曹操,而后联合攻伐,大军直逼冀州,则张凡焉有不败之理?
战争进行到现在,当真已经是扑朔迷离,张凡认为一切掌握,却不知袁绍也是如此认为,有的时候战斗力不是解决一切的根本,战略谋划才是重中之重!
张凡一路算计他人,现在终于也被人算计了,哪怕他麾下有名将良谋,哪怕他实力出众,可与诸侯争锋,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或许他现在还没有开始正视自己所要面对的局面,黄巾之乱开始时,天下都在征讨黄巾,张凡所要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黄巾贼!
诸侯伐董卓时,张凡所要顾虑的也唯有董卓而已,诸侯间虽有暗斗,但并没有表现在明面上。
但如今不同了,乱世已经开启,同为一个目标,那便是稳定天下!
张凡所要面对的敌人很多,要考虑的也会更多,可谓四方皆敌,他如今专注于攻伐袁绍,以为挡住曹操一时片刻就可以后顾无忧,实际上是大错特错了!
冀州富饶,张凡又树敌太多,那些诸侯虽然未曾发兵,但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这里,张凡所要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
可是危机,机遇,谁又说得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