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挺有神医架势。
沙迦笑望着浅离煞有介事的小模样,倒也不紧张。
“皇上,张嘴!”浅离总算是睁开了眼,又提出个别的御医不敢轻易说出口的请求。
而沙迦,居然照做。
紧绷的小脸儿凑过来,在极近的地方,鼻子嗅了嗅。
沙迦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香,还有她的鼻尖涌出的细密汗珠,那两片桃色唇瓣微微张着,引得他忽然有了亲吻的欲望。
他的小东西长大了。
已经到了能吸引男人的时候。
含苞待放,芬芳欲滴,无声的勾引他去探索。
缓缓凑近,沙迦心中居然有了一丝紧张,或许是她眼中的清澈,让人不由的生出一分罪恶感,这白布缎般干净的小人儿,就该由他来描绘上人生的第一笔。
此情,天经地义。
她本来就该是他的女人。
“皇上!”浅离猛然抬头,正色道,“您身子都虚亏成这样了,千万不能再服食催情药物,否则真的成了实病,想医好,难上难。”
沙迦愣住。
他耳朵里听到了什么?
没错,浅离在警告他,不要再吃春药。
他下意识的瞄向男人最重要的骄傲部位,那边已然昂然挺立,喷薄欲出。
难倒小东西竟然以为,他是服用了春药??
可能吗?他也需要那个?
北皇正值壮年,一晚连御七女都没问题,哪里还需要借助药物才能保持男性的尊严。
“小东西,别胡说。”他沉下脸来,微微不悦。
“臣妾没胡说,您的身子耗损极为严重,肝火两旺,内需匮乏,一定是有长期用药的坏习惯。”
浅离丝毫没有注意到沙迦灰黑的脸色,和越来越凌厉的表情,只沉浸在医者仁心的境界之中,语速极快道,“请您仔细回想下,最近的二三年,有没有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疲惫,尤其是清晨醒来时,这里会隐隐作痛,严重时,连呼吸都觉得似有刀子割过肌肤。”点住沙迦右肋下一点,浅离抬眸,等着沙迦的肯定,亦或是勃然大怒。
然而,没有。
除了脸色不好之外,皇帝并未有任何表情。
摸摸浅离的头,沙迦话语中有一丝无耐,“小东西,在后宫明哲保身之道,首先就是一个慎言,事不关己的东西,能不说,就别说,否则一个不小心引祸上身,后悔都来不及。”
“明明是您要人家诊脉,现在又怪臣妾多言,哼。”扭过脸去,不愿意和这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多说话。
反正不管怎样,都是她的错。
强迫性的板正她的身子,沙迦叹了口气,“朕没有怪你。”
“那您就是不信臣妾的诊断了?”事关她四年来辛苦学到的医术,浅离寸步不让,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皇上,这脉象并非疑难杂症,不好判断,不信您可以去太医院随便找十个八个御医过来会诊,看看是臣妾判断错了,还是您真的。”
沙迦捂住了浅离的嘴,小妮子越吼越大声,激动的连泪花都涌出来了。
“朕可以告诉你,御医即便来了,诊脉的结果也是龙体安康,最多开几记清火解毒的药汤子,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浅离瞪大了眼,还是不大明白。
“因为,他们都不是你。”沙迦的眼神好温柔,冲散了他的忿恨,将平日里惯于严肃的冷峻面容染上几分暖意,此刻,他走下了皇位,距离浅离很近很近。
“臣妾还是不大明白。”浅离抓抓后脑,还是不懂。
她现在甚至连沙迦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看不出来,只是,他的病,浅离却始终放心不下,“皇上,臣妾没有撒谎,为了您的身体,那个药,还是不要再吃了。”
“朕从不服食催情药物,小东西,你就不能对朕稍微有点信心吗?”沙迦苦笑,莫名其妙的背了个黑锅,瞧着浅离认真的小脸,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那。您还是不信臣妾的诊断了?”垮下脸,全是不被认同的失落。
“不,朕相信。”揪揪她的耳朵,沙迦亲昵道,“这件事,朕会处置,你不必再管,更不能掺和进去,就装作不知道,好吗?”
浅离想了想,春药如果不是沙迦自己服食,那就是别人偷偷给他吃的。
这样一来,被牵连的人就多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个个都有嫌疑。
真的闹开来,只会让后宫大乱,人人自危,还未必能找到是哪个暗地里做出这种事。
“可是您还有继续吃春药吗?”她更关心的是沙迦的身体。
“这个朕自有分寸。”老实说沙迦心里也没底,他的饮食,每日有专人把关,按理来说,宫妃们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是偶尔进食别人做的吃食,也要由试药官验过才会入口。
浅离心中暗叹几声,此时倒是有些同情沙迦,他虽然是皇帝,也有许多无奈,其中辛苦,根本不是外人能猜测出来。
独在高处不胜寒。
大家首先看到的是皇帝,是君王,是生杀予夺的权利,个个明哲保身,唯恐承担责任,明明看在眼里,可就是不肯说出来。
沙迦,他和一个孤儿,又有何区别。
浅离莫名兴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尽避孤女和皇帝之间,相差了那么多,可是关于孤独,他们的体会都很相似。
爬下床,在小药箱里摸摸索索,最后,终于找出一只小瓶子,双手捧着,来到沙迦面前,却没有立即交出去。
“是什么?”沙迦挑眉,颇感兴趣的问。
“解毒丹。”良久,浅离鼓足勇气,轻轻道,“臣妾不知道皇上是通过何种方式误实了催情药物,所以,这个您不妨试试,一小粒就可以保证六个时辰内,没有任何药物能侵害您的身体。”
“这是你做的?”一股暖流窜入沙迦的胸膛,那种被人关心,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浅离羞涩的点点头,“臣妾失败了很多次,二个月前才调配出了最完美的解毒丹,墨染御医也有看过哦,他说很完美,几乎能赶上他了。”
沙迦收在手中,攥紧。
不管会不会用到,浅离的这份心,他领了。
夜深了,沙迦已有倦意。
催促着浅离再去沐浴一次,趁着她不在的空档,几个黑衣人走进了勤政殿,跪倒在皇帝面前。
“去查查,哪个不要命的敢在禁宫私用药物。”沙迦的眼眸中俱是冷意,杀伐之气顿起,如今浅离不在身边,更是汹涌澎湃的抑制不住。
想了想,又从衣袋里取出浅离给的解毒丹,“这个也检查下,究竟有什么作用。”
黑衣人揭开瓷瓶盖子,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倒出一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咽下。
肯定回道,“回皇上的话,这是上品的解毒丹药,吃掉一颗,大概可保六个时辰内不受毒物侵袭。”
与浅离的说法几乎一样。
沙迦放下心来,又把那小瓷瓶珍重的贴身藏好。
这东西,对他的好处,自是不必说。
而同时他也认清楚了浅离,再无一丝疑虑。
当浅离洗的香喷喷回来时,沙迦已经半倚在床边等候,衣衫半露,古铜色的胸膛,充满了力量。
他本就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俊逸男子,正值盛年,是一个男人最傲然的岁月。
浅离的呼吸凭空一紧,竟然都忘记了要怎么走路。
轻飘飘的挪到了沙迦身边,站在床头,不知是该爬上去,乖乖躺下,还是就这么看着,等待皇上的吩咐。
以往,可都是他来爬她的床。
这回位置调换一下,浅离真是不习惯。
“您怎么不先睡呢。”她的嗓子好干,从胃部往上,蹭蹭的冒热气,连呼吸喷出的灼热都能烤肉串了。
“在等你。”往里蹭了蹭,给浅离让出个位置,沙迦拉她坐下,“你在害羞吗?”
“没有。”虽然否认,可她已经完全不会动了。
皇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真男人。
而她,也到了知晓男女有别的年纪。
尴尬啊尴尬!
无法化解的沉重,压的她几乎无法喘息。
如果皇上想。他想她该怎么办?
她可以拒绝吗?
她有胆子反抗吗??
沙迦的呼吸近了,嘴唇几乎贴住了她软软的脸颊,“别害怕,朕不会伤害你,绝不会。”
“我。我。我。”惨了,她的大脑完全不能思考,意识却极为清晰的知道,沙迦的大手探向了她衣衫的缎带,灵巧的手指一勾,就已经解开。
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系个死结呢,也许那样还可以多支撑会。
沙迦的手掌略微粗糙,真不懂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他的掌心为何会有那么多老茧。
熟练的剥开了她的外衣,随意往地上一抛,浅离只觉胸口一凉,原来沙迦竟然连那大红色的肚兜都不放过,一把扯下,丢出老远。
“呦,朕的小家伙,真的长大了。”沙迦欣赏的目光在她的身子上来回巡视,尤其是被浅离捂住的胸口,两团还在发育中的小馒头已经初具规模,因为主人过度紧张,而挤压变形,更令人遐想。
他忽然有了亲吻的欲望。
于是并不压抑,薄唇直接落下,在浅离的泪水中,点住了她的额头。
“傻丫头,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彻底变成朕的女人,可是,今晚不会。”薄被凭空飞起,将纠缠的两具身躯盖住,不漏一丝春光。
被窝里,沙迦的手不客气的挤开了浅离的小手,占据她胸前的柔软,“小东西,睡吧。”
他倦倦合眼,一点都不受影响。
可是浅离还哪能睡的着。
“睡吧。”他凑过来,浅吻她的耳根。
本想一触即离,可却被那分娇嫩的香甜引诱,忍不住还是啃咬了许多,才愿意离开。
浅离又麻有痒,双手抵住沙迦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可是,她那点小劲道在强大的北皇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青涩的反抗,反能更激增了他进一步深入的乐趣,于是,那灼热的薄唇,又顺势攀上浅离白嫩嫩的颈子,把她当成了一份美味,‘吃’的不亦乐乎。
“小东西,你在引诱朕吗?”明明是他在逞凶肆虐,反来怪她,沙迦,真是颠倒黑白的高手。
浅离紧张的快要哭了。
她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陌生的情欲激荡,体内流窜的暖流一点点汇集向下,在某一点停滞。
然后。然后。
没有然后。
沙迦的脸,贴在她胸口处,久久不动。
浅离一低头,就瞧见了他挂满了微笑的睡颜。
皇上,居然直接贴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究竟疲惫到何种地步,没有人知道。
浅离莫名松了一口气,得救了,安全了,沙迦不会再继续亲她了。
刚刚她还以为他会。
可是沙迦没有。
他一开始就说,是将来才要她真正成为皇帝的女人,而非今晚。
这个恶劣的男人,是嫌她太过于青涩,所以要耐心等待她彻底绽放的最美好时刻,才会不客气的采撷、掠夺吗?
不行,决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得离开,必须想办法逃出皇宫,唯有用千山万水阻隔与沙迦之间的距离,她才能稍微安心。
这一夜,沙迦酣睡,畅快淋漓。
这一夜,浅离无眠,瞪眼坚持到天明,才在疲惫之中,昏沉睡去。
翌日,皇帝自然醒来,怀里有只小无尾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玉腿霸道的勾紧,仿佛担心他随时都会离开似的。
“早,小东西。”他亲昵的亲了亲浅离的脸颊,又仿佛觉得不够,在她饱满的双唇上吮吸良久,才抽身离开。
浅离皱皱眉,没醒。
她昨晚睡的太晚,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也照睡不误。
这丫头,到现在也没有宫妃该伺候皇帝起床更衣的意识,他都睁眼这么半天了,她竟然还在睡。
从过去开始,浅离就始终这样,不是么。
沙迦不太在意。
他还有许多事情去忙,没空跟浅离为了点小事计较。
安福将龙袍披在沙迦身上,小心的把扣子系好,再半跪着整理沙迦脚下的褶皱。
“皇上,您气色真好,今儿早晨,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早膳吗?”
“和平常一样吧。”沙迦舒服的眯起了眼。
浅离搬回勤政殿后,他最近一有功夫就回来补眠,过去的疲惫,一扫而空,身体轻松了,自然心情就好。
“叫奴才们都小声着点,凤昭仪还在睡,把早膳都温着,什么时候醒了,再伺候娘娘进食。”沙迦细心叮嘱,虽然从未对任何女人如此过,他却做的非常自然。
一点都看不出这是第一次。
“奴才晓得,马上去吩咐。”安福腿脚麻利的出去,不多时,已然返回复命。
沙迦的勤政殿,挡得住爆妃,可拦不住鲍主。
外头的侍卫,吃过蓝心公主的亏,这位主子,谁也不敢拦。
皇上宠她宠的不像话,闯闯勤政殿,最多算是小事。
于是,蓝心也就得到了自由进出的权利。
就算沙迦在忙,看见蓝心来了,也不会责怪侍卫没先行通报。
他的女儿他知道,天不怕地不怕,就像是他一样。
所以,就像是今天,沙迦安排的很好,才放心去上早朝,龙辇刚消失在宫墙的另一边,一脸贼笑的蓝心就从角落里蹦出来,拽好裙摆,摆出高贵端庄的公主架子,踩着小碎步就进了勤政殿。
“你们家昭仪娘娘呢?”揪住藏冬,蓝心直接问。
“呀,参见公主。”藏冬噗通一声跪下,“奴婢没发现公主进来,失礼了,请您责罚。”
“行了行了,本公主要找你家娘娘,快点说她在哪里。”在门外守了一早晨,才把父皇盼走,蓝心现在急着找浅离,哪有心情在这儿跟藏冬讲规矩。
“在寝宫里。”
藏冬话没说完,蓝心拔腿就往里走,勤政殿她熟悉的很,根本不需要人带路。
“公主,您慢着点,凤主子还在睡呢,皇上说。不准人打扰娘娘休息。”藏冬的话,飘散在风里。
因为蓝心根本就当没听到,推门就进了寝宫,还不忘了反手把门带上,将一干奴才都关在门外。
她来了,浅离想睡也睡不成。
衣衫,还散落在地上,怕打扰了浅离的睡眠,贴身的宫娥也没敢进来打扫。
蓝心的脸蛋莫名红了。
对男女之事,她懵懂的知道了不少,不再像过去似的没心没肺。
寝宫里的凌乱,让让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而当看到浅离侧趴着,光滑白皙的脊背裸露在外,依稀还能看到耳际暧昧的红晕时,蓝心的面色已然涨红。
“浅离,醒醒,还在睡。”她蹲下,把地上的衣服都拾起丢在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咕哝一声,浅离不知说了句什么,并没有清醒。
“快起来了啦,人家有事找你,浅离,浅离!”
她这个音量,死人都要吵活了。
在外人面前,蓝心明明就是个矜持优雅的高贵公主,可单独和浅离相处时,她根本是毫无形象可言。
性格中粗鲁、奔放、热情的一面,不加掩饰。
浅离往被子里缩了缩,起床气十足的吼了声,“别吵。”
“再不醒,本公主就掀你的被子,哼,我打赌,你啥也没穿。”
这话,管用。
至少浅离是一激灵,瞬间清醒。
她嗖的坐起来,呻吟一声,“蓝儿,人家天明才睡着,你不能自己找地方玩会去,别在我床边吵个不停吗?”
正面看,浅离脖子上的红痕更多,一路延伸到薄被掩盖之下,触目惊心。
“昨晚上干坏事了吧?”蓝心挤挤眼。
“没有,换了地方不习惯而已。”要她怎么跟蓝心说,是因为被她的父皇骚扰半宿,而无法入眠。
她可没脸抱怨出口。
“胡说八道,你骗我!”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把梳妆用的小铜镜抱过来,让浅离自己看脖子上的吻痕有多醒目。
证据确凿,看她怎么抵赖。
浅离迷蒙的眼蓦然转大,最后一丝睡意,也飞到九霄云外。
尖叫声,还有蓝心的欢笑声顿起,守在殿门外的奴才们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进去瞧瞧。
凤主子和公主又在吵架了吗?
“行啦,不笑你了,有什么好郁闷的,你本来就是父皇的昭仪,即使做了那种事,也没啥大不了的。”蓝心偷笑的拍拍浅离的裸肩,转身去衣柜里,抓了件干净的衣服回来,递给浅离,看她没好气的接过。
这对父女,真是她天生的克星。
沙迦害她百口莫辩,偏偏又被蓝心瞧了去,连解释都苍白无力,没法让人信服。
“我和你父皇没关系,再说一次,没有,没有,没有!”
蓝心掏掏耳朵,“你说了三次,我听清楚了。”
有没有,不打紧。
浅离承不承认,她也无所谓。
反正事实摆在眼前,而浅离的身份也挂在那儿,就算是真没发生,也迟早会发生,躲不过的。
“你来做什么?”穿好了衣服,浅离不着急梳洗,而是赤脚跑到小药箱旁,翻腾出一小盒浅绿色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抹在吻痕的位置。
清凉凉的感觉,让人心情好了很多,过了中午,这些讨厌的玩意就会全部消失。
浅离再次庆幸自己学会了医术,不然遇到如此尴尬,她总不能把御医传来吧。
“你搬家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害的本公主去修心阁扑了个空。”她不着急步入正题,闲散的扯着废话。
提起这个,浅离也郁闷,“在搬家之前,我也不知道会搬,怎么提前告诉你?”
沙迦玩的是闪电战,从被她发现悄悄溜到房间里睡,到隔天派人来接,之间仅仅隔了几个时辰。
入了勤政殿,她可没在修心阁那么自由,事事拘谨不说,想出门的话,屁股后边最少跟了几十号,浩浩荡荡,好不排场,浅离光是用想的,就兴致全无了。
她已经能够预想到自己大概又成了众妃妒恨的中心。
呆在勤政殿里还好,至少这边有皇上的余威震着,没啥人敢往里闯。
要是她主动脱离了沙迦的保护范围,光唾沫星子都能把她钉死在远处。
不寒而栗啊!
宫斗?没兴趣!
一来底气不足,不是真公主,闹大了可没人护着她,那是白白断送小命的愚蠢行为。
二来没时间,墨染走时,还留给了她一大堆功课,沙迦在的时候,她不能做,都是忙里偷闲,趁着他离开才能安静的看一会。
蓝心公主自然没法理解。
她可是大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串门、扯皮。
浅离把她当朋友,可从没把两人归为一类。
唉,谁叫她天生就没个沙迦那样的好父亲撑腰呢。
暗自感叹一番,药膏已然抹好,浅离把衣领立起来,彻底挡住还没消退的红痕,“蓝儿,你又是来问墨染什么时候回宫?对不起,我真不知道,现在进了勤政殿,修心阁那边有消息都传不过来,你还是去那边看看,没准别的药童有最新的消息呢。”
蓝心郁闷的摇摇头,“你不在,我还有什么借口去,唉,不去了。”
“想去就去,一定要找借口那么麻烦吗?”这是浅离最不理解的地方。
四年来,浅离每次去修心阁都必定找许多看似冠冕堂皇,实则不堪琢磨的借口,打着浅离的名义来寻,可就是跟在墨染身后不肯走,每次都是逗留到宫门快关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墨染的态度也很奇怪,瞧见了蓝心,总有股子说不出的亲切,甚至比面对浅离时还要温柔。
可他却总是劝蓝心回宫,若即若离的让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浅离能看的出,公主在的时候,墨染明明是很高兴的,忙东忙西,偶尔还亲自下厨,做一些药味十足但是非常好吃的药膳,给她解馋。
借着蓝心的光,浅离蹭了不少好吃的,每每想起,就吞口水。
可即便是如此,对蓝心,墨染依旧是抗拒的。
浅离隐隐感觉到是因为沙迦的关系,所以墨染不敢过于接近公主。
可这件事,无论是皇帝还是公主,亦或是御医,口风都巴的相当严,谁也不肯好心的站出来帮浅离解惑。
“烦死了啦,不去了不去了,他不让我再去,我就永远不去,也不问他去了哪里,明天就叫父皇给本公主找门婚事,嫁的远远的,叫他一辈子也见不到。”蓝心趴在床铺上,捶打不止,她说的绝不是真心话,完全是在赌气嘛。
浅离无能为力。
倒杯温茶,端在手中,等着蓝心安静下来,补充水源。
“浅离,你不在修心阁了,有没有传讯去给墨染知道?他很在乎你呢,悄悄的消失,一定会很伤心。”一句话泄露了真正的心情,再怎么和御医生气,蓝心仍忍不住替墨染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