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言在这儿,內侍们准备了糕点摆在两张书案上,君煜看见了就不停的吃。
潘王爷到的报唱声刚响起,君墨直接奔进御书房内,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往口中塞着食物的君煜,和只顾着处理政事的赵言。
赵言抬起头看见君墨,一愣,随即笑道:“潘王爷怎么来了。”
“哼,本王若不来,怎么知道我君家的子嗣,这天下之主,居然被你有一顿没一顿的养着。”君墨直接开口呵斥,一点也不留面子。
赵言面上一顿,走到君煜身边,君煜抬起头,懵懂的看着自己的母后,随即手中的糕点被赵言扫到地上。
君煜怔怔的望着赵言,两嘴一瘪,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得打转儿,终是没能落下泪来。
君墨眼看着这一幕,简直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怒喝道:“太后,你做什么!”
赵言轻描淡写的弹了弹手指,与君墨双目相对,她说:“潘王爷,你逾越了,哀家用什么样的教育方式教育皇帝,恐怕你管不着吧。”
君墨冷静下来,赵言是君煜的亲生母亲,又是太后,管教君煜是天经地义的事。
“呵,却不知每日只许吃到半饱这个规定,可是太后定的?”君墨问道。
“是哀家定的,皇帝还小,若是不早些锻炼他克己复礼,日后出了乱子可怎么办。”赵言说。
君墨踱步靠近赵言,带着无法言喻的气势,赵言虽心比天高,自傲自负,此刻也不得不臣服在君墨的气势下。
赵言退后一步,轻轻的将手放在君煜头上,君煜用袖子一抹眼泪,抬头望着君墨。
君墨停步,就算他再不喜欢赵言,也要看在君煜的面子上,不得过分为难赵言。
君墨福礼:“皇上。”
“皇叔。”君煜不解的望着君墨,自君墨回京,他第一次认识君墨到现在,这还是君墨第一次对他行礼。
而君墨,仅仅是在赵言得迫使下对君煜行了礼,却依旧无视了朝中规定的,潘王觐见太后要行大礼这事儿。
赵言收回按在君煜头上的手,她知道,最多也就是让君墨低头到这种程度了,君煜是正儿八经的君家继承人,要君墨拜君煜可以,拜她,君墨肯定要宰了她。
赵言不禁捏起了拳头,幸而之前处理政事将护甲都取了下来,否则,此刻她的手心早就破烂了。
君墨盯着君煜看了一阵,将视线从君煜身上移开,放在赵言身上,君墨说:“本王和太后有话要讲,把皇上带下去吧。”
赵言一挥手,太监和宫女抱起君煜退了下去。
赵言靠近君墨,伸手抚上君墨的胸膛,媚眼如丝,她说:“你今天是怎么了?”
君墨握住赵言的手,一把挥开,眸色清冷,赵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本王不是说了么?”君墨凑近赵言耳边:“你让本王恶心。”
赵言眼圈一红,心底泛起酸涩,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但她极快的控制住了自己。
“怎么,本王让你伤心了?”君墨冷不丁防又是一句,化作利箭,扎进赵言心中:“你真让我恶心。”
“君墨!”赵言抬手一巴掌就要扇上君墨的脸,却被君墨一把握住了手。
君墨低头,仔细观摩着赵言白皙的手掌,年少时他最喜欢看的就是赵言得手掌纹路,只是时光一去不复返,他们都回不去了。
“我记得,你跟我提过,要让赵语做我的王妃。”君墨缓和了声线,粗糙大掌抚上赵言似乎不被时光侵蚀的脸。
他说:“你真的舍得吗?”
软言细语,几乎击溃了赵言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杀的她丢盔弃甲,在君墨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来。
“我,我也不想啊。”赵言哭诉着。
她说:“但是君煜还小,我要守着他,赵家也需要我庇护,我只能用尽心思去算计,阿墨,阿墨你帮帮我,娶了赵语吧。”
君墨抬手,替她整理稀碎的秀发,动作轻柔犹如情人之间的恩爱动作,但眼中却是不折不扣的厌恶和嘲讽。
君墨说:“赵言,你知道吗?你真的是贪得无厌。”
“你说什么?”赵言不可置信的问道。
君墨松开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赵言无力的跌落,如折断翅膀的蝴蝶,她不知所措。
“我上次不是就告诉你了吗?”君墨冷淡的说着,犹如死神一般冷峻:“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被你磨光了。”
“阿墨。”赵言喃喃的呼唤道。
君墨却一丝不留情分,他说:“别叫本王阿墨,太后娘娘。”
“你是为了颜庭君来的是不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跟我撕破面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赵言说道。
“她?”君墨冷呵一声:“太后,若非你手伸得太长了,我是不会计较你派人追杀她的事情。”
赵言坐在地上,垂下头,她无力的说道:“你都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来问我,现在才来找我算账。”
“那是因为她中毒了,一夕不保,她的脸就毁了。”君墨回想起颜庭君来,他认为颜庭君天生就应该是肆意张扬的。
“她中毒了?脸都要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做的好啊。”赵言猖狂的大笑起来。
她之前还不明白,为什么君墨拒绝赵语时,她会有淡淡的得意感,但当听到颜庭君的名字时,她又忍无可忍的嫉妒起来。
原来,她在心底还是是爱着君墨的,那个年少时意气风发的君墨,占据了她所有的少女时代,而今就要离她远去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赵言,放下了她的骄傲,她扑在君墨脚边,抱着君墨的腿,死死的抱着,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阿墨,阿墨你别离开我。”赵言哭着,丢弃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她说:“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她动手了,你别离开我。”
“赵言!”君墨怒吼着赵言得名字,他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他说:“你是太后,是我皇兄的女人,我是君煜的皇叔,我会辅助他坐稳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