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洋派来的人在赵语的车队面前也遇到了阻拦,领头的潘王府侍卫一根筋死心眼,就是不放那传话的小兵进去。
“你这个侍卫怎么这么死心眼,我可是此次护送军饷的钦差大臣刘福洋派来的。”小兵急的团团转。
那侍卫还是摇了摇头,小兵亮出刘福洋给他的身份牌比到侍卫眼前问他:“看见没?这是太后娘娘下令让工部给打造出来的,唯有护送军饷的部队小兵有,这你都不知道?”
侍卫沉默着看了半天,随后摇摇头,小兵简直要被气死了。
“大哥,那你进去给我传个话怎么样?”小兵问道。
那侍卫还是摇了摇头,小兵只觉的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就要呕出来了。
同为潘王府侍卫的另一队侍卫领头人过来,看见小兵遂询问了几句,听完后这侍卫一巴掌甩在刚刚怎么都不让小兵进去的那个侍卫头子脑袋上。
“傻啊你,这身份都亮明了还不放人进去!”新来的侍卫头子骂道。
那是被打的侍卫缩了缩脖子,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道:“可是王妃吩咐了不让人进去打搅。”
新来的侍卫头子听了又是一巴掌拍在那侍卫头上,怒道:“说你傻还真傻,王妃是要给王副将军找麻烦,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话音刚落这侍卫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的小兵,小兵撇头看向一旁的田野,说了句:“哎呀这田不错啊,种出来的粮食该好吃。”
随后转过头来,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方才打人的侍卫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潘王府陈子集。”
小兵闻言一笑,也拱手道:“在下李岚。”
陈子集领着李岚往里面走去,此时赵语已经整理好了发髻衣裳等,可是就是不放王楼宇离开。
逼的王楼宇一推再推,一忍再忍,脸上已经隐隐透出怒气来。
赵语反而得意起来,道:“王副将军这是怎么了?本王妃奉王爷之命出京,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也没有可以为难的意思,王副将军莫非连一刻都等不及,定要让本王妃退让?”
“赵王妃,你是奉了潘王爷之命出京,可末将是奉了皇上和太后的命令出京,王妃以为耽误军情该当如何?”王楼宇道。
抬头双目犹如利刃一般刮过赵语的脸,随后紧紧的盯住赵语的眼睛,寒芒略进赵语眼中刺的赵语双目一疼。
赵语怒急反笑,冷哼一声,拂袖钻进马车中,喝道:“启程。”
长长的车队打起潘王府的锦旗,车马动起来,缓缓地离开驿站。
陈子集正带着李岚往王楼宇那里走,两人有说有笑的,突然车队启航,陈子集只能匆忙给李岚指明了王楼宇的位置,翻身上马赶回了队伍最前面去,李岚望着他的背影抱了个拳。
“驾。”李岚策马,往王楼宇的位置而去。
两方人马不期而遇,李岚认得王楼宇,但是王楼宇不认识李岚。
“王副将军。”李岚抱拳。
王楼宇颔首,问道:“你可是刘大人派来的?”
“正是,因大人久未现身,所以刘大人派末将前来询问。”李岚道。
“刘大人久等了,我们过去吧。”王楼宇道。
“是。”李岚又一抱拳。
王楼宇一马当前,奔在李岚前面。
越过一望无际的田野,顺着泥泞小路走近道省下了一半的路程,王楼宇赶着时间去见刘福洋。
官道旁的刘福洋皱紧了眉头,身后披着深红的锦袍,头戴羽冠,正眺望着驿站的方向,王楼宇他们却从一旁的羊肠小道冲出来。
刘福洋收回眼神,并未与王楼宇多话,策马扬鞭,直奔着下一个驿站而去,从京城外的驿站一直往西走。
正常赶路也要一天的时间,为了等王楼宇已经花费了一个时辰,能不能赶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还是个问题。
如果是其他人耽误军情,此刻刘福洋早就不管他是何人,直接吩咐拖下去先打上二十军棍再说。
可惜他碰上的是王楼宇,这个太师亲自嘱咐过的人,刘福洋只能皱紧勒眉头一声不吭的赶路。
连路上歇息也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立刻又开始赶路。
“副将军,刘大人这是不是生气了啊?”春官儿骑着马靠在王楼宇身边问道。
王楼宇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扬鞭抽在马屁股上,不过撇了春官儿一眼道:“你想多了,刘大人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怒的人,不过你我耽误了太多时间,肯定要着急赶路一点。”
“可是这也赶的太急了,我中午吃的饭都快抖出来了。”春官儿有些萎靡,此刻胃中翻江倒海的,坐在马上颠簸了一路,春官儿真的块吐出来了。
王楼宇只来的急看春官儿,前面的队伍已经停下来了,王楼宇自然势要跟在刘福洋的身边。
刘福洋打量着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落日余晖照映在一旁的小河道上,印红了半条河。
“刘大人。”王楼宇驱马上前给刘福洋行了个礼。
刘福洋未看他一眼,只翻身下马吩咐道:“立刻起锅做饭,半个时辰之后再继续赶路,注意防范,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王楼宇跟在刘福洋身边,刘福洋检查过装有军饷的大木箱子,又去检查周边情况,再回来跟负责守卫的守卫队长商量好紧急应对方法。
又回到之前下马的地方,将地图翻出来仔细研究起来,就算王楼宇跟在他身边如影随形,也始终没有开口对王楼宇说一句话。
“爷,咱们是不是拖的太久了啊。”春官儿走到王楼宇身边,忐忑的问道。
王楼宇一皱眉,刘福洋虽然没有开口斥责,但是态度也已经表明了,刘福洋十分介意王楼宇拖累整个护送队行程的事情。
“此事本就是你我不对,待会儿找到刘大人的空闲时间,还是要去请罪才是。”王楼宇道。
春官儿点了点头,复又恨恨的说道:“都怪赵王妃,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昨儿晚上为难您就算了,今儿还非要大清早就出来堵着咱们出行的路。”
王楼宇回想起志高气傲的赵语,低语了一句:“反正也嚣张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