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柯梵除了要操心厨交会的事,还要操心佛跳墙的事,以及封雪近段的餐食他也要上心,看起来竟是比林雄还要忙碌几分。
辛伟豪花了两天时间一一和老顾客解释私房菜关门的原因,这举动又再一次侧面为珍馐坊做了宣传和推广,以至于他到了珍馐坊之后,名声比前面这几年更甚了。
珍馐坊这时有辛伟豪的加入,无疑是雪中送炭,厨交会开办在即,林雄这边缺的就是人才。
烹协的大佬们也放话了,厨交会的各种展示展览环节和接待方面,无需他们操心,珍馐坊只要全力备战到时的厨艺比拼环节就好。
看来之前几次其他城市举办厨交会的情况,让这些烹协的大佬们心有余悸,而这次轮到羊城作为东道主,方感到如临大敌。
他们的本意也不愿开罪别人,但关键是不能让人打脸啊!
别说七对一能不能获胜,但凡能战成平手,就是胜利了。
可即便是战成平手,这样的几率都是微乎其微。
想要组成一支强有力的厨师战队,光靠珍馐坊的人铁定不够,林雄不得已向其他酒楼和酒店等同行以及珍馐坊在别个城市的分店广发厨师召集令。
希望有能力的大厨们能暂时为了粤系菜和羊城的荣誉,先一起把眼前这个难关渡过去。
毕竟在羊城他们怎么窝里斗都没事,小打小闹的也就过去了,但一旦涉及到整个派系的名誉,他们作为派系当中的一员,都应该有责任有义务去共同维护。
若是最终赢得好评,那将是所有厨师的荣誉。
但林雄的召集令发出去三天了,除了珍馐坊其他城市的分店派来了两个比较有水平大厨,而羊城这边竟然一个响应的人都没有。
之前托了柯梵的福,不论是珍馐坊主店还是别城分店,生意都好得不得了,能抽调两个大厨过来助阵,已经是林雄最大的预计。
想到羊城同行内竟无人回应,林雄不禁产生了怀疑,自己平日是不是太不会做人了,把羊城那些大厨都得罪光了?
不然怎么会一个都不愿过来帮他?
思前想后几许,最后他得出一个无耻的结论,那就是珍馐坊在同行内实在是太优秀了,惹人嫉妒了。
短短几个月时间珍馐坊就从滑坡阶段迅速飞升到蒸蒸日上,确实有可能会引来别家的羡慕嫉妒恨。
珍馐坊作为被厨坛点名的一方,其他人心生隔岸观火的心态也属正常。
但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可能也是最主要的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害怕承担失败之后的后果。
因为PK之后失败的一方厨师团队,几乎没有例外的,很快就在那个城市受到众人的指责和排挤。
众人将所有失败的原因全部归结到参战厨师身上,导致那些厨师们的名声和今后的工作相继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前几次的历史让这些人直观别人惨痛的遭遇,眼下应是吓怕了。
无奈,事关前途,林雄不好做些勉为其难的事,只能致力于将珍馐坊这支队伍打造强大。
封雪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她得知此事后,原本好不容易开朗一点的心情又再次陷入了焦虑。
再加上别的同行不愿派人过来支援,她同样着急上火到不行。
虽然店里现在有林雄、柯梵、罗叶、辛伟豪以及分店的孙强师傅和吴永捷师傅作为主力军,但想要在厨交会上应战其他七支队伍,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林雄和柯梵为了不让封雪想太多,每天都假装没事似的有来有去地忙着,她也只好配合他们假装不在意,假装有信心。
林雄本属意李明福也加入到参战队伍当中来,毕竟李明福有着近四十年的厨房经验,肯定能够锦上添花。
但李明福却坦言自己老了,怕心脏承受不了赛事的紧张和刺激,万一到时候要出了毛病拖累了队伍反而就不妙了,完了他倒是推荐了一个人给林雄。
李明福推荐的人不是做酒楼酒店的厨师,而是一名专门接散活的师傅,叫谢冬来。
谢东来是李明福的同门师弟,比李明福小个七八岁,早年也在酒楼做过后厨扛把子。
但后来好像是因为受到店家不公平的待遇之后一气之下和老板干了一架,之后就再没在正规店家做过了,说是不想看人脸色做事。
他这些年要么看心情跑跑乡下接点红白事的宴席,要么有人闻其大名请他到家里做一桌高配的大餐他也乐意接,总之就是一个比较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大师傅。
李明福说谢东来这个人心气高是高了一点,但本事还是有的,尤其是比较讲义气,这种悠关荣誉的赛事,指不定他会感兴趣。
林雄对这类江湖师傅倒也没那么排斥,但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让柯梵去看看情况之后再说。
话说柯梵也不是第一次替林雄当说客了,和李明福要了谢东来的联系方式之后,就直接跑去找人去了。
柯梵本想先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但电话打半天没人接,索性直接找上门去。
谢东来家的地址和柯梵早先曾经租住的城中村离的不远,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来到一条全是居民楼的街道,柯梵看到街口一棵大树底下有几个大叔大爷在下棋,于是走过去打听谢东来家具体在哪里。
听到有人打听谢东来,一个身穿白色老式短袖衬衫的大叔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问道:“雷黑宾果啊,文奎有咩喜?”(你是谁啊,找他有什么事?)
“有点活想问他接不接。”柯梵打量了一下搭话的大叔,直言道。
“多少钱啊,钱少了他不干的!”大叔回过头在棋盘上动了一枚車。
“要当面谈才行,应该会是他满意的价钱。”柯梵想了想道。
大叔听罢没再理会柯梵,只认真和人在棋盘上厮杀。
不一会儿,大叔激动地一拍大腿,朝对面一大爷呼道:“将军!我赢了,给钱给钱!”
“怎么每回都是你赢,真是邪了门了......”输了的大爷一边碎碎念,一边从衬衣上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叠散钱,从中抽了20块丢到棋盘上。
大叔笑嘻嘻拿过钱起身,朝一旁还在呆愣的柯梵道:“走啦!不是要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