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辈儿的妈妈挎着一大篮子鸡蛋来到范滩村南边的小桥上,这时正巧碰见同村同行儿的小芹,按街坊辈分,她给四辈儿的妈妈喊“嫂子”,是北道街林峰的女儿,林峰与四辈的爷爷关系非常的密切,他经常到四辈儿的爷爷家串门,天天形影不离的,而且林峰家生活上比较宽裕,一个生产队就他家是天天吃白馍。
小芹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大姑娘,见了四辈儿的妈妈大老远就打招呼说:“嫂子,嫂子……咱姊妹俩来坐这歇歇再走吧!也晌午了,咱坐这吃个馍再走。”
“好吧!走了几十里路,确实累啊!歇歇脚吧!”四辈儿的妈妈说。
两个人坐在桥头儿上有说有笑,说个家长里短的,非常有共同语言,可说一块儿了,说着说着,小芹从篮子的篮髤上解开用手帕包的两个大白馒头,拿出一个真心的让四辈儿的妈妈吃。小芹说:“嫂!给拿着吃吧!”
“我不吃,小芹,我也拿馍了。”
“吃吧!嫂,真让你吃了!”
“真不吃小芹,握真拿了。”
小芹一连让了四辈儿他妈好几次,她都不吃。
小芹开始吃了,那个大馒头还是放在篮子的手帕上纹丝不动,过了良久。四辈的妈妈悄悄的从篮髤上接下那两个馒头,趁小芹不注意时向那黄色的馍上面轻轻的咬了一口后,又把拿黄馍的手瞬间缩回去,放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那动作比魔术师表演魔术的动作都快。当嘴里的馍全部吃完了,再偷偷的看看小芹,像做贼似的,再做下一个魔术表演,四辈儿的妈妈可从来也没有授魔术大师们的培训,手就这么快,每让小芹看初任何朱丝马迹。半个黄面馍很快就吃完了,跑了几十里路,累啊!一大篮鸡蛋用左胳膊挎一阵子,再换右胳膊挎一阵子,早上天不亮就出发,间隔六七个小时,能不饿吗?如果不吃动西,这一大篮鸡蛋怎么挎回家,所以她想再做几次贼,再表演几次魔术,把下半个黄面馍吃掉,就有力气挎篮子了。
它又趁小芹不注意时,学着先前的模式,先把黄面馍放衣裳兜里,再表演重复的魔术。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刚拿出黄面馍时,被小芹炯炯有神的目光逮了个正着,小芹看了看四辈儿的妈妈,眼泪如喷涌的泉水一股股的往下流,把整个眼框都润湿了,她不停的抽噎着说:“嫂子,干这么重的活,一天跑几十里路,就带两个又干又硬且又难以下咽的黄面馍,你真是苦自己啊!我看着心里如针扎似的难受。”
“别伤心了,小芹,这日子比起六零年可是强多了,能吃上饭,真是不错呀!俺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况且四辈的大叔当兵,三叔还在上学,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跟你家比不起呀!咱村大多数不都是这样过了,慢慢的都会好起来。来,妹子,擦擦泪,别难过。”四辈儿的妈妈说。
两个人休息良久后,又挎起篮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走向回家的路,四辈儿的妈妈胳膊上像坠了一块大石头似,使劲儿的往下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大约走了一里多地,她坚持不住了,把篮子慢慢的放下,稍息片刻,她开始换了一下胳膊,在篮髤上系了一条毛巾,让毛巾垫着胳膊,那样会好很多,就是那样,也坚持不了多久,还得走不远歇一会儿。小芹的篮子小,买的鸡蛋又少,挎着比较轻,所以她走的快些,走不远等等四辈儿他妈,她眼看四辈儿他妈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赶忙说:“嫂子,来,咱俩换换篮,我挎你的,你挎我的,那样咱们俩会走的快些。”
“不用了小芹,我能行。”四辈儿的妈妈说。
说着,小芹夺走了四辈他妈的篮子,大步向前走去。四辈儿的妈妈只好挎着小芹的篮子走。
太阳快要落山了,她们两个也到家了,四辈儿的妈妈把篮子往西屋一放,喝了一大碗水,来到了堂屋一躺开始休息了,胳膊,腿,浑身上下都是酸痛,整个身体像散了架,真是要啥味道有啥味道。
小芹走到家给她妈一说四辈儿他妈拿黄面馍的事,娘两个抱着大哭,真是太委屈四辈他妈了。小芹的妈妈说:“你咋不把咱的白馍叫恁嫂吃啊?”
“我给了俺嫂多次她都不吃。”
“恁嫂知道好歹!”说着娘俩又哭了起来,激动的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
入股的成员买了好几天鸡蛋了,够该收集上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