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来了数位师兄,那位路师兄也在其中,师兄们指挥众人排成队列整齐站好,同时有人搬来几把圈椅放在众人前方。稍后即有几位衣着朴素的长老依次坐好,不拘言笑的望着众人,场上气氛为之一凛。
为首一位长老向着路师兄点点头,只见路师兄得令,走到广场中间,取出一枚元晶,按在地上,众人此时才知,广场中间竟然有一座法阵。只见法阵亮起,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法阵中地面分开,从中缓缓升起一个雕塑:石猴举着石壶。
路师兄对众人讲解道:“这便是神仙壶,以一斗元气从石猴口中度入,即可以测出一个人斗脉之强弱,以及有无潜力突破炼气期进入流元期,从而决定一个人的去留。度入元气之后,此壶壶嘴若有水流出,无论是出一滴水还是出一壶水,都表示此人斗脉够强,接受教导修炼之后,可以突破炼气期进入流元期,则此人将被收为我教正式弟子,站于左侧;若此壶无任何反应,则表示此人斗脉太弱,即使接受教导,刻苦修炼,也无法突破练气期,若无大机缘,基本上此人一生成就止于此,断了修仙路。也因此,此壶才被百姓戏称为神仙壶。”
闻听此言,人群略有骚动,路师兄摆手制止,安慰道:“今日算你们走运,本教将给所有人一次抓住大机缘的机会,所以待会即使通不过神仙壶的考验,也不要急着走。另外,我警告诸位,不要自作主张选择斗脉,你们只需将这一个月来修炼的所有斗脉元气,依次度入神仙壶,它自会告诉你哪个斗脉最适合你修炼。如果你一意孤行自欺欺人,此壶有灵,可知你是否作假,到时众人面前出丑,可怪不得别人!好了,开始吧。”
众人在路师兄的主持下依次上前,往神仙壶度入元气,失败者都垂头丧气站到队列右边,合格者都高高兴兴站到队列左边,两者几乎是一半一半。眼见如此,剩下的人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少了许多底气。
合格者多会使神仙壶滴几滴水,只有个别人能使神仙壶流出一道水流。还有人度入一道元气毫无反应,不由得脸黑,再度入后面一道元气堪堪通过了,面上顿时由阴转晴,喜道幸亏听了师兄的话,多炼了几道元气。
其中有一人也是第二道元气才合格,但他却苦着脸叹气,似乎甚为不甘心。众人不解问他,原来他身负金木两道元气,他本倾向于修炼金元,怎奈金元不过关,木元却合格了,今后只好委曲求全选木元,所以才有些沮丧。
此时三人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其他人都被告知要修炼多道元气,却没人告诉他们,倘若一会轮到自己时,真的不合格,那岂不是要当众丢脸!
周元龙见三人颇为担心,哈哈一笑,悄悄宽慰他们道:“其他人修炼多道元气,是因为前途不定,多道元气便多了个机会。而且因为教内需要各种不同的人才,所以由路师兄监督,不许他们自由选择斗脉,一切要听教内安排。但是你我皆已是板上钉钉的正式弟子,修炼全凭自己选择,来此只是走个过场,何必多此一举。况且此时众目睽睽之下,你我的脸面已经与我教的脸面系在了一起,你我丢脸,我教面上也不好看,所以我想,即使你我有不合格的,路师兄定然也有法子遮掩过去,且放宽心啦!”三人闻言顿时豁然开朗,放下心来,一齐向周元龙道谢。
突然传来一声哀嚎,众人望去,只见神仙壶前一人捂着裆,泪光点点龇牙咧嘴面目扭曲,显得十分痛苦,原来那人是被石猴抬脚踢中要害,惹得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路师兄严厉斥责道:“早就警告过你,莫要偷奸耍滑,你以半斗元气骗它,它定然不会让你好受。此时你尚有机会将余下元气度入,若有再犯,当场逐出!”
那人顿时老老实实上前,规规矩矩度入元气,神仙壶毫无反应,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前面已经有一道中意的火元合格了,却被告知仍要将剩下的一道木元度入,他怕自己万一木元也合格之后会被强迫修炼木元,便偷偷做主只度入半斗木元。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正暗自得意,却不料不仅被神仙壶测出,而且那石猴会动,未防备之下,导致自己结结实实挨了胯下一记重击,还被众人耻笑,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其他人都在笑,何奇欢三人却神色凝重笑不出来,这神仙壶越是神异,对何奇欢来说越是危险,他更是隐隐觉得,这神仙壶不止是收利息,还有广撒网捕大鱼的意味在里面。
轮到三人时,大哥三弟先行,都以一道金元安然通过,随后以眼色告知何奇欢安全,未发觉什么异样。何奇欢早与大哥三弟商议好,由他二人头前探路,自己则封闭其他斗脉,只留一道火元。虽然大哥三弟表示未发觉神仙壶有什么异样,但是何奇欢心中还记着那日梦中之人最后警告他小心神仙壶,他认为那梦恐怕并非空穴来风,所以仍是心中隐有不安,小心戒备。
何奇欢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先与路师兄互相点头致意,而后将一道火元缓缓度入石猴口中,那道火元传尽的瞬间便被切断了与自身的联系,而后神仙壶如同尿不尽般洒下几滴水,再没什么异样,他终于放下心来。
等到所有人都考验完,人分左右,何奇欢不由得心中叹道:“这淘汰率也太高了,几乎便是百分之五十,而这些合格者中还有许多人是早被内定的教二代。那些被淘汰的人,明明已经觉醒可以修行,逃离了凡人的层面,却被挡在炼气期,终生夹在凡人和修行者之间,不上不下难以寸进,这该有多么的绝望啊!这些人中的大部分,恐怕将来都会走上邪路,祸害百姓,可恨又可怜。难道就没有一种修炼功法,可以另辟蹊径,解救他们,让这些人继续修炼吗?”
他暗暗想到,将来如果有能力,不妨试着做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