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护妻子的男人是好男人。这是站在那些被爱的妻子的立场而言。像现在。面对一个吃人类的人类妻子。艾尔伯特再这样一味的纵容下去。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找死。”艾妮尔虽然不是什么有着权力地位的贵族小姐。但是被一个吃同类的人类用这种目光。在她的脸上身上如此游走着。用指尖如此挑弄着。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行。”眼看艾妮尔的脸色越來越冷。越來越冰。艾尔伯特一把将对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展开双臂严阵以待的盯着艾妮尔。“你不能伤害她。这不是她的错。”
“不行。”艾妮尔冷冷的重复了一遍。突然一个闪影。她已经站到了艾尔伯特的身后。或者说梅夏的身旁。指尖以然捏上了对方的脖子。看似轻轻的沒有用什么力。可是对方的脸色已经发青。眼然是很痛苦的样子。
“你快放手。她是人类。”艾尔伯特回身。想要阻止。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艾妮尔的指尖稍一颤动。梅夏就再也喘不了气。
“那你想过沒有。被她咬死的那些也是人类。”在失忆的艾妮尔脑中。沒有太多的善恶。或者说根本沒有善恶。一切的感觉都是出自她的内心。
“我……”艾尔伯特无言。因为他沒有任何的理解來反驳。如果说是自己。那么因为是血族。所以吃人很正常。可是自己的妻子。她是人类。再怎么说她也不应该吃人。
“啊。救……救我……艾尔伯特……”艾尔伯特的考虑中。梅夏已经痛苦之极。在那里一字一句的呼救。
“梅夏……”虽然艾尔伯特焦急万分。可是艾妮尔却平静如常。面对这样的存在。艾尔伯特实在是找不到一点办法。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退了一步。“如果我向你保证。以后她再不以人类为食呢。”
“你可以保证。”纠结于以发生的。改变不了的结果。还不如为以后想想。
“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可以保证。”艾尔伯特对于妻子的爱。自对方救了他开始。就沒有改变过。而且越來越深。这也是他纵容对方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原因之一。但是今天他也想了很多。至少不能再让自己所爱的人这样下去。哪一天她完全想起了过去。清醒过來。到时。他一样不好交待。
“别忘了你的保证。”艾妮尔松了手。梅夏在那干咳了好久才缓过气了。不过现在的她再不敢用刚才的那种眼神与举动去对待面前这个小女孩。
“当然。”艾尔伯特点了点头。将妻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实话。现在的妻子已经越來越不正常。也越來越不像过去的她。有时候。就连他这个当丈夫的人都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所以。一般他就扔个食物给她。然后去忙自己的事。结果。恶性循环到现在。一发不可收拾。
“她……”艾妮尔回头看了一眼沙发已经断气的人类女孩。“你打算如何处理。”
“放心。每一个死在这里的人类我都会让人好好的下葬。不会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处的。”艾尔伯特说着。一脸的惆怅。其实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曾这样伤害过一个人类。
艾妮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一把扯过沙发边上的毯子。盖到了女孩的身上。
“杰菲。杰菲。”艾尔伯特看了四周一眼。蜜露和玛拉他们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至于那个朋友。更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不由的大叫了起來。
“他已经走了。你忘了吗。”朋友好心的提醒。
“不。我在。”杰菲突然从门外跨了进來。“我姐姐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真的走呢。”
“带他们先去休息。等我安排好梅夏和她之后。再去找你们。”艾尔伯特吩咐道。
“知道了。”杰菲点头领命。对于刚才艾尔伯特对他的怒吼。他似乎一点也沒放心上。跟个沒事人似的带着艾妮尔他们离开了大厅。一路向庄园的后园走去。
走出了前园。自然就到了外面。而外面的世界就像是一个玻璃缸。他们在里面。外面是奇异的海底世界。每种颜色的鱼虾在那自由自在的游着。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偶尔有鱼不小心接到了玻璃缸。晃了两下脑袋。又游走了。
“上面这层是什么东西。”玛拉善于研究奇怪的不为人知的东西。不论是哪方面的。
“我也不知道。听艾尔伯特说是血国国王给他的宝贝。说是可以阻止一切。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任何东西的。”杰菲回答道。
“那我们为什么可以进來。”玛拉继续问着。
“因为有特别的入口啊。就像我带人类进來时一样。必需走特别的入口。不然对方绝对活不到这里。当然。她还是……”说到这个。杰菲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那个人类死在自己姐姐的口中。
“你姐姐是人类。而你是贵族。”艾尔伯特的那个朋友可不在意上前这些海洋生物。他紧跟在杰菲的身后一直在打量着他。好奇心作祟。“你们真的有血源关系。”
“当然。”杰菲沒有隐瞒什么。“我是半贵族。半贵族为什么不能有一个人类的姐姐。”
“可以。当然可以。只不过看她的样子。如此的嗜血。为什么不让她也变成贵族。那样不是什么问題都沒有了吗。”朋友想不明白的就是这点。
“因为……”杰菲一脸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艾尔伯特是绝对不会让她也变成血族的。”
“为什么。”蜜露好奇的问。
“怎么说呢。”杰菲一边走一边想。一边回答。“有关艾尔伯特的过去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曾经听姐姐说过。他以前好像有过一个妻子。不过因为对方想与他永远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初拥了对方。结果。对方竟然忍受不了那种人鬼的转变。最后变成了沒有灵魂的僵尸。艾尔伯特不愿意看到对方如此生存下去。亲手让对方消失了。所以。他一直对我姐姐说。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他再尝一次那种折磨。”
“原來如此。”蜜露点了点头。“那你姐姐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嗜血呢。”
“到说底。我姐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那个孩子。”
“孩子。他们的孩子。”
“不。不是他们的孩子。艾尔伯特也是半贵族。他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所以。他从孤独院里领了个孩子回來。可是沒想到这个孩子有一种怪病。见什么都咬。见什么都吃。我姐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最喜欢养一些小动物。比如小猫小狗。还有兔子。记得那是一个很黑很黑的夜晚。我和艾尔伯特有事出去了。庄里除了几个仆人之外。就是我姐姐梅夏和那个已经六七岁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孩子竟然进了姐姐的宠物房。然后将里面的那些小动物全都咬死了。当我姐姐借着月光看到的竟然是他正在喝她那最爱的小兔子的血。”说到这里。杰菲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艾妮尔并不觉得有什么。也许是她从來沒有站在一个人类的角度來看待过事情。
“也许吧。当时我们都不在。回來后听我姐姐说。那个孩子见到她。竟然扑向她。连她也咬。最后她们搏斗了起來。结果她也咬了那个孩子。孩子死了。她也落下了这个嗜血的毛病。说起來。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是一个从來沒见过任何恐怖之事的女孩子。就像温室里最纯洁的花朵。如果当时我们在家。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杰菲虽然也觉得姐姐这么喝人类的血不对。可是。过去的阴影也不是那么容易挥去了。
“所以……”可是艾妮尔觉得。就算是被人伤害过。可是也不能因此而去伤害别人。
“所以。”杰菲摇了摇头。“沒有什么所以。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姐姐。艾尔伯特也知道。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会去山庄参加舞会。至少这样不用违反血国的规定。去人类城市觅食。”
“如果沒有了吸血山庄呢。或者说。山庄再沒有舞会呢。”艾妮尔只是有这种感觉。当那些神秘人离开时。她就觉得。不会再有舞会。至于原因么。她也说不上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七感吧。准不准那要到时再说。
“这……”杰菲沒有想过。
“好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只是客人。管那么多干什么。”蜜露倒不在乎这个叫艾尔伯特有怎样一个妻子。她从來只顾着自己。还有自己的心。及灵魂。
“哼。”艾妮尔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随着杰菲踏进了后园的屋子。“它在哪里。”
“它。”杰菲愣了半响才明白过來。“你是说那个黑色的怪物。”
“它在哪里。”艾妮尔看了看屋内的一切。与前厅的奢侈相比。这里可是简陋多了。不过这些不是她所在意的地方。她來此只有两个目的。一个已经不存在了。而另一个。她相信不可能随便被吃了。
“它在地牢里。不过沒有艾尔伯特的命令。我可不能带你们去。”杰菲回答道。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蜜露可是作为拍卖品被买來的。她很想知道。接下來自己会被如何。杀了。还是死了。至于做这里的庄主夫人。看來是沒希望了。毕竟看刚才的情形。那个叫艾尔伯特对他的妻子是有情有意。怎么也不可能找上她。
“处置。”杰菲想了想。“你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想等会儿艾尔伯特肯定会亲自來说明一切的。”
说着。不等身旁之人再问。杰菲已经转身走出门去。因为他很清楚。这些家伙可不好惹。一个个实力都不弱。很有可能还在他之上。
当屋内只剩下三位女贵族。和一位男士时。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倒也安静。
“艾妮尔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玛拉走近艾妮尔。轻声问道。
“回去。回哪里去。”艾妮尔故作不知。
“当然是回悬灵谷去了。大长老肯定已经等极了。如果再不回去。他一定……”
“我只会回一个地方去。”艾妮尔冷冷的看了玛拉一眼。她越來越觉得对方隐瞒了她很多事情。所以看她的眼色也变得更加的无情而冰冷。
“哪里。”玛拉一愣。在她的记忆里。艾妮尔可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的失忆者。
“家。”艾妮尔相信。那个悬灵谷中的古堡绝对不是她的家。
“家。”玛拉不解的盯着艾妮尔。“艾妮尔小姐想起來了。”
“沒有。”艾妮尔摇了摇头。“不过。我很清楚。那个菲勒普斯所在的地方不是我的家。虽然他说是我最亲的人。”
“菲勒普斯。”听到这个名字。蜜露再也坐不住。站起身來。一个瞬移冲到了艾妮尔的面前。一把抓起对方的衣领。双眼冒火的问。“你怎么知道菲勒普斯。”
“蜜露小姐……”玛拉一惊。想要上前阻止。
“菲勒普斯很特别吗。”艾妮尔一脸不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妖艳面容。反问。
“你先回答我。”对方的语气可不太善。
“你先回答我。”但是对于艾妮尔來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怕。也许这就是失忆的好处吧。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什么也不害怕。
“他当然特别。他是我最爱的人。”蜜露从來都不吝啬于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那他爱你吗。”
“他……”蜜露一愣。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着。“自然是爱我的。我是他这几百年來唯一的女人。”
“你是说……”艾妮尔的脸色也稍稍变了下。转向玛拉。“这几百年來。在菲勒普斯身边。除了你一个女人之外。不曾有过别的女孩子。”
“当然。”在这点上。蜜露完全可以肯定。而这点心也正是她坚持到现在唯一的支撑点。每当菲勒普斯让她伤心时。她就会想。他是爱自己的。不然为什么在他的身边除了她沒有别人的女人呢。
“哦。原來如此。”结果。艾妮尔只是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再有下文。弄的面前的蜜露一时之间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蜜露小姐。请你先放手。”至于。此时的“第三者”玛拉不得不出手。将抓着蜜露的手拉了下來。
“玛拉。她到底是谁。”蜜露见从艾妮尔身上得不到任何的答案。转而问向了玛拉。这个与她还算熟悉的人。
“她……她是艾妮尔小姐。”玛拉不考虑再三。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说出口。
“我是问她跟菲勒普斯的关系。”可是。玛拉想要含糊而过。蜜露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因为在她的心中。这个艾妮尔与菲勒普斯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如果她还想继续拥有灵魂。继续活下去。那么就一定得弄明白。至少要确定。这个叫艾妮尔的女孩不是菲勒普斯身边的除她之外的另一个女人。
“这……”如果可能。玛拉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对方正视她的目光。恨不能将她刺穿。
“朋友。”艾妮尔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随意。突然插了一句。算是将玛拉救了下來。
“朋友。怎样的朋友。”男人身边的朋友。永远是女人怀疑与猜测的对象。特别是像艾妮尔这样有威胁的朋友。虽然只是个小女孩的样子。可是在血族中。这个样子反而更受欢迎。至少说明她的纯洁。
“蜜露小姐希望我们是怎样的朋友呢。”艾妮尔沒有正面回答对方。而是捌了个弯。
“我……”蜜露突然发现。这个女孩的心可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幼小。“不论你们是怎样的朋友。都不关我的事。我相信。菲勒普斯很清楚。你不过是一个十來岁的孩子。”
“是不是孩子。他比你清楚。”艾妮尔这么回答。并不是争风吃醋。而是她相信。如果面前的这个她与菲勒普斯他们弄僵了。那么。她就更有可能弄清楚菲勒普斯对自己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
“你。”看着这个一脸平静。双目冰冷的女孩。蜜露第一次发现。遇到了对手。
“玛拉。”看到对方上钩。艾妮尔倒是安下心來。转向一旁已经不敢插嘴的玛拉。“我想出去走走。你要跟來吗。”
“当然。大……”玛拉一愣。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沒有出声的男子。还有正紧盯着她的蜜露。低下头道。“小姐的身体还沒有完全恢复。我跟着会安全一些。”
“嗯。”艾妮尔并沒有多说什么。只是踏出门去之时。绕有意味的瞥了那个蜜露一眼。
“你……”蜜露气的直跺脚。不过现在她还能怎么样。他都沒有來救她。这不是正好说明了一点吗。她在他的心目中并不重要。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似乎就是他所在意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他的得力手下玛拉如此一步不落的跟着。想到这里。心中气愤难平。不由的愤愤然的一掌打在桌角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人我知道。跟我抢菲勒普斯会是个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