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明白，纯阴之体从来都不是废材体质，而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
“只不过你十多年的日子有些损伤。”
美人儿美的让人惊心动魄，但若是还能打，就更加完美了。
能打的美人儿，她最喜欢。
“皇后娘娘是在试探臣妾吗？”
想做太后啊……
如今顾笙是皇后，获得太后之位的法子唯二。
一是苑锦航退位心甘情愿成为太上皇，二是苑锦航殡天，无论是谁继位，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都可以问鼎太后之位。
所谋不小。
“听闻程贵妃有一爱女，只是两年前突然薨逝，圣上和贵妃大恸，以嫡公主下葬。”
顾笙也不清楚自己该不该把这样残酷的事实告诉程贵妃。
可她一向秉承着的都是宁愿残酷的接受现实都不愿被蒙蔽在虚伪的假象。
“你想说什么？”
在这一瞬间，程贵妃突然多了铠甲，丝毫不惧顾笙。
她入宫十几年，唯一像一个正常人的时候就是诞下一个女儿，做母亲。
可她看着自己女儿从软绵绵的小宝宝成为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还没来得及为她选一个如意郎君，便薨逝了。
她可以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炉鼎，可是绝对不接受任何想要侮辱她唯一女儿的话。
因着自己不曾享受过正常的人生，便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给她。
“小爷只是听说罢了。”
“当今圣上手中有四大神秘莫测不露真面目的沪江，据说其中一位两年前深受重伤，非但没死，且还武功大进，得了个美娇娘。”
“如花似玉，玉雪可爱。”
顾笙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凉凉的夜风中听起来很是瘆人，就好似是在寂静无声的野外讲志怪故事。
苑锦航那个人，最是自私，对于身边之人为了利益绝不会犹豫推出去。
以一个人换一份客观的利益，苑锦航很乐意位置。
闻言，程贵妃猛地站起身来，目光欲裂的看着顾笙。
“你什么意思。”
陈贵妃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发白。
此刻，陈贵妃脑子里混乱不堪，很多她忽略的事情涌上心头。
她的女儿向来身体健朗，天赋更是绝佳，她唯一庆幸的事情就是她的女儿不是纯阴之体。
“程贵妃，伪阴之体也是万里挑一呢。”
顾笙淡淡的说道。
程贵妃脸色煞白，身子不断颤抖，几番忍耐却还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她跟在苑锦航身边十数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苑锦航手下有四个神秘莫测的人呢。
“是不是锦一。”
“是不是他……”
程贵妃随意抹了一下嘴角滴滴落下的鲜血，歇斯底里的问道。
怪不得锦一每一次看到她眼神的那么复杂。
有同情，有嘲讽，还有戏谑。
“你知道？”
这下倒轮到顾笙惊讶了。
“她现在可还好？”
程贵妃小心翼翼的问着，眼中带着泪光和期冀。
她只求她还活着。
她心心念念的贴心乖巧女儿，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苑锦航吗？
她自以为给她提供了庇护的苑锦航亲手把女儿推进了火坑吗？
为什么。
那也是苑锦航唯一的子嗣啊。
“程贵妃，事到如今何必自欺欺人呢。”
“能令一个重伤之人起死回生还功夫大进，必然会毁了另一个人。”
“气血尽丧，灵力尽失。”
“许是苑锦航眼中还是有这个女儿的，赐了一副薄棺派人收敛起来了。”
顾笙说到是事实，苑锦航心狠手辣，灭人全族，一把火烧了最是常见。
一把大火，就好似烧掉了所有的罪恶。
苑锦航依旧是温和儒雅，仁义无双的仁君。
棺椁什么的，想都不用想。
“死了？”
“竟然死了……”
程贵妃失神的喃喃自语。
气血尽丧，灵力尽失……
她的女儿苦苦修炼多年，难道就是为了一朝让人采补吗？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滑落，程贵妃紧紧咬着下嘴唇，咬出了血，都未曾察觉。
是啊，她不是早就知道苑锦航的心性吗，可为何就是没有怀疑过呢。
明明苑锦航对这唯一一个小公主也是捧到了手心里。
原来都是假象啊。
程贵妃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久久都无法回神。
死前经历了那么悲惨绝望的经历，之后又被一副薄棺不知葬在了何处。
顾笙：(#?Д?)
她是不是说的太过了，程贵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看了好生心疼。
她是不是应该徐徐图之，一天说一件事情，循序渐进，然后让程贵妃每天都抑郁，抑郁的习惯了，自然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歇斯底里了。
好吧，她现在收回还来得及吗？
“那个，程贵妃，你要不先缓缓。”
“等你缓过来不哭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顾笙自诩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而她此生的理想是征战星辰大海的女人，自然得顾及着程贵妃的心情。
“等等……”
“你可知她葬在哪里？”
瘫坐在地上的程贵妃紧紧攥着顾笙的衣衫，沉声问道。
以苑锦航的薄情寡义，说是一副薄棺收敛，指不定随意扔在了哪个荒山野岭。
如今，她求的也只能是她孩儿死后的安宁了。
“自是知道的。”
“小爷亲自葬了她。”
倒不怪顾笙没有及时救下程贵妃的爱女，只能说时也命也，顾笙不可能时时刻刻长久的盯着苑锦航。
更不要说，苑锦航的确有几分本事。
就苑锦航训练出的那帮不人不鬼的家伙，虽说于她而言不足以致命，但虱子多了也咬人。
当年宫中传出薨逝的消息，她察觉到其中有猫腻，所以才着人几番查探。
“程贵妃，当年公主薨逝，你没有亲自见到尸首就不怀疑吗？”
顾笙也很是纳闷儿，难不成好看的人都有些蠢？
比如小白花，总是自以为是。
比如程贵妃，也有些单蠢。
“她薨逝时，臣妾也是孱弱之际，瘫倒在床上近半月都无法动弹。”
“我曾派身边最亲近的宫女，也是程家的家生子前去查看，得到的消息是无异常。”
程贵妃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带着哭腔，诡异而又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