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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汽轮机(1 / 1)

“后世的土鳖厂,所为之事,便是玷污科技,研发这些词,哪怕是做牙签的,也自称科技公司”,大明的三位大师,走在林间,此时,一位姓韩的大师,正喋喋不休。

张大师问:“若先生为公司之主,这研发二字,应如何着墨?”

韩大师道:“取消研发二字,用到研发二字的地方,一律以学习代之,如,年度研发计划,代之以年度学习计划,公司要加强研发力度,代之以加强学习力度,没有学习就没有研发,不存在所谓研发,只有学习一事”。

张溥闻言,点了点头,道:“前者,先生言我名教不求知,先生果然是求知之人”。

周延儒道:“以学习二字代研发二字,然学习二字,又如何施行?”

韩永道:“学习之法,在于四途:实践,试验,交流,跨行业了解,所谓实践,就不多说了,所谓实验,也是实践之一,乃是有针对性的实践,比如我去做知县,这是实践,但我不知明日会实践到什么案子,然我怀疑这个差役不诚实,便设个局考验他,这便是有针对性的实践,叫试验”。

张溥钦服道:“交流便是辩难之意,敢问先生的跨行业是何意?”

韩永道:“后世物理之术,学科纷杂,彼科中一术,引到我科,便是创新,故叫跨行业了解,或叫借鉴,但若是将本行业之术用于本行业,那叫抄袭,只有将外行业之术引入本行业,方叫借鉴”。

张溥听得甚是专注,又问了几个问题,三人便进了试制工棚,此处的工棚,被隔成一个个小间,互不干扰,隔壁的汽机之声也被挡隔了许多。韩永进到的这处工棚,要按后世面积,也就三十平米,在工棚的墙上,还有几扇房门,每扇门后是一个小房间,一共五六间,每间也仅比双人床大些,韩永介绍,乃是工人休息之所。

地上放了几只马扎,乃是工人时常要下蹲干活,做在马扎上,便不必长时间下蹲,伤了体力。工棚中间是两座铁质工作台,墙角一台锅炉,正冒着蒸汽,而烧锅炉的人与薪柴堆皆在工棚外的小棚里。工棚,韩永没改做车间一词,因为车间的车语义不明,要么是航车的车?只是这个棚字,语义也不准,这里所有的工棚,都四面墙一个顶,但棚字,让人联想起卖茶的搭的布棚,四周没围挡的感觉。

乍进工棚,众人立时觉得一股暖意,乃是墙角那只锅炉的功劳。周延儒笑道,他厌弃了仕途,也厌弃了做乡绅,愿到这里来做工役,有锅炉可烤,有马扎可坐,有小屋可歇。韩永笑道:“怕还不止这些,还有无人欺你,若是先生居朝堂之上,或你欺人,或人欺你”。周延儒闻言红了脸,因为他便是被温体仁欺负走的。

张溥道:“闻先生治厂,有好说话一条,治得一干愚民颇具上古淳风”。

韩永笑道:“而今大校场聚着四千兵,便是复社的子弟兵,学生用好说话这条治军中顽民,军棍都打折了几根,二位不欲一观?”

“先生慎言”,张溥急惶道。复社子弟兵一语把他吓着了。

“是学生失言,二位且看这是何物——”

说着,韩永一拔铁台下的手柄,噗噗的蒸汽声响了起来,却无汽机的咣咣噪音。铁台上固定着一个水桶大小的柱体,那柱体中间是根胳膊粗的轴,那轴立即旋转起来。

周张二人看着不解,“先生这是——”

“二位想,汽机活塞乃是直线动作,若改作旋转动作,还要通过曲柄,诸多不便,而此物是由蒸汽吹转,便如那风车,此物名汽轮机”。

韩永见两人还是不解,又道:“无论是床子,还是驱动汽船的螺旋桨,还是车轮,皆为圆周动作,而汽机活塞乃是直线动作,以直线驱圆周,诸多不利,若以汽轮机驱之,一则省汽,二则转速更快,三则结构更简。后世早已汰淘汽机,然却汰淘不了汽轮机”。

张溥有点听明白了,道:“先生风车之喻,学生似略懂一二,正如先生所言,先生所制之物,多为圆周运行,汽机乃是行直线,若是以圆周驱圆周,必如先生所言,诸多利处”。

周延儒诚实道:“见此物,学生似无前番乍见汽机那般惊骇”。

韩永苦笑道:“所以学生方才,才说请二位看件区区物什”。

他心道,和技术盲说话就是累,这汽轮机的意义,自然比不过蒸汽机,但蒸汽机是和人力畜力比,而汽轮机是和蒸汽机比,蒸汽机把世界推进了百万年,而汽轮机只把世界推进了百年,这推进百年,还嫌不开眼界嘛?瓦特是将世界带进蒸汽机时代,而我是把世界带进汽轮机时代,比瓦特先进了一代。

不多时,方以智引着两人进来,看穿着,这两位都是士绅,其中一个长象酷似周延儒,乃是周延儒的大哥周素儒,而另一个年轻些,乃是周延儒的族侄周文郁。这两人,在方以智的引领下,已在各工棚参观了半天。

“久闻舍弟言先生之能,今日一见,方信舍弟鲁班再世一语不虚”,周素儒道。

“九叔,以小侄观之,周大人之能,远胜鲁班”,周文郁道。

韩永客气了几句。

“但不知那抽水机,可方便在太湖中一试,以便学生开开眼界”,周素儒道。

“大哥!”,周延儒喝一声。

“这有何难,密之,你去安排,之后便来水榭,已略治薄酒”。

方以智道:“祝况要与先生说几句话”。

韩永闻言,向几位贵客拱了拱手,道得罪,便去了。

韩永走后,周文郁道:“十叔,小侄欲到那秀才营观摩一二”。

周延儒道:“一时,我请韩大人差人带你去观摩,休提你起复之事,你非统兵之才,秀才营也不是你待得之所,那年保你为副将,连带得我落了职”。

周文郁闻言,怏怏。张溥在一旁看着,心中摇头。

码头。泊着七八条船,但由于码头长度有限,仅四条船泊上了栈桥。二十几个工人正在往船里抬运物资,码头上的一部汽吊也在咣咣声中,将锅炉等沉重物资吊进船里。祝况与孙良鸣立在岸边观瞧。

孙良鸣道:“待开春,还要扩建这码头,要建什么船坞,这又是一笔银子”。

祝况道:“如今不缺的便是银子,有何难哉,噢,学生明白了,这若添注银子进来,我兄的股子便要占少了,想必是因此不乐”。

“莫乱猜度,这码头,船坞便是我一力修建,又何难哉?学生只是怪济明谋事不周,若是当初一气修成,倒可省不少工本,如今你去南京,乘的便是汽船,这无有船坞,汽机也上不得船”。

这时,二人听得身后响动,回头一看,韩永来了。

祝况道:“大哥,我这便走了,便不与大哥辞行了,大哥还有什么交待?”

“吃罢午饭再走也不迟,何必如此仓惶”。

祝况回道:“逆水溯江,总得五六日才到得南京,一日不到南京,我这心一日悬着,这几日竟是席不安枕,又怕这两日太湖再封冻,早走一时,心安一时”。

韩永道:“莫怕,知道你是头回做事,人,物,都与你了,你到了宝源局,只需将机器支起来干活便成,有何难哉,不过是将军器局脚下的地面,由苏州换做了南京,这般想便心安了。至于胥吏贪墨情弊,报与南京督察院,察院管不管你都莫放心上,下月待练罢了兵,我便去南京助你”。

祝况道:“大哥挂的是南京工部主事,乃是宝源局的正管上司,却说来助我”。

孙良鸣道:“先生这手棋,早晚是要走的,苏州虽繁华,却不临江,不免偏僻,悟子需好生替先生分忧”。悟子乃是祝况的字。

韩永笑道:“梦樵莫这般说,这般说他更急惶了,唉,如今也是宝源局的八品大使了,说起来,比梦樵这个九品大使还尊贵些,还是皇上亲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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