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宝不再理会张强,因为从他进门的一瞬间,于大宝就看出他印堂发暗、晦气缠身,不会有多少时间了。于大宝本来还想行个善事,救他一救,结果闹成这样,若再救他,岂不是傻逼?
于大宝转眼看向大堂经理,这是一个大约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大大的啤酒肚超过了脚尖,跟怀孕妇女似的。
他的头发也已经快掉光了,光秃秃的脑门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子,屈指可数的头发被粘在正中~央,就像几根软哒哒的水草。
他是开店做生意的,不想得罪任何人,不论是顾客还是黑社会,华胥国向来不缺少他这样的,无底线、无原则的老好人,从不直接作恶,却一直间接害人。
没有正义感或许还可以原谅,但是向恶人献媚,为其出谋划策,是绝不可饶恕的。
于大宝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符纸,悄悄塞进水杯之中,符纸入水即化,瞬间融入水里,杯子里的水顿时变得有些浑浊。
“张嘴!”于大宝手中的砍刀微微用力,黄毛的脖子上顿时被划开一道血口子。
刺痛传遍全身,黄毛吓得立刻长大嘴巴,虽然他知道于大宝让他张嘴,不会是好事,但是他不敢反抗。
于大宝拿起杯子对着黄毛的嘴巴,把符纸水给他灌了下去,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又当啷一声把砍刀扔在了他的面前,便不再理会了。
“咳、咳……”黄毛趴在地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刚才灌的太猛了,他被呛着了。
“大哥!你怎么样?”
“大哥!你没事吧!”
小弟们一起围上来问长问短。
“你给他喝了什么?”朱莉娅小声问。
于大宝掏符纸、灌水一系列动作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就坐着看好戏吧!”于大宝神秘一笑。
“切!装神弄鬼!”朱莉娅不屑地撇撇嘴。
就在这时,黄毛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啊……”
他的脸变成了紫红色,眼中闪烁着凶厉的光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地上的砍刀,对着围在他身边的小弟们胡乱挥舞,小弟们吓得四处逃散。
“大哥!怎么了?”
“大哥!你怎么砍我们啊?”
“大哥,你疯了!”
混子们七嘴八舌的大声喊叫,可是黄毛对此充耳不闻,状如疯魔,提着砍刀见人就砍,他的一个小弟逃跑时慢了半拍,被他一刀砍在了后背上。
幸好因为天冷,那个小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这一刀才没造成太大的伤害。
大厅内瞬间就乱了,一时间只见内羽毛乱飞,跟下雪似的。
其他的顾客见状,尖叫着向外逃命,跑不出去的,就躲进了包厢中,然后将门死死的顶住。
慌乱的大堂经理,拼命挪动着肥硕的身体,想要往吧台后面躲藏,可是他的体型实在太大了,不光占据了过多的空间,跑动起来,连地面都跟着晃动,所以他成功的吸引到了黄毛的注意力。
只见黄毛一个箭步就窜到了他的身后,挥刀砍在了他的后背上。
大堂经理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好在他脂肪厚,砍刀的又是地摊货,所以也仅仅给他造成了一些皮外伤
紧接着,黄毛骑在大堂经理的身上,又连续砍了数刀。
惨叫连连,血光四溅,大堂经理的背上、胳膊上、腿上尽皆被砍伤。
“草~泥~马!你疯了?砍错人了……”张强对着黄毛大吼。
黄毛猛的抬起头,一对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盯住了张强,然后纵身就向他扑了过去。
张强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身就跑。
于大宝扔了一瓶矿泉水在地上,然后用脚尖轻轻一踢,矿泉水便“很凑巧”的滚到了张强的脚下。
于是乎,张强一脚踩了上去,他只觉得的脚底一滑,当场摔了个狗吃屎。
然后黄毛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接着就听见张强发出一阵凄惨的哀嚎,就像一只被捅了菊花的丧家之犬。
“走吧!”于大宝站起身,微笑着对朱莉娅说,“对于正在发生的违法犯罪行为,应该坚决予以制止,否则就是不作为哦,作为人民警察,你已经亵渎了你神圣的职责和使命!”
“哈哈!”朱莉娅忍不住一声大笑,然后赶紧捂住嘴巴和于大宝一起悄悄的溜走了。
此时,张强的小弟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把黄毛拖开了。黄毛彻底疯了,逮着谁就打谁,手脚被按住了,就用嘴咬……
经此一闹,于大宝和朱莉娅的晚餐也没吃成,两人一合计,干脆买一些卤牛肉夹在烧饼里,又买了两杯热饮料,来到南湖公园,坐在那里的长椅上吃了起来。
朱莉娅歪头看着于大宝,好奇地说:“你胆子不小啊!连混世的都敢惹!就不怕哪天被人莫明奇妙的砍上几刀?”
“根据我的生活经验,即使你经历再多的劫难……”于大宝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你都不要忍,因为你忍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只会让他们更嚣张。”
朱莉娅竖起了大拇指,又问。“你那个符水够牛的,能不能教教我?”
“能啊!”于大宝说着掏出一张符纸递了过去,“混沌符,入水即化,喝了这个符水,立刻神志不清,且力大无穷,心中充满暴力破坏欲望。”
朱莉娅接过符纸装进口袋,摇了摇头说:“我的意思是,你教我制作符纸,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明白了?”
“行!”于大宝抬眼看了朱莉娅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烧饼,含含糊糊地说,“我们这行有规矩!”
“啥规矩?”朱莉娅好奇地问。
“要想会,跟师傅睡!”于大宝说完,撒腿就跑。
尽管于大宝反应够快,但朱莉娅更快,所以于大宝仍然被飞来的牛肉击中了印堂和迎香穴,换句话说,朱莉娅扔的他满脸都是牛肉。
然后朱莉娅戏谑地看着他问:“想睡我?胆子不小啊?我可以给你机会,告诉我,到目前为止,你一共睡过几个女人?你技术怎么样?”
嘎!于大宝顿时被噎住了,不是牛肉切的太大,而是他没想到朱莉娅会如此大胆的跟他说话,最关键的是他是童子身,一直都没破~处。
“没几个!”于大宝使劲咽下堵在嗓子里的牛肉,装作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
“没几个,到底是几个?你不会都数不过来了吧?你这么牛?”朱莉娅嘲讽道。
“不超过三个,而且都是第一滴血。”于大宝硬着头皮吹牛,反正打死不能承认自己是处男,二十多岁的处~男,多丢人啊!
“后来为什么分手了?”
于大宝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唉!一切随缘吧!”
“无耻的男人!”朱莉娅扭过头不再理会于大宝了。
她知道于大宝在吹牛,不过于大宝玩笑的话语折射出男人自私且无耻的一面,以处~男为耻,希望能睡很多女人,但是又希望自己能娶一个处~女为妻。
见朱莉娅说变脸就变脸,于大宝不敢继续开玩笑了,晚饭也已经吃完了,于大宝便转移话题说:“师姐!我送你回去吧!九点多了。”
朱莉娅摇了摇头,说:“陪我走走吧!”
陪美女散步,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于大宝不傻,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两人便顺着南湖边的小径慢悠悠的逛了起来。
“这个案件目前已经走入死胡同,你有什么看法?我的意思是说,从灵异学的角度,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破案思路?”朱莉娅问。
于大宝想了想说:“胡正文提供的供词,应该是真实可靠的,所以我觉得南湖应该有线索,实际上我也一直在找,可惜目前没有收获。”
朱莉娅抬眼对四周望了望,稀稀疏疏的地灯、路灯使得整个公园处于一片朦胧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她又看向湖面,亦是如此。
“如此大的一个公园,如此大的一个湖面,即使明知有线索,又该从哪下手呢?”朱莉娅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座拱桥上,桥面是用大理石做的,比较窄,只能容下四人并行,台阶很陡峭,整个南湖此处的水最深,也是赏月的最佳地点。
朱莉娅站在拱桥上,扶着桥栏杆,静静地看着水中的月亮倒影,由于没有风,湖面异常的平静,水中的月亮也显得特别的真实,甚至可以看见环形山以及伐树的吴刚。
女人大多喜欢镜花水月一类的虚幻之美,朱莉娅也不例外,虽然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必须理性,但她始终是个女人,正因为工作时的严谨与理性,使得她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更加珍惜能胡思乱想的非理性时光。
就像现在,她痴痴的看着水中的月亮,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所谓月盈则亏,今晚的月亮很圆,这意味着它即将开始残缺,多么令人遗憾啊!
美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就像青春以及爱情。
月亮上真的有广寒宫吗?真的有嫦娥吗?
有的,因为朱莉娅已经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