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山已经是傍晚,太阳完全隐在了地平线下,留下一丝灰白的光,暗淡地照着地面的一切。
苏清月说:“先找一个旅馆住下,一会儿我在网上订明天回浅海市的票。”
我没什么意见,既然大家都不想我知道更多,整天追着问也不见得能挖出什么来,倒不如以静止动,看看以后还会怎么样,况且,我也是真的想回学校。
在宾馆里看日历的时候才发现七月份早已经过完,现在已经是八月上旬,天气虽然还是很热,但空调却给人们另辟了一个新世界。
苏清月问我晚饭吃什么?
下午在山上跑了半天,现在已经有些累了,而且出了宾馆的门就觉得外面热气扑脸,就直接说:“不吃了,洗洗睡吧。”
她看我一眼说:“看来我师傅的清露还是很管用的,早知道我也要一筒。”
不解地问她:“什么东西?”
她直接把我放在桌子上的竹筒拿起来说:“这里面装的是我师傅练制的清露,不但有制渴的作用,还营养丰富,有饱腹和治病的功效,难道你这几天没吃饭不觉得有问题吗?”
之前也有想过这个事情,尤其是从老尼姑那里得知自己睡了七天,醒来的时候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饿,可是完全清醒后脑子里就被各种事给缠住,特别是苏清月来了以后,我光想着她跟这件事情到底有些什么联系,反而一点没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现在经她说起,才想起自己加上昏迷的时间竟然有十来天都没吃东西了,而在竹林里唯一用的就是这个竹筒里装的水,只是觉得喝着跟普通的水有些不同,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作用,难免对老尼姑又多了一层好感。
然后问苏清月说:“你师傅人挺好的,她还收徒弟吗?”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收,一年学费十万,你有的话,咱们明天就可以折回去。”
这是明摆着拿我没钱当借口,可是我却也无计可施,再说了看那老尼姑也并不是凡俗的人,就算是有人给钱,她也不一定就收吧,由此可以看出,苏清月跟她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把剩在竹筒里的清露给她说:“这些你喝吧,早些休息我们明天就回去。”
没想到苏清月却说:“明天走不了了,大概是假期出游的人较多,所以我们没有订到明天的车票,后天吧。”
其实多住一两天也没什么,就是浪费一些钱而已,可是我缺的就是钱啊,走的时候苏清月给的那些钱一分没用,从进到古墓开始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我也试着找过,但是没有找到,当时秦先雨还说:“没事,等我们出去了,我来想办法。”
现在好了,人是出来了,但是钱没有了,至于我的银行卡,里面本来钱就不多,现在手机要买,包里的衣服本来就是冬夏一共带那么几套,现在夏天的衣服穿的穿,毁的毁,已经没剩几件了,换洗都是问题,那点钱七七八八算下来,一点都不敢用,开学还可能没有学费。
苏清月已经开始收拾着去浴室洗澡,对于我的窘迫似乎一点不知。是了,知道又怎么样,每个人的生活不都得自己打理嘛,人家能给我订一张回去的票已经很够意思了。
看她进去洗澡,我也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重新整理一遍,看看还有多少可用的。
里面除了几件旧衣服,还有几张银行卡,只是卡里面真的没什么钱,还有就是那枚秦先雨送的戒指。
戒指被我用纸包了以后又裹在衣服里面,现在一层层打开,紫色的戒面看一眼就让我心情愉快,只是现在看到这个东西难免会想到秦先雨,他先后送我两件东西,都是玉制的,而且还都是紫玉,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我确实是喜欢紫色的东西,但是生活中却极少用,因为这种颜色并不适合每个人,一般人用紫色会有一种淡淡的闲愁感,但也有少数人能用出贵气,而我自认并非这两种人,所以虽然喜欢,但是并不用,甚至连苏清月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的饰品。
难道是说他无意间送的,而且又都是玉,从这玉的表面来看,应该是很好的,而且之前的那个玉镯撇开下诅咒的事情不说,连苏清月都说是好东西,难不成这秦先雨家里就是卖玉的?
想到这里我真的觉得自己相当猪头,两个人,不,是一人一鬼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但是我对他却一无所知,甚至连他家里的情况都不清楚,不但跟他“啪啪啪”,还私下结了冥婚。一开始我以为我们也就是那么跪在水流边上磕个头,连结婚证都领不了,也没什么效果,但是从古墓里李嗣谦的行为来看,这事应该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与秦先雨已经结了婚?
一想到这些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匆忙把东西都装到包里。
在放银行卡的时候突然惊叫起来,又忙着跑到镜子中照了一下子,对,里面的人我一点也不认识,那我身份证怎么办?接下来还要上学,学校会认我吗?他们相信我放个假就把自己的脸变成另一个人吗?如果我一定想办法告诉学校,我就是那个原来的李斯玉,那么是不是苏红杏一样可以知道我是谁?
这就是一个坑,而我显然已经跳了下来,似乎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已经没有路了。
苏清月的声音从浴室那边传过来:“一出来就看到你愁眉苦脸的,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看着她问:“我这张脸怎么去上学?没有人认识我了。”
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但是笑的一点诚意也没有,云淡风轻地说:“现在出去整容的又不少,就说你趁放假期间去了韩国,难道还有人扒开皮看看不成?”
我没有她这么乐观和淡定,不安地说:“连证件都不能用了,因为里面是两个人。”
苏清月用一块大毛巾包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揉搓一边说:“你太低估人民警察了,别说你换张脸皮,你就是化成灰,他们也有办法把你认出来,放心吧啊。”
就算这些都没问题,一想到自己回到学校,同学一看到我的样子就立刻成为焦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犹豫了半天才说:“既然大家都有办法认出我来,你姑姑不是也可以找到?”
没想到苏清月却说:“你玉镯不是没有了吗?她找到你也没什么用。”
她好像真的知道好多东西,只是真的会因为玉镯没有了苏红杏就放过我吗?她在古墓的时候好像有说过找了我二十年,那么这二十年里我都没有玉镯,最后还不是落入她的手里?是不是一开始我与秦先雨相遇就是她从中安排的?
想来想去甚至都不想回到浅海市了,于是跟苏清月商量:“要不我不回去了,反正现在学费也交不上,下学期可能就上不了学,不如我就在这里生活下去算了,他们也都找不到我。”
她把眼一瞪,擦过头发的湿毛巾“唰”一下就砸到我的身上,人也站起来说:“你觉得他们如果真的找你,你躲在这里行吗?之前躲到墓里去,不是被挖出来?知道大隐隐于市的说法吗?你现在回到学校,估计谁也不知道你会这么大胆。”
不置可否地问她:“你跟苏红杏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跟她做对而帮助我?”
苏清月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坐回到床边上,盯着我问:“是不是我不把跟她的这层关系说清楚,你就不会相信我?”
我没说话,因为这些事情太奇怪,发生的又特别突然,而牵扯其中的几乎都是她认识的人,她说的“清楚”,具体有多清楚,我也不知道。
她缓了一口气说:“她不是我亲姑姑,只是小时候被我爷爷奶奶收养的女孩儿,后来嫁到了秦家,其实与我们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反而是秦家的人跟我们走的还近一些,这也就是我知道秦先雨的原因。”
我转了一下话题问她:“秦家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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