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裤子上沾着的令人作呕的呕吐物,如果现在再不做点什么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将里面的水和梅枝倒了出来。
“李哥,外面好像有人!”
“是服务员吧,我出去看看。”
我冷笑一声,心说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的,这就怪不得我了!
随着木门咯吱一声打开,我看到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他很高大,身上的肌肉也很健硕,应该是练过的,他的脸很白,棱角分明,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可能更大些,即使已经是个中年大叔了,可看上去依然很帅,年轻的时候肯定迷倒一片女生。
他看到我高举着花瓶的样子吓了一跳,哆嗦着问我要干什么,我骂了一句:“干/你/吗!”重重的把花瓶朝他的脸砸了下去。
他完全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了我这一下,摔在地上,头上血流不止,他痛苦的吟着,我喘着粗气,又朝他头上重重踢了好几下,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叫骂着。
“老公,快住手!他是市委领导啊!”
我扭头看向老婆,她衣衫不整,胸/罩也给人脱了去,用手捂着胸前的肉/球,丝袜也被撕开好几个口子,看上去就像我在垃圾桶里发现的一样。
“老公你冷静点,别闹了,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解释?我解释你mb!
老婆这幅模样真是令我火大,我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了,真当我是傻子吗?我冲到床前,抬手就给老婆扇了一大耳光子,我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将我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随着清脆的响声,老婆被我扇得趴在床上,我心里很愤怒,但是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像是所有的情绪都堵在胸口里一样,憋得我很难受,因为愤怒,甚至我的脸也轻微的抖起来,脸部肌肉不受我控制的在跳动。
气氛凝固了,虽然现在房间里有三个人,但是却像死一般的沉寂。
老婆捂着脸,缓缓扭头看我,她的嘴角有些血渍,应该是刚才扇的时候牙齿咬到嘴唇了,她眼里含着泪水,样子十分凄惨,在家里神采奕奕指挥我做家务的模样一去不复返。
我本想骂她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没什么好说的,这种时候无声胜有声。我从口袋里翻出一包卫生纸,丢到她脸上,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感激让我恶心,她捡起卫生纸,抽出一张擦拭着血迹和眼泪,并且小声的啜泣起来。
我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利群,打算点上一支烟想想怎么办,我那一巴掌应该是断绝了我和老婆的关系,同时我还揍了市委领导,这里怕是混不下去了。
刚要点火,一支粗壮有力的手一下子夹住我的脖子,那力气就像是要把我的头生生夹断似的,我的头胀鼓鼓的,根本无法呼吸,他这是想下杀手啊!
我心里一阵火气,不断用手肘砸击我背后的人,每砸一次他都发出一声闷哼,但是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反而勒的更紧了。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耳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眼角我看到一个全是血的脸。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用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这种臭虫!”
我使劲挣扎着,可是没有用,我的右手被他死死扭到后面,甚至他稍一用力就会让我的手脱臼,而我的左手脱臼过一次根本使不上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眼前模糊起来,肺部火辣辣的疼,就像是里面有个火山喷发一样,恍惚间我听到老婆的声音,但是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因为现在我耳朵边就像有一个马达一样,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视线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拍打着我的身体,推搡我背后的人,看起来她好像在哭,泪水甚至都甩到我脸上了,但是我居然听不到她的叫喊声,只有几乎令我脑袋爆炸的马达声一刻不停的响着。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黑暗中我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村里的伙伴在河边捉鱼的样子,自从我到市里上学就没联系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可好,接着我又看到了初中时的死党,我们一起打人,也一起被打,但他总是会用他胖胖的身子保护我,后来他过得不是很顺心,曾经他想找我借钱,说是给家人看病,但是我一门心思想攒钱买房,没有借给他,我真后悔。
还有高中的班花,我追了她好久,可是她不停的换着男朋友,直到毕业了也没有轮上我。然后到了大学,我更进一步,大胆追我们学校的系花,居然成功了,真是不可思议,呵呵。
人死的瞬间,会回想起自己的一生,我这是要死了吗?我睁开眼睛,红色的一片,我看不到任何东西,马达声也消失了,周围寂静的可怕,好像死亡来临前的宁静。
忽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人生在世,有的是挫折和磨难,唯一的秘诀就是忍,忍耐本身就是一门艺术!要是喜欢上哪个姑娘,就勇敢的去追吧,总要试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你爸就是这样追到我的….
这是我妈的声音!这些话是她以前对我说的,每次我回家她都还要不断向我重复这些,我总是嫌她很烦,唠唠叨叨,真像个老太太一样烦人。
想到我妈年轻时候的漂亮和现在斑白的双鬓,又想到我爸满嘴邋遢的胡茬,有些驼背却总是喜欢穿衬衫,背后总是崩的很紧,难看死了,又想到了公司的圈圈,不知道那个富二代还有没有纠缠她,接着我又想到了那晚和赵紫睿畅谈到深夜,最后,我想起了和老婆的西藏骑行,经历了千难万苦后,我们终于登上山巅,在朝阳下老婆对我回眸一笑,那情景我永生难忘。
这些记忆不断给我力量,我心底响起一个呐喊: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