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震宇,那还会是谁?知道他爱甜食的人应该只有震宇才对。
“啊……”左莹希突然低呼一声,侧身邀请道:“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煮了一壶奶茶,现在温度应该刚好,可以配饼干。”
望着手上的纸袋和公事包,他应该回家洗澡,之后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可是他却点了头,踏进门。
换上她给的室内拖鞋,走进客厅,一架演奏琴就放置在客厅的正中央。
“你的琴?”他问。
“对啊,好不容易才吊上来的。”四百八十公斤左右的琴,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呢。“你随便坐。”
左莹希随口招呼一声,便走进厨房,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听见钢琴的声音,她端着托盘讶异的走了出来,看见他坐在钢琴前,弹着……小星星?
她微微一笑,将拖盘放在茶几上,本来是笑着“欣赏”他的琴艺,突然灵光一闪,她疟到他身旁坐下,替他伴奏。
他偏头望向她,她也笑着回望,指头在键盘上跳着舞,完美的配合着他故意忽快忽慢的节奏,让单调的旋律变得热闹起来。
弹奏数回,她每回的伴奏都不一样,终于,他决定结束这次的演奏。
“原来小星星可以听起来这么……高级啊。”霍昭凡微笑地望着身旁的她。
“你学过吗?”虽然他的小星星没有伴奏,可是指法是正确的。
“学过两个月,唯一的收获是,总算发现有我不拿手的东西。”霍昭凡笑说。
两人靠得很近,当他们发现这点时,突然都沉默下来,两两相望,周遭的气氛慢慢的改变,增添了一种暧昧不明的气息。
左莹希发现他的眼神慢慢改变,自己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就在他慢慢靠近她的时候,心中警钤乍响,过去的记忆霎时跳了出来,她整个人也跟着跳了起来,匆匆的离开钢琴前。
“为什么要逃?”霍昭凡追上她,抓握住她的手肘,将她转过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避开他探究的眼神,略微挣扎,可他虽然不至于弄痛她,却也让她挣脱不开。“吃饼干吧,饼干受潮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左莹希,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过去的事,他可以不追究,可是既然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们两人很显然的依然对彼此有感觉,他认为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她竟然还是打算逃避!
“我希望和你的关系最好维持单纯,不要让它变得复杂。”
“维持单纯?”霍昭凡挑眉,勾起唇角,这女人难道以为她可以无视两人之间咱哧作响的电流吗?“我记得前年圣诞我们的关系就已经不单纯了,你现在才想要维持单纯,不觉得迟太久了吗?”
“那……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一点意义也没有!”左莹希红了脸,不过依然力持镇定——虽然效果显然一点也不理想。
……
过去的事?一点意义也没有?
霍昭凡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不豫,下一瞬间,捧起她的脸便吻了下去。
左莹希错愕,他……他在干什么?
可是错愕的情绪也没法维持太久,他炙热的唇像是吸走了她所有的空气,让她的脑袋开始晕眩,浑身热呼呼的……
那曾经被挑起过,只是暂时蛰伏的深猛欲望瞬间便被他勾起,她抬手环抱住他的颈项,热情的回应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两人气息紊乱,呼吸急促地互望着。
“过去了?没有意义?”霍昭凡瞪着她。“你竟然敢说没有意义!”
左莹希猛地推开他,踉跄的退了几步。
“就算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不代表你现在就能对我做这种事!”她控诉,心里既惊又慌,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一个随便的女人了?他是不是认为,当初她都可以和他发生壹夜情,现在再推拒就太过矫情?“我……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做这种事的,请你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举动。”
“是吗?”霍昭凡怒极反笑,很好,真是太好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能真正激起他的怒气,这女人却三言两语轻易做到了!“如果我说办不到呢?”
“啊?”办不到?他是什么意思?
“不要告诉我,你没发现我们之间的吸引力有多强烈,我不觉得我们可以维持单纯的关系。”霍昭凡直接戳破她的奢望,既然这一次她眺进了他的坑,他就会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难飞,不会让她再次从他身边脱逃了!
“那只是……只是生理反应,并不代表什么。”左莹希嘴硬。
“是吗?只是生理反应啊?”霍昭凡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只要是男人这样对你,你就会有产生那些“生理反应”喽?”
左莹希瞠大眼,怒瞪着他,他把她说得像是婬荡的女人,只要男人勾勾手她就会发情似的,真是太过分了!
“眼睛瞪这么大,生气了?”他挑眉笑问。“为什么生气呢?这是你自己说的,只是生理反应,不代表什么不是吗?既然我这个对你没有意义的男人你都会有生理反应了,那我说的,又有什么错呢?”
她说不过他,那她不说了可以吧!
“左莹希,你还得更努力一点!”拿生理反应搪塞就想打发他,想得美!
他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转身,拿起公事包和那些饼干,走向玄关。
更努力?他是什么意思?难道……
“我不会出卖肉体的!”她追过去,严正声明。
正在穿鞋的他动作一顿,抬头表情不悦的望着她。
“我也不是嫖客!”他寒声说,冷锐的瞪她一眼,转身离开。
门砰地一声关上,她腿一软,跌坐在玄关处,他的眼神好冷!
惨了,怎么办?她好像……惹他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呢?
……
出卖肉体!
霍昭凡忿忿的咬了一口饼干,并以不必要的力道用力的嚼着,那表情就像是他啃的是那个气死人的女人的肉一样。
她把他当成什么邪佞总裁了吗?
还“出卖肉体”咧!
嘟嘟……嘟嘟……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霍昭凡猛地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现在正在上班!
皱起眉头,瞪着手上的饼干,他竟然被左莹希气得失去理智,还在上班时问吃饼干泄愤?
懊恼的一叹,他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将桌上的饼干收好,盖上密封罐的盖子,放进冰箱里,才拿起电话。
“什么事?”伸展了一下办公桌下的长腿,他顺手抽来一份公文,开始一心二用批阅起堆在桌上的文件。
“副总裁,日本长门集团的代表已经抵达了。”
“法国艾尔度集团的视讯已经连上线了吗?”
“是的,艾尔度集团的代表摩尔先生已经上线,所有相关资科也已经传真过去给他们了,现在就等副总裁出席。”
“我五分钟后到。”霍昭凡放下电话,打开抽屉拿出一份公文,正打算前往会议室,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他的私人电话,家人专用。
他立即拿起手机,萤幕上显示的却是陌生的电话号码,该不会是砚星吧?他唯一的弟弟不仅常常更换住所,也常常换电活。
“喂?砚星吗?”他接通电话,立即问。
“哦?”左莹希楞了一下,才赶紧报上名字。“不,我是左莹希……”
她一出声,他就知道是她了。
抬手有些无力的抹了抹脸,不敢相信震宇竟然连他的私人电话号码都给她!
“左小姐,有事吗?”他故意冷淡的问。
“我……我是想……”左莹希吞吞吐吐,她是想为惹他生气的事道歉,因为他是鞋厂的金主,她真的不好得罪,所以考虑了一夜,只有道歉一途了。可她的个性就是这样,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没办法道歉,因此一句道歉的话吞吞吐吐,就是挤不出口。
霍昭凡看了眼时间,“很抱歉,左小姐,我很忙,有什么指教的话,等你准备好台词再说,还有,我不知道震宇为什么把这个号码给你,但是请你把这个电话号码从你的手机里删除,这是我家人专用的号码,左小姐应该不是我的家人吧!再见。”
霍昭凡冷漠的说完,便挂上电话拿起公文,犹豫了一下,本欲按下关机键的手指移动了一下,改按下震动按键,然后放进口袋,快步离开办公室。
左莹希怔怔的瞪着手机,莫名的,眼泪毫无预警的落下,咱答一声落在手机萤幕上头。
她一震,回过神来,赶紧擦掉眼泪。
莫名其妙,她在哭什么啊,不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让她想止都止不住。
“讨厌……”她拼命的抹着眼泪,却好像永远抹不干似的,最后她放弃,扑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大哭。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什么?
昨晚明明还把她吻得腿软,结果一生起气来,就对她这么冷漠,话都不让她说就挂她的电话,还不准她打这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