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着认什么错啊?争赢有奖吗?那我也要加入。这么说好了,罪魁祸首是我,如果不是我决定收购奥特科技,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何?我赢了吗?”
“盈琇姐姐……”阮澄英失笑。
“进来喝鲜鱼汤,这是大姑丈特别替澄英煮的。”
阮澄英想下地,不过霍砚星快了一步,抱着她起身,走进卧房。
“啧,好闪。”霍盈琇调侃。
“盈琇姐姐!”阮澄英红了脸。
“别理她。”霍砚星将她放在舒适的躺椅上,舀了一碗鱼汤回来喂她。
“我自己来。”她接过碗和汤匙,幸福满满的喝着鱼汤。
霍砚星坐在她身旁,视线一直停在她的脸上,不时的伸手碰碰她,替她将头发勾到耳后。
“盈琇姐姐,平平安安呢?”阮澄英问。
“暂时寄放在我婆婆那儿。”
“咦?怎么不一起带来呢?”她疑惑。
霍盈琇看着他们,一会儿才道:“因为今天我们有事要谈,平平安安不适合在场。”
“哦?”阮澄英楞了楞。有事要谈?
“澄英,砚星可以借我一下吗?”霍盈琇开口。
阮澄英一怔,点点头。
“盈琇?”霍砚星疑惑的望向她。
“你跟我下楼,我们有事跟你谈谈。”霍盈琇正色道。
前几天她就打电话给父亲,请父亲回中国一趟,为的就是要和砚星谈谈他这些年所做的事,而这种事,她认为还是不要让妈妈和老吴知道比较好,如果让妈妈知道砚星这些年可能为了霍氏做了什么肮脏事,只会教她伤心难过,所以也请父亲不要告诉母亲回来的原因,自己回来就好。
“什么事?”
“下来就是了。”她转身离开。
“二少……”阮澄英放下碗,不安的抓住霍砚星的手。
“别担心,我下去看看。”他拍拍她。
“我也一起去。”她起身。
“软糖……”
“我、我可以一起下去吧?”她紧抓着他。“我想陪着你,不管有什么事,我都想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叹气。“好,我们一起下去。”
看她漾出笑,他也微微一笑,揉揉她的发,牵着她的手下楼。
本来以为盈琇说的“我们”,是指她和苏震宇,可是一踏进客厅,却讶异的发现不只有他们夫妻俩,还有应该在国外旅游的霍镐语,以及已经很少出面的霍家奶奶霍贞如。
“奶奶,您怎么会在这里?”
“有个丫头打电话来质问我一堆奇怪的问题,我觉得不对劲,就过来瞧瞧。”霍贞如瞥了一眼霍盈琇.
霍砚星微蹙眉,望向脸色不悦的父亲。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和阮叔怎么……”他才刚开口,霍镐语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冷不防就赏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那声音痛入了阮澄英的心。
“霍把拔!”她大喊,扑到霍砚星身前,挡住霍镐语正欲挥下的第二记耳光。
“爸!”霍砚星惊慌的以为父亲会来不及收手,急急的将阮澄英护进怀里。
久久,没有声响,两人才睁开眼睛,看见霍镐语怒瞠着眼,瞪向二儿子。
“爸……”霍砚星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能低唤。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吗?”霍镐语咬牙怒问。
“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的存在吗?”霍贞如苍老却沉静的声音响起。
霍镐语握拳,瞪着儿子,却是对着身后坐在客厅的母亲道:“如果不是敬重您,如果不是因为您是我的母亲,谁这么对待我的儿子,我都会找他拼命!”
“爸?”霍砚星低喃。怎么回事?奶奶怎么了?
“霍砚星,你告诉我,你要赎什么罪?”霍镐语痛心的望着儿子,然而在痛心的表情下,是更多的心疼。“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唯一的罪,就是这么多年不回家,让你妈伤心难过,思念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
阮澄英对眼前的情势完全不知所措,也摸不着头绪。赎罪?二少在赎罪?为什么?
原来爸爸知道了。霍砚星总算理解,望向坐在客厅的孪生妹妹,也知道是她说的。
“我惹是生非,玷污了霍氏的良好名声,让爸爸违背原则替我收拾闯的祸,坏了爸爸的清誉,如果我不能有所弥补,我根本没脸说自己姓霍!”
什么?二少……二少在说什么啊?!
“是谁灌输给你这种想法的?”霍镐语不敢相信的问。
霍砚星摇头。“没有,是我自己。”
“哼,你爸爸和你妹妹可都认为是我呢。”霍贞如轻哼一声。
“什么?”霍砚星楞了楞,立即摇头解释,“不是奶奶,是我自己这么想的,我闯了什么祸我自己清楚。”
“那奶奶为什么利用你的罪恶感,叫你去替霍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霍盈琇起身冲到他面前质问。
“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奶奶利用什么?盈琇,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霍砚星一头雾水。
她瞪着他,看他表情不像装傻,也楞了。
“难道……我猜错了?”她愕然。“砚星,你很介意过去那两件事对吧,就是那起乌龙杀人案,还有被那个贱女人污蔑你强爆的事,对不对?”
霍砚星皱眉,别开头。
“我就知道你还是介意着,从那时候起,你就一直认为自己是霍氏的污点,而奶奶就是利用这点,这些年来都要你在暗中替霍氏解决棘手的问题,对不对!”霍盈琇说完,还望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奶奶。
“二少?”阮澄英错愕。她一直以为二少是流浪成癖,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多采多姿让他流连忘返,原来,不是吗?
霍砚星望了眼她,然后微微一叹。
“盈琇,你误会了,奶奶没有利用什么。”
“那为什么奶奶叫你去做那种事?你是用什么方法解决问题的?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做?”
“因为我不想让自己搬上枱面,只要扯上我,媒体总是会将过去的事重新挖出来温故知新,而且枱面下办事有它的好处,我有我的门路,还有,你不用胡思乱想
我是用什么非法的手段。“唔,这么说也不对,有些的确算非法,像Adonis这个超级骇客入侵入家的电脑系统就属非法的,不过这没必要跟盈琇说就是了。”爸,你们误会奶奶了。“
霍镐语皱眉。“你回答我,你要赎什么罪?”
他别开脸,垂下头。“那起强爆案。”
“那才不是强爆!”阮澄英生气的说。
“证据呢?那种事情各说各话,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不是强爆?”
“砚星——”
“二少——”
霍镐语和阮澄英同时唤。
他摇头,打断他们。“当初我闯了祸就撒手不管,爸爸为了我,一定用了手段施压,甚至是花了一大笔钱才解决的,虽然我是清白的,但是那有什么用?我还是玷污了霍氏名声,损害了爸爸的清誉,那就是我的罪!”
“根本没人在乎那种事!”霍盈琇受不了的喊。
“我在乎!”他吼道:“所以我才会去求奶奶让我弥补,否则,我根本没有那个脸说自己是霍氏子孙!”
“听见了吧!”霍贞如懒懒的瞥了眼霍盈琇.“丫头,你这个哥哥是怎样的死脑筋你会不清楚吗?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玷污了霍氏,不想办法赎罪的话,就要被罪恶感淹没了,我能怎么样?明知道他死脑筋听不进去,难道不理会他的恳求,最后真正失去这个孙子?还是干脆顺从他,让他去做想做的事,慢慢的减轻他心里固执的罪恶感?”
“奶奶……”霍砚星低唤,眼眶有些发热。
“我向来认为自己对你们这些孩子都很公平,但五根手指头伸出来都有长短,我难免会有些偏心,砚星这孩子是让我最心疼、最担心的一个,他不像你们这几个脑筋九弯十八拐的一肚子坏水,打小我就知道他这种个性以后会很辛苦,所以我就是偏袒他、为他着想,你有意见吗?”
霍盈琇撇撇唇。“没有。”原来,是她误会了奶奶了。“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认为砚星没有罪!”
“盈琇,不要再说了。”
“砚星。”霍镐语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爸,我很感谢你们大家都相信我,但是我替霍氏带来的伤害——”
“没有。”霍镐语打断他。
“什么?”霍砚星楞了楞。
“我一毛钱也没付,也没有违背自己任何原则。”霍镐语强调。
“怎么可能,当初他们不是威胁要告我吗?这种事各说各话,只会成为罗生门,如果爸爸没有做什么,怎么可能突然无声无息?”
“澄英,那件事你没告诉他吗?”霍镐语突然望向一直挽着霍砚星手臂的阮澄英。
霍砚星立刻望向她。
顿时她感到疑惑的眨了眨眼。“什么事?”
“那天晚上那个人打电话给你的事。”霍镐语提醒她。
“啊,没有,我没说。”她摇头。“可是……我不记得告诉过霍把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