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跟在青阳林啸身边的除了钟桐以外的五人便是护着青阳林啸安全的五指,又称为上下左右护对,每个人的名字都是代号,以指取姓,指上,指下,指左,指右,指蕊。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钟桐和指蕊见过他真实容貌以外,任何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得死。
也是今晚,为何那四人没有出现的缘故。
-
林暮雪贴着推拉门缝,想要偷听两人谈话。
结果刚走进,青阳林啸蓦然拉开门,她一个踉跄跌入了他怀中。
“你在做什么?”
被人抓包,她窘迫的笑了笑:“散步。”
连她自己也发现理由烂透了。
他倒是难得的没去戳穿她,大掌箍着她的手臂,拖上床:“老实睡觉。”
“大哥,若没事,我先出去了。”钟桐抱着坏掉的浴室门,撒腿赶紧撤离。
屋子清理的很干净,看不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倒是浴室的门没有了,看着有些怪异。
经过这一夜,林暮雪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他。
和他在一起,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命丧黄泉,不是被他折磨死,就是被他的对手杀害。
想想就觉得后怕。
“在想什么?”青阳林啸洞察的看着她,发现她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心里立即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暮雪回神,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我只是在想,每天呆在这间屋子里,都快发霉了。”
他从后背抱住她:“明天下午带你出去玩,但你若是打着逃跑的主意,就别想再享受我赐你的待遇,只有在我身边,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林暮雪撇了撇嘴,暗暗咬牙:跟着你,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
他忽然起身压着她,迫使她平躺着,深谙的瞳眸紧紧锁住她。
她一怔:“你干什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什么都没想。”她无语。
他眯着狭长的双目,晦暗不明:“你就算是不说话,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你觉得,我会害你丢了性命。”
林暮雪无语,他是蛔虫吗?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修长的手指扼住她的下颚,无与伦比的五官逼近她:“记住,我是你的男人,这辈子,除非你死了,否则,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掌心,最好记住这一点。”
他的嗓音就如恶魔的觉醒,狂妄的宣誓自己的占有。
-
第二天,夕阳升起,橙色的光芒从高高的田字框窗口照射,落在地板上。
青阳林啸双腿交叠的坐在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林暮雪起先送出去的项链,手指摩挲着那块水蓝色宝石,金色的刘海遮挡着他的双目,全然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前方五花八门跪着的五人,是钟桐带着手下,连夜捕获的‘黑头’成员。
黑色的手枪抵着他们的太阳穴,身子微颤,但那副宁死不屈的姿态倒是让青阳林啸有些敬佩。
嗓音清冽而缓慢:“确定不交待?”
“在道上混,早就将身家性命置之度外,纵然是死,也不会出卖组织。”前头的人豪迈的开口,看着青阳林啸的目光毫无惧怕之意。
青阳林啸冷厉的挽唇:“很好,我很欣赏你的忠心。”他停顿了片刻,撩起双目:“这些年,我一直想尽办法收购你们的帮会,只可惜,你们帮主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三挑战我的耐心,这一次,我会彻底搅了你们的老巢,在这之前,你们会吃很多的苦头。”
青阳林啸起身,走了两步,颀长的身影兀立在门口,慵懒的口吻中是掩饰不住的威严:“知道怎么做?”
“大哥放心,我们知道。”手下异口同声。
钟桐跟着青阳林啸绕过门口,双腿刚踏入走廊,房间里,立刻响起凄凉的嚎叫声。
这是住房下的楼层,环境凄凉,每日有人把手着楼梯,旅客禁止通行,是青阳林啸私人领域。
刚走几步,锁链撞击的当当作响,青阳林啸蹙眉,停下脚步。
“指蕊关在里面。”钟桐开口回复,似乎也是故意提醒他。
青阳林啸清冷的目光直视前方,刚抬脚,钟桐低着头,再一次出声:“少爷,去看看指蕊吧,她一直嚷着要见你。”
他脚步落地,钟桐打开房门。
指蕊狼狈的锁在铁架上,皮开肉绽的身子已是化了脓水。
指蕊虚弱的抬起头来,再看到青阳林啸的那刻,灰暗的目光忽然一亮,泣泣的嗓音喊道:“少爷,你终于来看指蕊了。”
青阳林啸兀立着,冷漠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少爷,指蕊知道错了,指蕊一时糊涂,还望少爷原谅指蕊。”她的声音低如蚊鸣,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喊出来的。
半响,青阳林啸才冷漠的开口:“这一次只是小惩。”
话完,他转身踏步离去。
他冷漠的背影消失之后,指蕊才轻轻抿了抿苍白的唇:“谢谢少爷。”
-
林暮雪醒来时,青阳林啸已经不在了,灼热的阳光透过纱窗投射进屋内。
林暮雪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他不在更好。
她通过猫眼向外偷瞄了一下,门口照理守着四人。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必须趁他回来之前,悄悄离开,从门口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从窗户逃走。
她坚信,这世上既然有这般凶残的男人,那自然也有可以对抗他的人存在。
只要找到这样的人,林暮雪就有机会逃离。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与其等死,不如搏一把。
她走向阳台,无论多炎热,海上的风总是清凉舒适的,只是紫外线格外强烈。
林暮雪探出头,剧烈的海浪翻卷,咽了咽唾液,害怕的心脏狂乱的跳动着。
站在圆形扶手上,若是稍不注意便有粉身碎骨的危险,林暮雪双手扶着墙壁,汗粒渗出,掌心湿润一片。
墙壁有半个人的厚度,脚想要跨过去,必然要费一些体力,还有胆识。
她闭着双眼,豁了出去,掉下去,总比被他折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