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云面色巨变,声音犹如地狱里发出来的阴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林夜云,别忘了,我还有林瑞15%的股份。”
林夜云最恨别人的威胁,一掌用力拍打在桌面上:“这件事,我说了算。”把苏蓉的威胁全然没当一回事,又继续压低嗓音低吼:“你应该知道,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
苏蓉的怒火也在他发火的那一瞬间熄灭了不少,她怔怔的站在那,仿佛也是第一次遇见他,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一个男人,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很久之后,苏蓉才冷笑一声:“可以啊,那你继续坚持,我会找欧阳市长好好谈谈。”
她说完就要走,林夜云抓住她的手:“不许去。”
苏蓉甩开:“我偏要去。”
“你去试试。”林夜云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子,猩红的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还有源源不断的杀气。
苏蓉一怔,但还是摔门离开。
在开门之前,龙芳和林暮雪已经离开了,躲在角落里,盯着苏蓉跑下了楼,然后书房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有东西被摔落在地。
司机不敢送苏蓉出门,所以苏蓉徒步走出了林家别墅大门。
别墅外是一条长长的马路,只有急速的私家车飞逝而去。
别墅是被铁栅栏围成的,栅栏的拐角处种植了一颗槐树,高大茂盛。
苏蓉刚走到那,忽然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拖进了一辆面包车里,槐树遮挡了别墅里的视线,所以无人看到。
……
回林暮雪的房间,龙芳急的跺脚:“怎么办?爸还是坚持要你嫁给飞扬。”
林暮雪将门一关,也是有些生气,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慢慢掀起巨大波澜,手掌一扫,桌面上的瓶瓶罐罐砸落在地。
龙芳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这么生气的林暮雪。
她试探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姐,你怎么了?”
林暮雪的胸腔剧烈起伏,她看到镜中的自己睁大着双目,咬紧着双齿,那种悲愤交加的情绪是她这么多年来,很少再见过的。
她还是难以接受,被人在利益之间做选择,然而偏偏,最后她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龙芳站在她身后,也盯着镜中面容略微狰狞的林暮雪,有些后怕。
“姐,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龙芳战战兢兢的说着,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准备离开。
林暮雪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就像要吃人的恶魔。
龙芳刚转身,就听见林暮雪平静的嗓音传来:“你放心,我会让他改变想法的。”
平静而缓慢的声音就像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龙芳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林暮雪的面容已经恢复以往那样的冷峻,精致而艳丽。
龙芳有些发呆,觉得林暮雪似乎有双重性格,甚至还有点分裂。
但是她只是想想,随后又因林暮雪的话高兴的扬起嘴角,双臂趴在桌面上,盯着她:“姐,那爸知道我和飞扬吗?”
林暮雪冷笑:“当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你以为你现在会好过?”
龙芳心里的兴奋慢慢减退:“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说?”
“你现在去说,那你永远都别想被爸承认。”
欧阳飞扬想娶的是她,林夜云不可能把龙芳硬塞给他的,所以林夜云到时候肯定不会再认龙芳为义女,为了不让两家发生更多的矛盾,龙芳还有可能会被赶出家门。
……
苏蓉失踪了,林夜云在她出去没多久就派人去找她,他暗自后悔,不应该跟她吵架。
欧阳市长知道这件事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何况是他儿子有错在先,苏蓉去找他之后,订婚取消倒是小事,只怕苏蓉过去弄巧成拙,毁了两家的关系。
他怕苏蓉在气头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林夜云给欧阳胜打过电话,他正在忙,苏蓉自然不会去政府谈这件事,又给欧阳飞扬打电话,苏蓉并没有去他们家。
直到当天晚上,苏蓉都没有任何消息。
林夜云只当她生气,并没有报警。
……
苏蓉醒来的时候,视野一片昏暗,潮湿的房屋,散发着浓烈的霉锈味。
她从一张破烂的木床上坐起来,乌漆墨黑的薄被滑落而下,****的肌肤暴露在昏暗的视野之中,她恐慌的又抓起被子,蜷缩着身子,被子里不知道是什么腐烂了,臭味直侵入鼻。
苏蓉又将被子狠狠甩开,惊慌失措的目光不停打量着四周。
记忆就像水流,被什么东西给堵塞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蓉的衣服丢在了地面,地面是泥土,混合着水,顾不得到底有多脏,苏蓉只能先顾及自己的颜面,穿在身上。
衣衫不整,头发蓬松,苏蓉站起身来的时候,双臂有些打颤,她扶着泥墙,双脚落地,泥有些稀,脚底瞬间沾满了泥。
床的另一头是出口,没有门。
刚走到出口,一个瘦如枯骨的男人从黑暗深处走了过来,苏蓉的腿连连后退着,扶着墙壁,却仍然有些不稳,睁大的双眼里是她从未有过的恐惧。
“你……你是谁?”开口的嗓音都仿佛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她被堵在了泥墙角落,男子步步逼近,布满皱纹的面孔挂着贪念的笑意。
龙山贼贼的笑了两声,乌黑的双手如魔爪像苏蓉伸去。
苏蓉无路可退,蹲下身子,紧紧抱住自己,眼泪滑落,却不敢出声。
龙山的手在苏蓉的身上上下其手,苏蓉用力往角落里挤去,却始终难以挣脱那张手。
龙山摸着她颤抖的双肩,满意的笑了,又大胆的去摸苏蓉的脸,看着眼前的女人惊恐害怕的样子,龙山贪恋的欲/望又蹭了上来。
苏蓉的身子在同龄人面前算是极好的,常常做保养,所以胸部还是圆润迷人的,那张脸,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皱纹。龙丽梅与她比,根本就不同一个档次。
“拿开你的脏手,知道我是谁吗?”苏蓉战战兢兢的开口,嘶哑的嗓音有些迷迷糊糊的。
可是龙山还是听清楚了,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脸上的笑收敛了很多,也似乎有些扫兴,低头从自己的裤子里掏出一张被叠的皱皱巴巴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