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的事,自然交给林夜云自己来处理。
若真如她所想,那么当年,龙丽梅为了掩饰和龙山的罪孽,在发现自己怀有生孕之后,便竭尽所能的傍上林夜云,既能享受荣华富贵,又不至于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抚养一个孩子,因为时间对不上,所以龙丽梅收买了医生。
“爸,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
林暮雪站起身来,说完这些话之后,林夜云根本没动,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里,林暮雪注意着他的神情,他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慢慢握成了拳头,握的有些紧,关节骨泛白,林暮雪冷笑,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不管她的推理是真是假,只要是可以将龙芳赶出林家的机会,她都不会错过。
只有赶走龙芳,林辰易才不会误入歧途。
……
医院里。
萧小落蹲在沙发里,目光盯着电脑,可是大脑却飞到了九霄云外,昨夜的画面,始终挥之不去。
林辰易对她而言,就是初恋。
身体的触碰让她觉得刺激新鲜又难堪,他碰过的地方,即便是隔了一个夜,仿佛都还能感应到他身体的热度。
手掌揉捏,坚硬,直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感应到他DI住自己时候的感觉,那时候的身体就像触电般的颤栗。
女孩子的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肌肤接触,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爱的人,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弥足珍贵,也会在事发后的那几天,甚至几个月里,时常浮现在自己的大脑,完全沉侵在短暂的甜蜜之中,又像是一种毒药,完完全全侵蚀着自己的大脑。
而萧小落,即便是被林辰易强行,回想的时候,心脏都会比平时跳动的更快。
萧小落盯着电视,走着神,原本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忽然响起林辰易慵懒而命令的口吻:“十二点半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萧小落这才惊觉,那颗狂烈跳动的心脏还在持续着,现在看他一眼,心脏也会难以负荷,所以她不敢去看他,从沙发上下来,急匆匆就下楼买午餐去了。
林辰易憋了憋萧小落的背影,他又不是傻子,在洛杉矶的时候,他就从萧小落那双难以掩藏的情绪里看出了她对他的爱慕,只可惜,这个女人实在太单纯,纯到他完全没兴趣下手。
惹上这样的女人,甩都甩不掉。
萧小落进病房的时候,已经一点了,她将方盒往床头柜上一放,冷着面孔:“饭来了。”
对于昨夜的事,萧小落多少是有些生气的,所以她转身又回到沙发,不看他,也不理他。
“你吃没?”林辰易破天荒的问她。
萧小落犹豫了好半天,才回到:“吃了。”
出去半个小时,来回跑路的时间就花完了,她哪还有时间吃饭。
林辰易提着饭盒,搁在茶几上,一屁股用力坐在萧小落的身旁,萧小落一颤,身体愈加紧绷,脑海中,再度浮现昨夜的画景,身体忽然就打了一个机灵。
她不自在的坐着,将脸撇向了一旁。
林辰易打开饭盒,病房里,立即香气弥漫。
萧小落根本没吃饭,香气入鼻,忍不住咽了咽唾液。
林辰易想起第一次回国那天,她拿着鸡汤在他鼻前诱惑,所以他直接捧着饭盒,在她鼻前慢慢移动:“好香,你确定不吃吗?”
就像是在逗一个孩子,林辰易嘴角上扬。
见萧小落有所动摇,他才把方盒往桌面上一放。
拿起筷子递给她:“拿着。”
萧小落还是败给了饥饿,十分没出息的从他手里接过。
林辰易满意一笑,手掌放在她头上,就像抚摸小狗的动作:“乖乖吃饭,不要东想西想。”
那暧昧的动作让萧小落不自在的往一旁微挪。
林辰易轻声,拿起自己的筷子,刚伸进饭盒,身体忽然一颤,一股冰冷猛然间从心底蔓延,迅速的扩散全身每个角落。
那种感觉又来了,林辰易手一抖,筷子落进饭盒中。
萧小落一直没敢看他的脸,只是见他的手在半空中颤动不止,有些奇怪,下意识转头看起。
林辰易脸色发白,眉宇间凝聚着一种陌生的痛楚。
心下一急,也忘记了尴尬:“辰易,你怎么了?”
林辰易忽然伸手抓住萧小落的手:“小落,带我出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是那种急切想要出去。
萧小落立马抽走他的手:“不可能,小姐不让的。”
林辰易面色忽然一凛,起身向门口走去,保镖一如既往的挡在门口,他强行要闯,却被保镖一只手拧起衣襟,直接丢在屋内地面。
肌肤开始发痒,林辰易伸手在手臂上饶痒,越饶越快,肌肤被直接抓出一条条红印。
“放我出去。”他从地面弹起来,伸手抓住保镖的衣襟,双目猩红,用力往走廊推去。
保镖都是青阳林啸的人,受过严格训练,林辰易的力气在他们眼中就如蝼蚁,保镖丝毫未动,反而是林辰易被保镖一手一提,抗在肩上,丢在床~上。
保镖至始至终不说一句话,冷峻如铁板。
林辰易的反常让萧小落焦虑蹙眉,她跑上前:“辰易,你怎么了?”手无足措的她,忽然想到了医生,转身又向门口跑去:“医生,医生。”
疼痛开始侵蚀他的大脑,林辰易知道自己出不去,目光落在窗台,没有犹豫,直接翻越,从二楼跳向地面。
萧小落听见动静,跑回病房,只看到林辰易的衣角消失在窗台,瞪大双目,匆匆跑去。
林辰易跌倒在地面,脚被崴了,他扶住脚裸,一瘸一拐的向医院大门跑去。
那样的急切的他,让萧小落升起了一股巨大的不安:“辰易,你去哪?”
萧小落的声音让他跑的更加急促。
保镖听见萧小落的叫喊,冲进房间,跃过窗台,追奔而上。
……
林暮雪接到萧小落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寓里给段父试穿早上买的新衣。
段父站在镜子前,有些不好意思,憨厚的笑容浮在脸上,快合不拢嘴,多少年没办置过新衣了,段父几乎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衣服几乎破烂,跟着他已有许多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