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盆里,水温刚好。
半个小时拿出来,保姆给她脚底按摩,手法娴熟,也十分到位。
看的出来,保姆也是这里的人,并非是外面临时聘请的,因为跟在林暮雪的身边,几乎不怎么说话,除非她主动,而且保姆的肌肤白皙,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林暮雪问道。
保姆想了想:“大概十年了吧。”
林暮雪瞪大眼睛:“没出去过?”
“是。”保姆没有过多的言语,不怎么健谈,神色都是一贯的冷漠。
这个保姆其实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你不想念你的家人吗?”林暮雪随口问道,什么样子的人才愿意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谈及到家人,保姆的情绪才有了一丝变化,但很快又转瞬即逝:“没用家人。”
“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卖给……魍魉?”
保姆抬头,那双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奇异,林暮雪以为是她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所以笑了笑:“不愿说没关系。”
“父母被杀,是大哥救了我。”
没想到他还有好的一面,杀人之外,还会救人,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保姆似乎没那意思,所以林暮雪继续问道:“他去哪儿了?”
“不清楚,外出的工作,我不负责的。”
按摩结束之后,林暮雪进入自己的房间,睡觉的点到了,所以保姆不会进她的房。
手机在这里打不出去,没有信号,不能和外界联络,但放音乐是可以的。
找了一首节奏感较强的音乐。
卧室宽阔,所以跳舞相当合适。林暮雪将头发扎了一个马尾,站在宽阔的位置。
从小练舞,林暮雪的身子柔若无骨,再加上舞蹈天赋,所以什么样的舞蹈她都可以跳的游刃有余。
在国外这些年,为了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跟着老外参加了街舞训练。
高难度的舞蹈,正适合她想要的效果,大幅度的动作,想要弄掉这个孩子,应该不难。
林暮雪四肢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舞动了起来,走、跑、跳、屈伸、转动、环绕各种扭动,身体的每个部位的动作完美配合,再带点女人身体的柔美,变得更加诱人。
在最后,高/潮部位,林暮雪翻滚、倒立、弹跳,每个动作都表演的淋漓尽致。
音乐结束后,林暮雪只觉得身体有些热,累的气喘吁吁,并没觉得小腹有异常。
有些奇怪,前三个月不是最容易流产的么?怎么她竟然毫无反应,仿佛她不是孕妇。
最后,林暮雪跳了爵士舞,恰恰,拉丁,现代,民族,什么舞蹈都尝试,竟然还是没有反应,这倒是让她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怀孕了。
屋里的音乐引起了保姆的注意,她推开门,见林暮雪在跳舞,还是满头大汗,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她也瞬间大惊失色:“小姐,你怎么在跳舞?”
林暮雪避重就轻道:“锻炼身体啊。”
保姆脸色都青了,青阳林啸虽然曾救过她,但是犯错照样要受到惩罚的,她冲上前,在林暮雪的周身检查,见她胯下没有任何血迹,又手忙脚乱的冲回客厅,让保镖给医生打电话,再回卧室的时候,林暮雪正扭动着柳腰,快速旋转。
“小姐,你不用跳了。”保姆吓坏了,吼声无用,立即上前将手机音乐关掉。
失去了音乐,林暮雪的身体自然也停了下来。
保姆在门口东张西望,盼着医生,她负责林暮雪的起居,要是青阳林啸回来,见孩子没了,她的死期恐怕就到了。
谁都看得出来,青阳林啸有多在意这个孩子。
林暮雪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爱舞之人,一旦开始跳舞,就很难停下来,所以她上前去拿手机,被眼尖的保姆伸手紧紧攥在手里。
“我的小姐,你不要再跳了。”保姆惊恐的看着她,额头上泌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你放心,我好的很。”
“孩子要是没了,我们都要跟着陪葬的。”保姆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她想起青阳林啸临走前说过的话:
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要是孩子没了,你们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入地狱。
当时青阳林啸的表情极度的可怕,那双淡绿的眸子里,杀气浓烈。
林暮雪皱眉,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男人,孩子就算没了,关这些人什么事。
医生提着药箱和各种检测仪器匆匆走来,额头的汗水滚落不止。
林暮雪配合着检测,她也想知道孩子的情况。
检测下来之后,医生抹了一把汗,如释负重的说:“胎儿十分健康,并没有受到影响。”
听见胎儿无恙,保姆和保镖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医生又语重心长的劝说:“小姐,孕妇运动是好,但是过激的运动万万不能做。”
林暮雪却懵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实在太强悍了,第一次挨打,腹部受到严重的撞击,也只是动了胎气,现在跳舞,竟然一点也不受影响。
林暮雪下意识伸手抚摸。
小家伙,你到底是多想来到这个世界?
接下来,保姆怕林暮雪会继续跳舞,所以守在屋内。
从浴室出来,就见保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门神。
不解:“你站着不累吗?”
“不累,小姐的身体最重要。”
林暮雪有些无语了:“找把椅子坐吧。”
“不用,站着也好。”
林暮雪上/床,盖上被子,睡了一会,却没什么睡意,再看上门口的时候,保姆仍然站着原地,劝说道:“你去睡吧,我不会再跳舞了。”
“小姐睡着了,我才去睡。”
“……”
怎么那么死脑筋,被人死死盯着,林暮雪根本就睡不着。
……
……
日本。
浓稠的血液弥漫开来,空气里全是刺鼻的血腥味,滚着血液的链条散落在地。
地面躺着几个口吐紫色泡沫的男人。
青阳林啸猩红着目光,修长的腿用力的踩在一名手下的胸口,狠狠抵在墙面上。
“没用的东西。”
一排排手下忽的跪在地,脸色煞白:“小姐割伤自己的脚,从脚链里挤了出来,满身是血,我们不敢靠近,最后她还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要挟,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放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