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靠自己,也只能碰碰运气,若是不试一下,她就只能困在房间里,等着生孩子。
付16楼抵达,电梯门打开。
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只是和她所住的楼层结构又是不同的。
里面十分宽阔,没有其他建筑,仍旧是纯白墙壁,往里面走,是一个通道一样的路口。
东拐西拐,林暮雪停在一扇用玻璃隔成的墙壁处,里面清晰可见,大型先进的机械设备在运转,有电磁在围绕着机械运转,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观察情况。
再往里面走,有像实验室,一排排架子上,有许多颜色各一的试管。
圆形的玻璃柱有人体浮在里面,满身都插着管子,林暮雪有些愣怔,只有电视才可以看到的画面,这里竟然也有。
林暮雪被玻璃房里的画面吸引了,她一路走,一路看着,单单只是一个楼层,就要走很长的道路。
停在最后的一间房外,林暮雪直直的盯着里面那个躺在床上,床头是各种大型显示器,满身都插着管子的男人。
青阳林啸竟然在拿活人做实验?
房间里,男人的手臂动了动,林暮雪出于好奇,贴在玻璃上观看。
她瞪大双目,有些不可思议。
男人的眼睛忽然睁大,机械的转头盯着林暮雪的方向,那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从他醒来之后,身上的肌肉就处于浮动的状态,就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皮而出。
林暮雪身体一颤,被男人那双狰狞的目光看的发悚。
男人的双目是深紫色的,肌肤发黑,头发几乎已经脱光。
男人慢慢坐起来,伸手将身上的管子一一拔了下来,每扒一次,都会露出痛苦的神色,嘴角裂开,仿佛在嚎叫,因为玻璃的隔音什么也听不见。
管子全部拔掉之后,整栋楼层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原本安静的世界变得异常吵闹,让林暮雪的思绪有片刻的慌乱。
男人的动作至始至终都是机械的状态,可是将满身的管子拔掉之后,动作瞬间敏捷,原本还站在床的位置,却顷刻间已经移动到林暮雪的位置。
因为动作太快,林暮雪完全没有意识到,男人的脸忽然靠近,那张狰狞的面孔几乎就要贴在他的脸上,嘴角还有紫色的泡沫溢出。
林暮雪完全被男人的动作惊吓住了,玻璃是透明的,下意识就以为他会伤害到自己,所以林暮雪的身体猛的就往后退去。
后面就是楼梯,林暮雪在后退之下,跌入了楼梯里。
楼梯衔接着下一个楼层,楼梯较长,身体磕在上面,五脏六腑都在跟着一起震痛。
混乱快速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林暮雪滚到下一楼层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地面捞起,打横抱在怀里。
意识有些混乱,林暮雪从未经历过刚才的那一幕,所以惊吓过后,脸色发白。
迷迷糊糊的视线里,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焦虑的脸色也是可怕的苍白。
整个世界忽然天旋地转,天花板的白灯晃得她双目刺痛,最后大脑一空,失去了知觉。
“暮雪……”他的声音在耳边急切而慌乱的喊着。
……
青阳林啸将她抱在怀里,大步向电梯走去,那张阴沉可怕的脸,除了焦虑之后,还有灭不掉的怒火。
如风的背影大步离去,却无人看到他抱着她的双手完全是颤抖的状态。
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将还未醒来的保姆惊醒,刚睁开眼睛,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然后自己的身体忽然飞进了墙角,面朝墙壁,被撞的鼻青脸肿。
还没从地面爬起来,保姆就已经感应到空气的紧绷欲裂,连忙爬起来跪在地面,趴伏着身子,不动也不敢动。
大厅里,负责看守林暮雪的那四个保镖也跪成了一排。
青阳林啸将林暮雪放置在床~上,医生是在睡梦中被拉起来的,到现在都还有些精神恍惚。
刚走过来,睡意还未消,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青阳林啸紧张的心都要炸开了,一脚踹在医生的腹部,猩红着眼睛,手臂的青筋暴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会让你永远沉睡。”
医生弯曲着身子,脸庞涨红,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睡意顿时全无,被青阳林啸逼人的气势吓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强忍着剧痛又支起腰来,打开药箱,拿出胎心仪给林暮雪检查。
奇怪的是,胎心正常,胎儿并没有因为从楼梯上滚下来而受任何影响。
青阳林啸走来走去,心烦意乱,面色阴沉而苍白,习惯性就要从包里掏烟。
站在一旁的手下,低声提醒:“大哥,烟对孕妇和胎儿不利。”
青阳林啸的手顿在空中,焦急和压抑无处发泄,最后手握成了拳头硬生生的砸在墙壁上。
医生双膝移动,跪在青阳林啸的身旁,语气是如释负重后的放松:“胎儿正常。”
青阳林啸目光如火,又是一脚踢在医生的肩上:“大的。”
医生身体一翻,屁股跌落在地,身子整个的躺在地面,被踹的那只肩头碎裂般的剧痛,不敢在底面多躺,一个翻身又继续跪在地面,颤抖着嗓音:“楼梯磕到了大脑,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身上……身上就要大哥自己检查了。”
“滚出去。”
跪在地面的人快速的站起来,往客厅跑去,仿佛在与生命赛跑。
齐刷刷的又跪在客厅里,医生满头大汗,因为青阳林啸给他照成的伤势,令他滚在地面都是摇摇晃晃的,就跟经历了一场浩劫。
砰!
卧室的门被青阳林啸关上,令外面的人都是一阵惊叹。
青阳林啸蹲在床边,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那张冰冷如山的面孔变得忧郁起来,淡绿的眸子里仿佛倾泻了所有的悲伤,心脏更是难过要裂开。
……
林暮雪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是被青阳林啸抓住的,他睁着一双空洞麻木的眼睛,眼眶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而且他的神色看起来十分怠倦。
她坐起来,身体有些软,而且还有些痛,那种痛就像是爬山后很久不怎么运动的痛。
衣服也被换成了睡衣。
林暮雪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手被他的手掌紧紧握住,怎么也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