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他会让她的心里只住下他,赶走她心里的另外一个人。
……
回到林家,林暮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苏蓉多次来敲门,都没有回应。
坐在梳妆台上,林暮雪抬起脚,取下那根银色的脚链,那是青阳林啸唯一送给她的礼物,是在船上即将分离时,他亲自替她带上的,从那时候开始,林暮雪就真的没取下来过。
两条银色的链子互相交缠,就像她对他的那份感情,即便要准备结束,恐怕也会缠绕在她的心上。
很快就会结束的,两个人一旦分开,再深的感情也会淡的,一定是这样的。
一滴泪水,落在掌心,他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伤痕累累。
不管你的人生走多远,往后,陪你走路的人,唯有我。
他曾这样深情款款的对她说。
可是,林啸,我的路,永远只能由我一个人来走。
……
林暮雪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疲惫的身体再一次蜷缩,恐惧时时刻刻与她纠缠。
满身的汗水,打湿了她的睡衣。
天已经亮了,林暮雪抬起苍白的脸,迎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试图感受一丁点儿的温暖,可身体依旧冷的发指。
在浴室泡了澡,才觉得身体暖和了不少。
整个上午她没出门,苏蓉敲门让她来吃早饭,也没回应。
苏蓉的眉心拧着,她不知道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自从答应和欧阳飞扬结婚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郁郁寡欢,闷闷不乐,魂不守舍。
十一点多钟,林暮雪在衣橱里随便找了一件衣服披上,很随意。
若两人还好好的,在他生日那天,她一定会好好打扮一番,但如今似乎没那必要。
从楼上下来,苏蓉看到她手中提着的包,迎上去:“雪儿,你这是要去哪?把早饭吃了。”
林暮雪健步如飞地走着,看也没看苏蓉,拉开门,重重摔上。
今天的天空暗沉,随时都有下雨的征兆,林暮雪在别墅大门外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一路往盛装酒店而去,心如滴血,她好不容易才拿起的感情,这么快就要放下。
手心里一直攥着脚链,既然已经决定,就没必要再留下任何关于他的东西。
下车后,盛装酒店如往常一样辉煌,能在这里吃饭的人几乎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暮雪吸了一口气,尽量将那颗沉重的心压下去。
走廊里,金黄的灯光,越发显示着建筑的金碧辉煌。
‘天长地久’是情侣包房的名字。
林暮雪站在门口,有些犹豫,怕面对他,又想再看他一眼,那种纠结的心情令她难受的窒息。
抬起手在空中不上不下,直到侍者推开门,林暮雪才将手放下。
侍者站到侧旁,微笑:“小姐,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林暮雪心跳如鼓,视线往里看,里面的灯光投射着暗蓝的光,地面墙壁上的蓝色光圈在慢慢蠕动着。
林暮雪点了点头,踏进去。
后面的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没有窗,所有的光线都是靠着灯光折射而来,暗蓝的光芒另有一番独特的美感,目光扫射了一圈,身后的墙壁上,用灯光投上的三个字:我爱你。
林暮雪心口一痛,喉咙滚动了好几下,努力压制着那份不该有的情绪。
青阳林啸不在房间里,一张铺着蓝色桌布的桌面上,烛台上点满了蜡烛,暗黄的火光在空间里,幽幽的燃烧。
“喜欢吗?”身后响起令她悸动而熟悉的声音。
磁性悦耳,慵懒而随意,就像在她第一次站在船板上,蓝鲸浮出水面,喷洒出波澜壮阔的水柱,他也是在她身后轻轻问道:美吗?
一切就像初识的时候,他靠近,她抗拒,以为永远不会动心的人,最后还是悄无声息的闯入她的心脏。
林暮雪不敢转身,怕一个懦弱,放弃了自己的决定。
倏地,她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中里,两只手臂就像钳制一样,紧紧的钳住她的腰,后背被密不透风的身躯贴着,熟悉的气息回绕着耳边。
林暮雪颤了一下,但并未挣扎。
就让她放纵一下,让她再感受一下他的温度。
“为什么?”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着,暧昧而柔情:“我可以原谅你,忘记了你的承诺,我现在可以让你再一次响起。”
箍住她腰身的力道松开,手反而被他抓住。
林暮雪木木地站着,仍由他抓住手。
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应到他每一次的呼吸,属于他的气息。
一枚戒指不大不小的套在她的手指上,好似量身打造,青阳林啸从来没量过她手指的尺寸。
幽幽的绿光闪烁着,林暮雪低头看去,那颗绿色的矿石被打磨成一颗小型的心形,戒环是两条制成,分开交错,与普通的心形搭配后,更显精巧别致。
戒环上还刻着LXX三个字母,代表了他们共同的姓氏,后面的XX代表了雪和啸的拼音缩写。
林暮雪的心口窒息的疼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样东西,很想伸手抚摸,但强行压抑住那份喜悦。
“里面并没有对人体有害的成份,长期佩戴对身体有益无害,可以治疗失眠,还有养颜功效。”
林暮雪僵硬的立在他怀中,脸上不喜不怒。
“今天是我的生日,笑一个。”
青阳林啸从侧面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脸,轻轻挤着她的面颊,但她依旧只是僵立着。
他忍着脾气,尽量将她和欧阳飞扬的婚事忽略,可是她这是什么态度。
青阳林啸微微有些动怒,反手将她的正面掰过来,抵在墙面上。
俯下身堵住了她的唇瓣,带着一抹惩罚,用力的吻着。
林暮雪抗拒着,用手推着他的胸口。
可是抗拒的力气越来越小,林暮雪沉迷般失去了定力,仍由他吻着。
很久之后,青阳林啸才与犹未尽的松开她,打横抱起,放在餐椅上。
林暮雪望着闪烁的烛光,抬头对上他被烛光照亮的脸庞。
他褪去了面具,就像褪去了一身厚重的负担,把最真诚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妖冶的脸上带着邪肆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