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部长点点头：“嗯，对于塞沃尔，其实我们能够确认的证据很少，绝大多数都是推测，事实上，你们今天晚上所见恐怕是我们对塞沃尔确定存在的最直接的证明，但这当不了证据，所以，对于塞沃尔是否真实存在，怀疑的声音更多，远超过肯定的声音，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岳寒细品叶部长的意思，然后问：“您的意思是说，国外也有人注意到了塞沃尔的存在？”
叶部长点点头，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对方从自己随意的话里注意到了最重要的细节，说：“不错，但仅限于一些国家的情报机关，毕竟所谓的显圣事件太多了，而且每次显圣事件发生之后，都会引起该地区的一些地区性冲突，有人将这些冲突的责任全都推给了一些超级大国，虽然的确跟这些国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多少有些关系，但这锅不该全由他们来背，所以各国的情报机关都在调查这些真相!当然调查都限于保密阶段，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没办法公诸于众的，一旦外泄，造成的影响和后果是无法预估的!各国的情报机关都希望能够加强配合，找出真相!”
岳寒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问：“看样子这个时代比我们那时候好许多，情报机关也有这么紧密的合作？”
在他的印象中，各个国家，哪怕是军事上的同盟国，对于顶级的机密，都不可能共享的。
叶部长摇摇头：“紧密谈不上，但毕竟这不是一个国家可以解决的事情。就算是一家人，兄弟之间也各有各的打算，小算盘当然要打，但如果碰上外人找碴，矛盾再大的兄弟，总也得先团结起来，将外人打跑了再说内部的事情!这种事情，我们当年吃过亏的，你懂得的!”
岳寒很同意这种看法，当年如果蒋委员长能够率先放下国共仇恨，一致对外，小日本也不可能蹂躏大半个中国，横行无阻，或者时间再往前推一些，历代王朝的毁败，无不来源于内部的矛盾，面临外敌的时候，各打算盘，以致被敌人各个击破。
历史的教训总是需要汲取的。
“那么，其他国……”岳寒本想问其他国家的情报机关都有什么样的调查结果，但话说到一半，又住了嘴，叶部长说过，这是高度机密，对于岳寒而言，自然有这样的自知之明，高度机密是自己是没资格知道的。
叶部长看出了岳寒的意思，笑笑说：“没关系，既然邀请你合作，当然要以诚相待，不过说实话，各国的情报机关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调查成果。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们甚至会觉得各国的情报机关都是在没事找事，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说了这么一大段，实质上都是叶部长在解释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其中绝大部分岳寒早已经清楚，但叶部长依然很耐心的叙述，岳寒明白叶部长的心思，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也就是说最起码叶部长是明白岳寒的重要性的，虽然所谓的合作也有可能是被利用，但至少这样的利用会让岳寒觉得舒服一些。
“冰侠，嗯，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地方么？”叶部长看岳寒一直沉思，便问。
岳寒点点头：“关于时空穿越，我想知道你们究竟了解多少？”
叶部长笑了笑，岳寒从他表情里看出一丝异样，似乎叶部长在评估岳寒这句话的意思，当然这异样只是一闪而过。
“很坦白的说，对于理论物理学而言，我是个门外汉，单从我个人的感觉而言，不大可能。不过我知道目前的物理学界对此有很大的争议，而且支持时空穿越理论的人很多，主流的观点是即便可靠，目前也不可能实现，或许随着科技的进步，会很快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国目前也有一些知名的物理学家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从他们的研究来看，单独这个结论要确定下来就需要五十年的时间，当然如果发生技术爆炸，时间倒是可以大大的提前!”叶部长说这话的时候，岳寒的脸色也渐有些变化，不过叶部长并没有明显的改变自己观点的意思。
于岳寒而言，他现在最希望的是能够得到一个确定的结论自己是否有可能回到过去，叶部长不是专业人士，不过以他现在的地们和对自己的关注，不可能不对时空穿越理论有所了解，专业角度的解答不可能有，但官方的意见在绝大多数的时候，要比学界更加靠谱一些。
叶部长的回答显然很坦诚，当然这不符合岳寒的预期。
“技术爆炸？”岳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地球从诞生到人类出现，花了45亿年的时间，人类从起源到进入文明时代花了三百多万年的时间，文明从诞生到现代技术的萌芽用了五千年，现代技术只发展了三百年时间，就已经远远超过过去三百万年的总和，而最新的科技革命只开始了十几年的时间，但比过去的三百年发展而言，就如同核弹爆炸一般迅猛，所以我们都无法断言是否会在短时间内再次出现科技水平的飞跃性进步。事实上从我个人看来，这样的飞跃近在咫尺!”叶部长这一段话不是有感而发，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为什么？”
“人类第一次直起腰来行走，解放了双手，或许只是意外，但带来的影响却是划时代的，使人与动物之间有了最基本的区别；人类第一次使用自制的工具，虽然只是粗糙的石片，但却无异是人类文明的巨大进步，但第一次拿起石制工具依旧是个意外。所以一次意外可能是人类文明产生一次飞跃式发展的*。”叶部长说。
叶部长的话虽然浅显，不过岳寒听来是包含着非常深的哲理，想了想，突然目光一闪，明白了叶部长的意思：“你的意思，我的出现也是一次意外，*式的意外？”
“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不完全是!”叶部长摇摇头。
岳寒再想一想，恍然大悟：“你是指塞沃尔？”
“不错，准确的说，应该是出现在地球上的系外文明!”叶部长说，“以人类现有的技术实力，想要登上月球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需要耗费超乎想象的资源和技术，更虽说是登上火星或者飞出太阳系了，这几乎是短时间内不敢想像的事情。在人类能够观察到的所有星系中从来都没有发现过任何有生命的星球存在的线索，但塞沃尔居然能够出现在地球上，可见对方文明发达的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别的不说，就对方一个空中圣显我们就做不到，甚至连原理都搞不清楚，这样先进技术的出现，无异会给人类技术的大爆炸做出一个明显的导向。”
“但直到现在，我们对塞沃尔的了解可以用一无所知来形容!”岳寒虽然说的是塞沃尔，显然他是用这个名字来代替出现在地球的系外生物了。
“这是特别行动小组的一项重要任务!”叶部长说，“我们很奇怪，显圣事件最初发生在十年前，照理说，如果真的有外来文明出现在地球上，为什么十年之间，他们只是在制造一些幻影，而不是有更实质性的行动!”
叶部长说的实质性行动，岳寒很清楚，对于一个领先到难以望其项背的文明而言，如果对人类文明有敌意的话，灭亡人类文明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在不是一个层级的文明之间，用塞沃尔的话来讲，人类不过是虫子而已，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有的战略战术战争勇气在高度发达的技术面前不值一提。
可对方只是制造些幻影而没有表现出其他的行动，原因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的同行们在做一些大胆的猜测，干情报工作的，大胆假设很重要!”叶部长说，“我们猜想，对方是在等什么，最大的可能是，塞沃尔只是先遣军，也许只是个虚拟的代码而已，否则怎么可能只出现在虚拟世界中!或许真正强大的敌人还没有抵达，但肯定是在前往地球的路上，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五十年或者更久，但肯定会来的!这是对方留给我们最后的机会!”
岳寒不置可否，如果叶部长的假设是真，侵略地球的外星军队正在路上，看对方那么牛逼的科技实力，就算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时间，恐怕也没什么鸟用。
叶部长好像看出了岳寒的意思，笑道：“不管留给我们的时间有多少，我们都必须要珍惜，能够缩小一些差距，就会多一分胜算，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不假，但战斗的勇气和必胜的信念可以弥补有限的技术差距，当年咱们不也是凭借小米加步枪打败了不可一世的美国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