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反抗？”梦无缘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一遍，声音明显激动了起来。
“反抗？拿什么反抗？”欧阳早鸶似乎想笑，但却因为疼痛笑不出来，使得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诡异，“看我这个样子。”
“但是就这样屈服，你的自尊呢？”梦无缘只觉心中无名怒火燃起。
“自尊吗？那是强者才有资格谈论的东西。”
“放屁！”梦无缘吼道，“不过是因为怕死，而没有自尊心而已！天轨师明明是一个神圣而高尚的职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软蛋？咸步伦你能否反抗得了，但反抗与不反抗，时性质不同的事！”
“怕死？不怕死还是人吗？”欧阳早鸶居然还有力气，面对梦无缘灼然的眼光，只是报以冷哼，“而且，有时候！”
“屈辱地活着比痛痛快快地死更苦吧？”
梦无缘没有说话。
“你是浪人吧？没有家人朋友，”欧阳早鸶深吸口气，“知道责任二字怎么写吗？当你不再为自己而活的时候就会明白的！”
“我也想宁死不屈，做一个勇士。但我有家庭，有父母，有孩子，自己壮烈地死了，难道就不是胆小，难道就不是逃避吗？”
“看你有点修为，不会是个雏儿吧？”欧阳早鸶总算笑了出来，“当年的我也有雄心壮志，也想侠行天下。”
“为自己实力的每一分实力的进步而欢呼雀跃，为路上相逢不相识的陌生人打抱不平，拿到每一个任务奖励的成就感…那时的我，内心被这种莫大的成就感充斥着”
“那真是我一生中最辉煌的日子。”欧阳早鸶眼中满是回恋。
“但是后来，随着实力的进步，遇上了一些人、一些事，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残忍。”
“有多么不公平。”
“有很多，你无论如何努力也别想追上的家伙。”
“……”
“实力与镜洋级强者有本质区别，而就连场景世界的怪物中也有我望尘莫及的存在。”说道这里，欧阳早鸶脑海中回现着自己面对寒天魔蛛时那种另人窒息的恐怖。
“然后我就开始想，自己这么努力有意义吗？”
“可是就是不甘心！”欧阳早鸶握紧拳头，“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那么强？”
“我不够努力吗？怎么可能？”
“神域那些管理者，那些强者，有几个不是靠天材地宝堆出来的？”
“而我们呢？”
“卑微中图生存，蝼蚁而已。”
“每一个神域的天轨师，”欧阳几乎因为头晕而说不下去，“都要做好不择手段努力活下去的觉悟。”
“至于他们，对那些强者来说，我们的尊严，侮辱了又如何，没有侮辱又怎样？”
“在你不曾强大的时候，你的所谓的尊严啊，生命啊，这些自己无比珍惜的东西，”
——
“谁在乎？”
梦无缘想说什么，但最终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但欧阳早鸶没有善罢甘休：“再说你，在一旁说得冠冕堂皇，请问你来找我的目的是否和前一位一样呢？不会只是看我不顺眼想来教训我一顿吧？”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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