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县离李石村大约有三十公里,好在李传兴离开时给李牧留了一辆自家改装的三轮电瓶车,不然这三十公里路走下来天都要黑了。
李牧骑着三轮在磕磕绊绊的泥路前往常县,路过平地村时,想了想父亲身为副村长初来乍到估计会很忙,就没停留。
常县虽是县级城市,隶属天门市,但其经济文化方面却非常繁荣,尤其是花草上面,更是全国翘楚,数一数二,许多闻名全国的极品盆栽都出自常县,而这些极品盆栽的价格甚至丝毫不下于那些一般的名车名表。
常县县人民医院近几天新来了一位心理医生,叫秦歆,毕业于m国著名的斯坦福,拥有该大学医学院的博士称号,在m国,她在心理学这方面的权威日趋见长,若不是他的爷爷年事已高,近来身体不适,她也不会专程从m国回来,只是她这一回来,她的爷爷、父母、伯父伯母、姑姑阿姨哪还肯放她去m国。
在这些至亲的集体坚持下,秦歆医生只好屈从,和m国方面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在县人民医院上班了。
“先生,根据刚才的测试来看……”
县≯,人民医院精神科办公室,外披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色医袍,里面一身淡灰色休闲衣裙,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美女医生秦歆,化着素雅淡妆的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看着眼前的病人,苦笑道:“你没病。”
“怎么可能?我觉得脑子很乱很难受,很痛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跑乱跳,让我不得安宁。”坐在秦歆身前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男子长得非常俊俏,堪比韩剧里的一些欧巴,此时他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敲打着太阳穴,痛苦道,“我一定是哪里不对了,秦医生,麻烦你再给我看看好嘛?”
“……你真的没病。”秦歆无奈,心中又加了句:你只是……而已。
“可是我啊,我……”年轻俊俏男子还待再说什么,却被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秦医生,秦医生,我儿子来了,呵呵,小牧快来,秦医生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医术可了不得。”
门外,一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拉着一名有些不情愿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正是李牧以及他的母亲石子花。
“哎呦,秦医生,你这还有病人啊,我没打扰到吧?要不我等会再来?”石子花看到秦歆面前的俊俏男子,忙向秦歆赔罪。
“知道就好,这里可是医院,你们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敲门,万一打扰到病人怎么办,你们负担的起?还不出去。”俊俏男子被人打断心中本就不爽,又看到李牧这么年轻,心中顿时断定他的目的不纯,只是他却忘了,他来此的目的又何曾单纯过?
“林一科先生,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你的检测已经结束,根据我多年来的执医经验,你,没病!所以你可以走了。”秦歆狠狠的瞪了眼俊俏的男子,然后温和的看着李牧的母亲石子花,说道,“石大婶,你们过来坐。”
“你,我……”林一科俊俏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却是仍坐在那里不肯离开。
李牧和石子花站在旁边顿时就有点尬尴了。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李牧虽然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叫他来看精神科医生,心中是老大不愿意,只是当他勉强走过来打算糊弄一番时,却发现主治医生竟然是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比起曾经的恋人来,美上三分,妖娆三分,成熟三分,气质还要再加三分,只是这名叫林一科的家伙……顿时就腹诽起来,“哦,难怪他不肯走,原来真的有病啊。”
秦歆精致的脸上丝毫不见一丝怒意,她看着林一科,认真的说道:“林先生,你若是相信我的医德以及医术,也请你相信我的诊断,若是你觉得我医德有损,医术有亏,那就请你出门左转,隔壁的离医生有二十多年的从医经验,想来能够满足你的需求。”
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硬中有柔,将不管你认不认可我,都请你离开的意思充分的表现出来,林一科听了脸色更是红中带黑,再也待不下去了。
狠狠的瞪了眼石子花和李牧,林一科狼狈的离开了办公室。
“请坐吧。”
“来,小牧啊,坐,让秦医生给你看看。”石子花看着秦歆精致美丽的脸庞,心中也是一阵心痒,若是有这样的儿媳妇,那该有多好?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万万配不上人家的,人家可是m国名牌大学出来的博士生,而且听说家里很有背景,这次也是阴差阳错得知县人民医院来了位新的心理医生,这才过来挂号的。
至于秦医生隔壁那位号称有二十几年从医经验的离医生,想想他的医德,石大婶就直接敬谢不敏了。
“你叫李牧吧?”秦歆翻了翻石子花递过来的李牧的医疗保障书,然后露出一抹阳光般温暖的微笑,“我听石大婶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聊聊你的心事嘛?”
李牧看到秦歆美丽的微笑心中顿时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呼吸加快,怪难受的。
“这个,也没什么,我现在已经,呃,好多了。”
李牧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个家伙宁愿承认自己脑子有病也不肯走的原因了。
我记得上个月睡觉时脑袋撞到了枕头,然后就接连做了七八个噩梦,不知道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要不要和秦医生好好探讨一下呢?唉,真是愁人啊。
“……”秦歆无语的看了看李牧然后又苦笑不已的看向石大婶,心中却是自语道:为人父母也算是煞费苦心了,算了,早就该想到这些了。
“小牧你就跟秦医生说说啊,你前段日子的样子可把我们吓着了,你看秦医生,人家医术真的很好的。”石子花有点急了,儿子之前的模样确实吓到了她,但她只是小学文化,平时也不太会说话,安慰人这种技术活更是不曾修过,所以她眼睁睁的看着李牧痛苦的模样,却无能为力,现在好了,来见了秦医生,他却又突然好了……难道小牧是想女人想疯了,所以,呃,儿子不会这样吧?
石子花担心焦急古怪高兴的复杂眼神落在李牧身上,直把李牧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我之前是因为,因为在天海市的工作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有点萎靡不振,但这并不能说明我,我脑,我病了吧。”李牧的解释在石大婶心中一点也没有分量,反而加剧了她对于儿子“想女人”的肯定。
唉,儿子大了,一转眼就二十五了,想当年我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已经能跑能跳了,咦,我儿子不就是小牧嘛,呵呵,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石大婶下定决心给儿子去找一门好亲事后,带着李牧一番道歉,跑路似的离开了秦歆医生的办公室。
秦歆送走石大婶和李牧,哭笑不得的回到办公室。
“唉,真是无聊啊,常县毕竟不能跟m国大市比,算了,爷爷从小那么疼我,对我这么好,什么事都无条件支持我,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可是他为什么老是要介绍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给我认识啊,在m国,我什么样的精英没有见过?唉,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