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小可冰冷的目光,唐妹不禁心中暗生恐怖,目光所到之处让她寒意升起,她觉得小腿开始有些颤动,全身忽然麻木无力。当目光接触时,酸泪似乎就要夺眶而出,声音有些苦涩,酸酸地叫道:“小马哥……”
“扑哧”一声,马小可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抽纸巾擦着笑出的眼泪,一边摇手示意:“坐吧……不关你的事,开个玩笑……哈哈……”
“吓死我了……”唐妹终于松了口气,快速来到桌前作势欲打,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眼泪不禁渗出,急忙也抽了张纸巾,还真有点梨花带雨:“你真坏!”
“还真哭了?”马小可急忙抽了一大把纸巾捧过去,笑得更是灿烂:“对不起,对不起。”
唐妹愣了下止住泪,娇羞着拍打了下马小可的手,顺势抽回一张纸巾:“干吗?”
马小可色迷迷地盯着唐妹,依然捧着纸巾递着,很是动情地玩笑道:“你,面积比较大啊,多用点,多用点。”
唐妹呆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起身追打过去,马小可笑着避开,抓住唐妹的小手,搂住腰轻轻一扣,唐妹身子立马松软,正欲挺胸移重倚靠,谁知马小可稍一接触就微微后撤,拍了拍唐妹的腰:“我们先谈正事吧。”
唐妹心中有所失落,想起在陈指挥办公室马小可的神态,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和她有了距离,沮丧地回到座位,勉强地重展笑颜,妩媚地说道:“好吧。”
……
合同签订以后,布展工程依然由马小可跟进,唐妹的花样少了很多,她不想再招惹这个男人的不爽。但是,陈指挥的花样是越来越多,无非是谈心、喝酒、揩油,不是今天你请我,就是明天我请你,变着法儿找人找理由,大有马不放南山死不回头之势,唐妹被搞得玉残花夕,精神恍惚,但又无可奈何,都是财与色给闹的!马小可被拉着陪了好几次,自然是不湿手不粘骚,坐看戏台。
“这个陈年老色鬼!”规划展览馆里唐妹嘴里念叨着,扯着皱折的衣襟,气呼呼地走过。
“怎么?又被约谈了?”正在检查工程的马小可一听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已知八九,头也不回,没好气地问道:“陈年老色鬼是谁啊?”
唐妹一听愣了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心爱的小马哥,急忙走了过去,不禁委屈全消,娇滴滴地靠前欲拉住马小可的手撒娇:“小马哥……”
“别,别,别!”马小可笑着摆手退后说道:“我可不想当替代品。”
“去你的。”唐妹怨气地推了下马小可:“都是你害的!”
“你自己自找的,怨得了谁啊?”马小可转身继续检查工程:“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当初我找你,你不肯献身,还说呢,切!”唐妹挺胸贴上,胸器逼人。
马小可急忙转身意欲退让,无奈腰已被搂,低头看了下雪白的**,笑笑:“唐妹,其实呢,陈大胖子人挺不错的,就是胖些,色些,你既然挑逗了,也得帮忙降降血压不是?你看把人家搞得,整天瞪着个红眼冒泡,像要吃人似的,脸胀得像充气的皮球,够风骚的!要不?献献保龄球止渴止渴也行!”
“你!”唐妹本不消了的气又被提上,本想找些温馨,却被点上一把火,气得脸有些红胀,松了手托了下胸杯,转着圈子地找东西揍人。
马小可急忙快步离开,远远地笑着叫道:“小心点,保护好保龄球,弄破了修理很麻烦的。”
“傻哥!你给我站住。”
……
陈指挥取出些药服下,瘫坐在老板椅中,肥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感觉血压有些高了,喘着气,他知道自己体胖,有时有高血压,向来保养得很好,但最近不知怎么了,经常窜高,可能是酒色过度吧!色字头上一把刀,唐妹的魅影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每次似乎要得手时,总是被那么多的偶尔、凑巧打乱,他觉得自己得好好冷静一下,没有想到奔五的人了还这么不冷静,很是无奈……
好比如今天,和唐妹调侃了老半天,应允了不少事儿,好不容易哄骗着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上下齐手,办公室里搞得唐妹不敢出声,手忙脚乱地阻挡着,累得汗珠初淫之时,白晳粉嫩的“玉兔”终于跳出,不想未及上手,脸红脑涨,喘不上气来,血压就高了……
陈指挥担心血压还会升高努力地撇开对唐妹的思绪,转向马小可,说实在的还是比较欣赏,做事细致,做人灵活,点子会出,溜须拍马不露痕迹。作为下属真是无可挑剔。但细致必会较真,让他着手滨东围垦一期惟河排污区的善后工作,居然闲得没事,调查起前期排放的事情,还搞得有点风声水起,这让他第一次警觉。
这次的合同是自已逼着签的,听说马小可最近经常复印材料,留底材料都备了好几份,工作做得很细致,工程管理均亲自经手,会不会留一手备查?想到这,陈指挥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时血压也降了许多。再想想,最近俩人走得有些过近,知情不少,特别是和唐妹在一起时,他知道唐妹对马小可有好感,自己揩油还行得手难,但马小可每次都规避得很得体,又想想,似乎每次的偶尔、凑巧,马小可和唐妹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也许纯属巧合,切务对号入座,但如果真如所想,那真是有些可怕!
陈指挥久经官场几十年,向来游刃有余,也很会驾驭人,在他手下干活的能力都不错。陈指挥向市里推荐人一般有三类:过于了解底细的,提起来还是自已人;了解底细且有隐性风险的,放在不同业又有关联的地方,便于防控;了解底细但今后必然有风险的,要扶持、重用,伸手就够得着,像春天原野上的野草,让其疯狂地生长,以利于夏日的收割,一揪一个准,一揪一大把,镰刀一挥就可除根。
——小马,目前应该列入第二类。陈指挥梳理了下马小可这几年的表现,对比了下其他人,离开了真是觉得有些舍不得,放着又感觉实在有些搁手,回想了下市里下一步可能的调整。唉!长长叹了口气:是该放出去了……
“咚!咚!咚……”
陈指挥知道进来的应该是马小可,抹了把汗,正了正虚脱的身子:“进来。”
“陈指挥,有事吗?”
“没事,找你聊聊。”陈指挥微笑着单刀直入:“小马,市里最近可能有一批人事调动,有没有想法上一下。”
“有什么想法?”既然陈指挥提到,马小可自是心中一阵兴奋,急忙坐下,转而谦卑地试探道:“恐怕轮也轮不到我吧?”
“不要这么谦虚嘛,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陈指挥挪了挪屁股,笑着调侃道:“我向贾书记推荐了你,没想法?下次不提了。”
“有,有想法!谢谢陈指挥!”马小可心中狂喜,陈指挥的影响力他很清楚,这事看来已是八九不离十了,进一步地试探道:“陈指挥,您推荐什么单位啊?”
“猜猜。”陈指挥稳稳地笑道:“贾书记对上次的事印象不错,问了老半天你的情况。不过,这事,桥给你搭好了,你自己也得找人加强加强,提升的事主要是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说了算,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马小可急声应道,回头一想,这实职正科级在县级市里也算是金字塔的上层结构了,平时不敢多想,因为想了也没用,不如平心做好当前事,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毕竟还只有35岁,按资排辈算起来还属“嫩”的,这时想想还真想不起找谁合适,不禁念叨着:“我也没什么人认识,找谁呢?”
陈指挥瞧着马小可着急的样子,心里自然明白,也就觉得这步棋走得值了,虽然不可能完全成为自己人,起码以后是可用之材,于是指点迷津道:“找你的老同学吗,应该可以。”
“谁?”
“张文彪!”
“他?您怎么知道我们关系。”
“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听说你们关系不错。”其实陈指挥早已知道一切,只差点破窗户纸,不由得神秘地笑笑:“不过,现在手头的事先给我办好,别搞个半拉子工程!”
“明白,明白!”马小可心中甚是感激。
……
张文彪:绰号“三条鞭”,由“彪”字老虎三条鞭而来,盛鑫集团董事长,在滨东市是个名人,黑、白、商三道都比较吃得香,发财后,低调收敛了许多,绰号也就是一些至交好友开玩笑时叫叫了。
张文彪比马小可大一岁,俩人是同学加兄弟,张文彪生意刚起步时为了拍马屁打交道曾失过手,被检察院叫去呆了半年,马小可东奔西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捞出来,而且是无罪释放。以至数年后张文彪还一直念叨着,特别是两人喝醉酒:“兄弟,我的就是你的,股份我给你留着!”
虽然俩人私交甚深,但马小可一直认为张文彪奸商一个,不愿在外面特别提起,也不让张文彪到处吹嘘,为此,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之深,正因如此,以至马小可忘了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一个狠角色。
看来,陈指挥和张文彪的关系不错,说不定此次推荐也少不了张文彪的原由。不由得心中窍喜,回到办公室就给张文彪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讲了下……
既使是兄弟来电,张文彪自然动作很快,到市里跑前跑后地打招呼,拉着马小可时不时地安排请客吃饭,接触上层人物,形成合力。费用自然是张文彪全包,其间,少不了陈指挥陪同,交际花唐妹的花酒,着实让马小可挣足了面子。
个把月的时间,任职文件下来了,提任马小可为惟河办主任,正科级,经过一番公示程序,组织部长还亲自送马小可上任,马小可自是快马加鞭,春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