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勇早早地来到马小可的办公室敲门,没反应,拨了下电话没人接,不一会儿又过来敲敲,再拨打电话还是关机,来来回回好几趟,一直拿着手机不停地拨,很是焦急。
表妹雪梅正好经过,很是奇怪地问道:“小勇,怎么了?马主任回来了?”
“没,没。”小勇神慌意乱地问道:“雪梅姐,马主任的电话你打得通吗?”
“他回来了?”
“你打过没有?”
“我昨天打过,可能学习忙吧,关机了。”雪梅看着奇怪,心中很是疑惑。
“奇怪,昨天上飞机前还通的,怎么就关机了?”小勇很是着急:“我再去机场看看。”
“他回来了。”雪梅很是惊喜,拉着小勇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不让我告诉别人,我昨天早上去机场没接到人。”小勇很是沮丧:“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不早说啊?”雪梅一听,很是着急,昨天早上的事到现在还瞒着:“你小子,他叫你别说你就不说,出了事咋办?”
“我不也急着嘛,不是飞机出事了吧?”
“呸,呸呸,尽胡说。”雪梅有些团团转,拨打手机依然关机,拉上小勇就去取马小可办公室的钥匙:“先不要跟别人说,免得大家误会,咱们先查一下。”
……
进了马小可的办公室,雪梅根据小勇提供的航班直接打电话到航空公司查询,结果是这班航班已于昨早上准时到达,确实有马小可这个人,并且已登机。
雪梅放下电话,脸色已是雪白,惊魂不定地自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小勇吓得也是够呛:“要不要报警啊?”
“先等等,等等……”雪梅急急地逛了几圈,急忙打电话给张文彪:“姐夫,出事了,小马哥不见了。”
张文彪听了一惊,急忙询问,雪梅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把事情讲清楚,张文彪交待道:“你先别急,你和小勇在办公室呆着,这事我来解决,小可是主任,先别把这事到处讲,万一误会了影响不好,我等会儿马上过去。”
“姐夫,那你快点。”雪梅的声调有点想哭。
小勇感觉到事情很严重,很是后悔不早点说,又不好劝慰,只能抽着纸巾陪着:“雪梅姐,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事都怪我,我应该早点说的。”
……
不一会儿,张文彪打电话过来已经在楼下等候,两人急急忙忙跑下楼上了车,车子直接向机场驶去。
张文彪听到这事也很着急,立即找机场的朋友帮忙,这朋友在机场还是很有能力的,一查就查到了当天航班最后见到马小可的乘务员。
三人一路上焦心似火,下了车急冲张文彪朋友的办公室,乘务员已在等候,询问之下正是最后见到马小可的乘务员,据她讲是总台通知她去办的,当时见马小可的那两人也出示了下工作证,也是没细看就收回去,因为是总台交待的她也就没疑心照办了,至于后来他们谈些就不知道了,绿色通道也是她给带的。
乘务员也是个刚上班不久的小姑娘,见这事搞得这么严肃,又见几人着急的样子,吓得有些紧张失声。
张文彪知道这事急不得,急忙拦住雪梅她们不让问话,自个儿先是很和气地劝慰了半天,吃了定心丸,然后仔仔细细地询问在什么地方、时间见的面,来人长相衣着等细节就让她走了。然后让朋友带着察看了当日机场录像,总台当日接待人员,盘丝寻根总算有了头绪,当看到录像里的方脸卷曲眉,张文彪心里似乎更加肯定了些,和朋友客套几句,说了些感谢的话就带着雪梅、小勇走了。
回来的路上,张文彪一再叮嘱雪梅和小勇,回去后什么事都不要说,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他来办,等了解清楚了再说。
雪梅心里着急一停地追问,张文彪心中尚未确定,只能告诉她下午了解情况后再汇报。
从昨天晚上开始马小可就没睡过,地上到处湿漉漉的,想趴到桌上又不断地被骚扰,他在房间里到处无聊地逛着,实在不行了就靠着墙角支撑着小憩。这曹晓剑还真不是人,精神十足的让人拿着爆炽灯远远地照着,有了上次的教训,距离不是很远但也不敢靠得太近,实在不行就过来推扯几下,搞得马小可十分暴躁又很无奈。
陪守四人倒是闲在,晚上两班倒,白天几个小时换一下,直到第二天下午王石终于来了,看这情形皱着眉头让人关了爆炽灯,把地拖拖干净,马小可借机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
等到把房间弄干净,王石来到桌前坐下,让人把马小可弄醒,端来一份盒子饭,饭菜和昨天的差不多。马小可缓缓地睁开眼,一天没睡已经让他提不起食欲,唯有那碗稀薄的番茄蛋花汤让他瞪直了眼,急忙双手捧起颤抖着大口大口喝完,可能太急又呛出了一大口,猛烈地咳嗽着……
王石急忙起身退避,拿来布擦了擦桌上溅得到处都是的汤水,假腥腥绕过去地拍拍马小可的后背:“慢点,慢点。”又回头叫道:“晓剑,再去给马主任来点汤。”
“知道了。”
待第二碗汤来的时候,马小可暖了身子也有些缓过劲来,厌恶地回手推开王石的手,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王石不予计较,依然堆砌着笑脸问道:“够不够?不够还有。”
“再来。”
……
当第三碗汤来时,马小可的胃终于舒适了许多,于是大口大口地扒起饭来。王石一旁看着做工作:“马主任,组织纪律你是知道的,把你请过来,你总得说说清楚,事先我们是经过充分调查,不然干吗把你请来……”
马小可把筷子一放,抹了下嘴巴:“说!你要我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可以从你任副科开始说起,说说这几年接触些什么人,收了多少贿赂,有些什么资产、存款什么的。”
“好,你先叫人拿条毛巾、热水来,给你那些狗杂碎搞得脏兮兮的,总得先洗把吧?”
“你……”站在马小可身后的两人正要发怒,被王石举手制止,不得已地拿来东西狠狠地递给马小可,马小可爱理不理地接过。
时间过了许久,两人在门口催了许久,马小可才出来,抹了把脸来到桌前一脚踢开小圆凳:“拿椅子来。”
这审人的也有求人的时候,只好乖乖地拿来椅子,马小可一屁股坐下:“那就从我家里说起吧。”
马小可先从家人讲起,一个个讲过来,说明了自己不是裸官,又讲到了房产,有两处,父母留了一处,都是商品房,又讲了些股票基金、银行存贷款……最后特别说道这些组织部、你们纪查小组都有登记。
马小可抬眼看了下王石,王石依然不动声色地扳着脸,时而敲着笔,时而画着圈子记录着:“嗯,这些我们知道,说些别的。”
马小可心想,这小子够沉的嗨!于是继续瞎扯把自呆过的单位,过去的同事以及接触过的公司一个个地讲了个遍,讲着讲着就打起呵欠来,又抬眼看了下,一头趴在桌子上挥挥手喃语着:“不讲了,不讲了,老子一天一夜没睡了,先闭会眼。”
嘿,还来劲了?王石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马小可跳了下头:“叫你交待问题呢,你以为来度假啊?”
马小可抬头睡眼矇矇地说道:“不是交待了,你让我先睡会儿,好好想想再说。”
“站起来!”王石厉声一叫,身后的两人冲上前架起马小可。
马小可人被一提,向后一靠,借力奋起一脚向桌子踹去,瞪着血眼叫道:“老子没贪没拿,你叫我交待什么啊我,你他妈的想刑讯逼供啊?”
桌子猛地向后倒去,王石未及防备,急忙撤身后退,还是慢了一步,正好砸在了脚趾头上,所谓十指连心,痛得王石脸色绷红,青筋骤现,直跳个不停。
另两人听见声响也冲了进来,曹晓剑先去扶起王石一瘸一瘸地下楼,其余三人一哄而上就是拳打脚踢,折腾了一夜的马小可自然无力抵抗,蜷缩起身子护住要害,憋着一口气硬扛着……
楼梯上传来叫声:“别打残了。”
“知道了。”
……
这三个小子还真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又去拿来棍子,垫上厚厚的书就打,这下可够马小可苦的,少了几只手按着,正要勉勉强强地爬起,一棍子下来又趴了下去,马小可感到胸口气闷,鼻子里应出血来,趴了半天擦扯着鼻血缓缓爬起,眼球有些翻白,“扑哧”一声喷出一口带血的气来。
双两人架住靠在墙上,再次垫上书一棍子敲在腹部,本已受伤喷血不敢过重,力道掌握的很好,不轻不重正好让马小可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喷薄欲出,杂交着鼻腔里的血,马小可猛烈地咳嗽起来,已是分不清甜酸苦辣,缓缓地瘫倒在地……
“叫你小子凶。”
“还来劲了。”
“敢动我们王科长,找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