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可把输液软管举到陈大胖子面前静静地说道:“等一下我会把所有的灯都光掉,给你摆好闹钟,你放心,这闹钟有夜光,越黑看得越清。两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你在黑暗中只能听见闹钟的叮当声和血液滴落的叮咚声,你可以静静地数一数,一分钟有多少下,你平时很聪明的,可以计算出一小时流了多少血......”马小可站直身正要往床尾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哦,对了,如果你想听些音乐也行,那感觉更......”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把俩人吓了一跳,马小可手里一哆嗦,差点把输液软管掉在地上,唐妹双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毕竟是第一次做坏事,最让人心惊胆战!
陈大胖子愣了下,整个人为之一振,拼死命地大叫起来:“救命啊……”
马小可赶紧死死捂住陈大胖子的嘴,只剩下皮肉的颤动和“呜呜”地闷声,马小可朝着唐妹使劲地挥挥手,轻轻地叫道:“快,去接应下!”
“我?”唐妹刚要起身,听懂了马小可的意思,双脚又是一软,“巴搭”坐在地上,双手直摇,堪是不敢。
“快去。”马小可有些哭笑不得,指指陈大胖子,低叫道:“要不,你捂着,我去。”
唐妹看着马小可的神态有些害怕,捂陈大胖子的嘴更是不敢,这陈大胖子本就不是个好货,这时更是垂死挣扎,一个捂不实,万一被咬了怎么办?马小可狠命地挥了挥,这种情况下还是女人出手比较合适,唐妹托了托胸,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谁啊?”
“你好,服务生。”
唐妹赶紧把未干的发丝摊开些,又拉下些浴衣露出香肩,挂上安全扣打开门,娇声问道:“有事吗?”
突然钻出个美女来,服务生被吓了一跳,笑笑说道:“没,没事,只是隔壁有客人投诉有些吵,影响休息,您看,能否轻点?”
“哦?知道了。”唐妹妩媚地一笑,正欲带上门。
屋里传来轻轻的“呜呜”声,服务生听着很是奇怪,抬头朝里望了望。唐妹朝着墙边一靠挡住视线,忧忧地说道:“我家的,头痛病又犯了,一会儿就好,我让他轻点。”
“哦,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总台电话。”
“好的,慢走,小哥。”唐妹妩媚了几句,赶紧带上门不停地拍着胸脯喘着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马小可松开捂陈大胖子嘴的手朝着肥脸擦了擦,自言自语道:“这张文彪的隔音做得也就这么个样,以前还尽听他瞎吹。”
陈大胖子给憋得脸涨红,一喘上气来就瘫在了床上,无力叫唤。过了半晌终于哼出声来:“不玩了,不玩了。”
“你说不玩就不玩?陈大指挥。”
“小马哥,这会不会太残忍了?”唐妹终于看出些名堂,想想也是害怕。
“你想过他是怎么害我的吗?”马小可走到床脚边蹲下,“咚”的一声把软管的别一头丢入垃圾桶。
“救命啊!”床上的陈大胖子吓得拼尽全力大声尖叫起来。
“还没扎呢,这么怕痛。”马小可使劲拍打了下蹦出青筋的脚踝:“再叫,再叫我用唐妹擦过身子的毛巾堵你的嘴。”
这话倒是实用,想起唐妹身上的细绒毛,陈大胖子紧紧地闭上了嘴。唐妹听着心时恼羞:“去你的,尽拿我说事。”
马小可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白了眼,说道:“如果我没及是出现,你好好想想,会是怎样的下场?”
唐妹听了默默无语,心中虽是同情,但更多的是可恨。
马小可抓住陈大胖子的脚踝,轻轻地拍打了几下。陈大胖子的整个心都吊到了噪子口,全身冷汗淌出,他心里想着让整个身子平和些,但全身青盘蹦现,双眼蹬红着嘶喊,忽然,他发现自已的喉间已经干涩,无法发出声来。
当针刺入他脚踝的动脉时,触电般的神经传递让整个人惊悚了一下,完了,完了。陈大胖子感觉自个儿的血在不断地涌出,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肚子,想看一下流出的血也不能!马小可在他身上开了一个水笼头,他仿佛已经听见血滴的声音,他像装满整桶水的避孕套被刺了一个洞,水在压力下喷射而出,他更发不出声音,似乎那一刻声音从些远离于他:“小可,小可”
......
陈大胖子使劲地扭着脑袋,他看见唐妹站在一旁狡笑,完了,真的完了,这对狠心的狗男女!
马小可来到脸盆前,打开水笼头,水“哗哗”地下来,冲洗着他手中的肮脏......水终于停了下来,血的滴落声变得更加清晰,传来不间断的“咚……咚……咚”的声音,马小可擦净了手,轻轻地搂着唐妹,回头冷冷地说道:“按照现在的速度,他半个小时就会血压降低,一个小时就会晕厥,而且血随着内压的降低,会越来越快,估摸着一个半小时就流光了......”
“这法子你都想得出来。”唐妹笑得更是阴森,搂着马小可的腰如梨花般颤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臭**,狗男女,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陈大胖子越来越明显得感到自己的血在流出,插了针的脚踝变得冰冷和生痛……
马小可不予理会,充满爱意地吻了下唐妹的额头,不容置疑地说道:“唐妹,你到酒店后花园等我,我清理下就下来找你。”
“不嘛,我再看会儿。”
“看什么看,等会儿他没气了,我再上来把血提下去,那些魅蜥蜴肯定喜欢得不得了,陈大指挥平日里养得那么好,这血也肯定是大补之物。”
“不……”
马小可推了把唐妹,狡笑道:“你总不想让警察把你给盯上吧,早些离开死亡时间就对不上了。”
“嗯。”随着这最后的应答声,陈大胖子有些彻底的绝望,当他听见“咔”的一声开门,急忙拼命地呼叫,可惜的是嘴已经被告马小可捂上,小指的利甲贴着脸颊,如同冰块般冻入肌肉,“砰”,门又重新带上,关闭了最后的希望,陈大胖子惶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马小可,充满着生的欲求。
马小可贴在耳边,轻轻地说道:“陈大指挥,等我关了灯,你会听得更清楚些......”灯随之暗了下来,马小可摇摆着双手,忘情地浪漫道:“要不要我给你来点音乐,最好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过了一瞬间,音乐响起,是一道慢音乐,很是清淡:“可惜,没有。”
“小,小马,小可......”陈大胖子看着离开的马小可硬是蹦出几个字,但时间已不充许他。
马小可微笑着把闪着夜光的闹钟放到陈大胖子的胸脯上,想了想,又拿来一条湿毛巾将嘴堵上,静静地退出阳台,看着那双恐惧的眼睛,不值得同情的眼睛,轻轻地拉上窗帘,带上阳台的门......
“咚......咚......咚......”伴随着轻音乐,一种很有节奏的声音响起,陈大胖子感觉所有的血液已经涌向那只脚踝,而那针刺的地方如同洪水中的一个堤口,不断地涌出,脑压降低了许多,慢慢地血压也降低了,身体渐渐地冷了下来......
他已经叫不出声来,他的喉咙已经嘶哑、干渴,他突然间感觉到头脑变得异乎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一生,陷害、陷害、还是陷害,他在努力回想自己帮过谁?马小可,唯一的是马小可是他推荐的......
陈大胖子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供血不足,他的脑中不仅是缺血还缺氧,他的双眼如同魅蜥蜴般瞪着布满血丝的红眼,那血真的如将蹦出,他拼命地抬着头,盯着胸前摆放着的闹钟,那夜光的闹钟似乎让他找到一丝的亮光,而那“叮当”的声音又如同催命符般贴近,他感觉生命有一点一点的消逝,每一滴的“咚”声都在夺走他生命的甘露......
而他又不想那么快的死去,他不想听见那“血”滴落的“咚”声,又似乎渴望听到那“咚”声,听到了,最起码说明他还活着,他渴望能够再听见敲门声……可惜,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胸前的闹钟还在不依不挠地走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心中已是恐惧万分,慢慢地他感觉到眼睛有些迷糊,拼命挣扎了下,清醒过来还是盯着那闹钟,清醒的时刻变得越来越短,迷糊的时间越来越长,眼皮开始抬不住眼球,一切的妄像已经在脑海中游荡。
嘴里被堵得严严的,陈大胖子感觉自个儿越来越喘不上气来,上来的气也已是断断续续,他使劲地想睁着眼睛,但些时已是分不清眼前有些什么,一切都在晃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