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胡闹了。”钱上校板正脸站了起来,严肃地厉声叫道:“姜少校,再交给你个任务,务必近日抓到马小可,哦,不,请!”
“是,保证完成任务!”姜少校顾不上玩笑,立正敬礼,完了笑嘻嘻地说道:“明天我就把唐妹抓来好好审审。”
“你,你抓她干吗?”
姜少校一时傻住,问道:“抓了她不就找到马小可了?她和马小可不是杀了人,一抓,马小可肯定会出现。”
“哼,幼稚!”
“你,你抓她干吗?他们杀人了吗?你有证据吗?陈进国是自已玩性虐吓死的。”钱上校急得干瞪眼:“你抓了她,马小可能饶过你?他能配合我们?你以为你是恶灵骑士,什么事都可以胡来啊?”
“吭、吭。”钟教授咳嗽了两声,凑上热闹来了:“就是,你是恶灵骑士?要动脑子,抓人能解决问题?咱们是法治社会,要讲究方式、方法。”
“那我怎么办啊?”姜少校一时被俩人训得傻了眼,傻呆呆地不知就理。
钱上校没想到自个儿怎么气得讲出美国大片了,愣了下,挂不住面子,继续训道:“怎么办?你,你跟钟教授好好学学。”
姜少校看着气呼呼走出去的钱上校傻了眼,钟教授心中自然明白,钱上校还是认可马小可,毕竟大家是朋友,相互间帮过忙,不必赶尽杀绝,找到马小可,对下一步的“清海盾牌”和科研都是关键。再说,军人和警察是两码事,警察是维护社会治安、破案,军人是以任务为首要,警察还没搞清楚的案件,充一下愣也不是不可,只需要不违反大原则就行。即使马小可有不可饶恕,考虑到国家安全,也可报请提人协助。
钟教授忍不住笑,但也是忘不了讥讽地拍拍姜少校:“小伙子,跟我这教授好好学学!”
“去你的,尽瞎起哄!”
“你别不知好人心,我这是帮你。”
“有你这么帮的?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真的,真的是帮你......唉!”
......
马小可回到凤凰山庄听表妹、唐妹们一说,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但作为目前的他,姜少校这些军人还似乎不放在眼里,看着凤凰山庄周边布满了眼线,陪着玩了几天。姜少校他们还真有些干着急,因为钱上校说过是“请”,钟教授也特别好意地“提醒”到了,可就是没“逮”到马小可,偶尔发现踪影,就象捉迷藏似的,不仅没找到还被捉弄一番。表妹、唐妹玩得是不亦乐乎,唐妹似乎还忘了自己是嫌疑对象。
就这么过了几天,马小可也过了兴头,他心中始终还有一个结,本来已经忘得差不多,但是经过陈大胖子的事,又勾起了很多的不爽,那就是郑副市长,整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没有他,自己不会这么惨,张文彪也不一定下得了毒手,可能是心灵深处的郁积,他越发觉得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就是浪费。
郑副市长的家是市里的一个别墅区,是个小别院,单门单户,马小可独身侦察了好几次,终于摸清了免职后的郑副市长习惯和路线。这夜,马小可准备动手,他不想让他死得很干脆,那样太便宜了他,也对不起自己所受的苦难!月黑风高正是做案时,马小可召集了地狱犬们,还让它们带了些魅鱼。
姜少校他们还真是听党的话,一连几天的挫败还是消磨不了军人的意志,始终紧盯不放,马小可独自一人倒是不怕,可是带着一大群的它们进入堤内还真不是易事。马小可的几天的功夫没白费,他决定从地下管道进入堤内,魅蜥蜴和魅鱼们本来就在最脏的地方进化,不怕脏和臭,马小可还真是受不了,于是让地狱犬王带队从地下管道窜入城内,自个儿独身一人到出口处接应等候。
马小可带着地狱犬们来到地下管道入口,这地下管道还是老式的筒形管网,马小可仔细观察过,时常有水涌出,应该比较畅通,即使里面有点堵塞,地狱犬们带着一大群魅鱼都是挖洞高手,疏通管道自然不在话下,马小可通过肌体单向感应给地狱犬王的大脑复制了张路线图,看着他们进入洞口便只身离去。
月黑风高,露已经有些下来,马小可伸手试了试空气中的湿度笑笑,这堤内堤外他不知来回了多少次,每个地方都熟悉得不得了,哪作有部队巡逻,哪作有伏兵,马小可自是一清二楚,可他今晚没闲心玩,去凤凰山庄偷偷看了下正在戏耍等候自己的俩姐妹,确认她们安全之后,又去察看了下戴着夜视镜准备逮他的姜少校他们各个潜伏点,便几个弹射而去。
姜少校趴在草丛里紧紧地盯着凤凰山庄的动静,忽然感觉身后的一缕风劲有点大,惊觉地快速调转枪口转身:“谁?”
夜视镜里看出很清晰,几张小树叶随风飘落得很潇洒,姜少校经过长期训练而变得敏感的体毛拂动告诉他,一定有东西经过,可夜视镜里除了零散的小亮点随风溢开一道空洞,没有一块热能反应,夜空还是那么的安静,他搓了搓胳膊轻声骂道:“他奶奶的,最近怎么了?老子最近怎么这么倒霉,总是有些莫明其妙的......”
姜少校似乎觉得自个儿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有了一丝不该有的不自信,重新翻转身子趴在草丛里......
马小可已经进入了小别院,郑副市长家的小别院还不小,院子里有个阴井盖,马小可轻轻地打开,掏出怀里藏着的一只小魅鱼丢了进去,魅鱼的嗅觉和背鳍雷达很灵敏,特别是对同类之间超声波传递反应,这只小魅鱼便是马小可的接应信息源,在“王”的怀里藏了那么久,小魅鱼下去之后更是卖力地搜索信息源......
地狱犬和魅鱼过来还要一段时间,马小可寻了一棵墙边的紫薇树旁坐下,捏着紫薇粉色花瓣看着那还亮着灯的小别墅,他的心绪有些无法安宁,这小别墅里有他要找的人,一个让他痛苦一生的人。
别墅里传来的声音依稀可听,电视还开着,一位少妇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哦。”
“女儿还在玩呢,我的话老不听,你叫一下,让她早点关灯休息。”
一个男人挪了挪屁股坐直了些,撑着喉咙叫道:“你这丫头还不睡啊,再玩,明天我全给没收了。”
“知道了。”楼上的音响声随之停止,传来被迫终止的怨声:“这么凶,老男人。”
男人对少妇笑骂道:“都是你宠的,你看,敢叫我老男人。”
“还说我呢,你们父女俩,小的整天给我捣蛋,老的整天给我气受,也就这段时间,还是免职了好,可以呆得住家了。”少妇笑骂着朝着楼梯走去:“不说了,睡了。”
男人似乎被那甜甜而又暧昧的声音勾起情趣,赶紧关了电视:“我也不看了,一起睡了。”
俩人嘻闹着向楼上走去,少妇轻声说道:“轻点,女儿还没睡呢。”
“她没睡有啥关系,都这么大了,不会瞎胡闹了。”
“要有点当父亲的模样,别整天跟女儿一样瞎胡闹,没个正经。”
“谁不正经了?”
......
声音越来越轻,楼上楼下的灯全都关了。紫薇树下的马小可觉得夜色又深了许多,而且带着此寒意,他脚边的四周散落着一堆被他捏碎的花瓣,他感觉很孤独,孤独得只有这堆碎花瓣陪他......
马小可的眼睛开始有些湿润,他捏着花瓣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曾经几时,他也有过这种温馨,他心中那久别的房子又点亮了灯......
韩雪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头也不回地叫道:“老公,你回来了?菜好了,叫你宝贝儿子出来吃饭。”
“哦。”
牧已从房间里出来,叫了声:“老爸”,又冲进行了洗手间......
“嗯。”马小可放下包,脱了外套向厨房里走去,搂住妻子的腰低语道:“韩雪,我来。”
“去去去,别捣乱,洗手,吃饭。”韩雪别了下腰,马小可的双手被轻轻荡开,只听见韩雪说道:“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跳跳鱼。”
马小可的眼睛直瞪瞪地看着桌上,这是一大碗的酒炖跳跳鱼,跳跳鱼温柔地卧在香菇之间,身上撒着绿油油的葱花......忽然间,跳跳鱼慢慢地变大,变大,抖落着葱花,大得满出碗来,溅出汤水,跃到桌面上,那红色小眼睛也开始转动,咧着嘴露出尖齿,齐齐地盯着他,又转头看着韩雪......
“魅鱼,这是魅鱼,不是跳跳鱼!”马小可惊恐着回护韩雪,一伸手,韩雪的腰如烟雾般让其手臂滑过,甜甜而又温馨的笑容随之慢慢飘散,人呢?他急忙回头,牧已正朝着他跑来,此时的时空似乎在渐渐消失,周边的一切,还有灯光都在模糊暗淡,当他急切地接住牧已时,他的手是空的,还有些湿漉漉,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水迹,是露水吗?黑暗似乎已经带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