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为何寻我一个小辈麻烦?”柳一白微微抬手,星眸如电般直视着他。??八?一?w≤w≠w≈.≥8≥1zw.
“少侠果然是年少有为,只不过手段忒也狠毒了些,竟将犬子修为废去。老夫却也不得不为他讨回个公道!”
端的是无比怪异,一个看着如此年轻的男子竟自称‘老夫’!柳一白心中不由暗暗咒骂,却道此人是一个变态:“令公子在凝香阁中屡施狠手,在下不过是略微对他惩戒一番罢了。”
那邪魅中年男子眉毛一挑,脸色略微冷了些:“哦?你将犬子修为废去,那么老夫也对你略施惩戒吧!”
话未停,剑已至。
此人恐怕已经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了,柳一白双腿略微颤抖,竟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的确,这邪魅中年男子乃是杭州城中名门望族——慕容家的当代家主‘不老仙’慕容竹。前段时间刚刚突破到宗师境界,一身修为恐怖无比。
柳一白狠狠咬了一口舌尖,上面传来的刺痛感顿时令他清醒不少。往左轻移两步,堪堪避过迎面而来的剑锋。
慕容竹剑势微变,剑锋陡转,朝身后的柳一白斜斜刺去,剑锋从他的衣袖间穿过,只差分毫便已滑破他的血肉。
“哈哈哈哈。老不死竟以大欺小,岂不怕江湖中人耻笑?”
柳一白长啸一声,脚下生花,度较之刚才又快了几分。
“我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慕容竹神色不变,手中长剑闪动迫人的寒光。手腕微动,长剑竟在他的指间旋转,搅动了飘散在夜色中的真气,柳一白的长衫竟多了几道细长的口子,丝丝血水不断从口子中流将出来。
柳一白摸了摸腹中的伤口,粘稠的血水沾满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指中鲜血,柳一白整个人不由变得狂躁起来,眼中布满血色,满含杀气的盯着慕容竹。
慕容竹被此刻戾气十足的柳一白惊的停下了攻势,绕是他杀人无数,也不曾像此子般有如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恐怖无比,让人望而生寒。
暗暗笑了笑自己是越老胆子越小了,竟被一个后辈小子吓住了。
慕容竹脸上划过一丝狠色,暗提真气,剑若惊鸿,直直朝着柳一白的气海刺去。
剑已至柳一白身前三丈处,剑气眼看就要撕裂刺破他的气海。人却忽而鬼魅般不见,只见略微几道残影在巷中飘过,径直朝慕容竹袭去。
柳一白长剑出窍,寒光划过慕容竹的左臂,迸溅出一道血水。
慕容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刚刚柳一白的度已经越了他这个境界的极致。
“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身法?”
“‘追仙步’,本来打算决赛的时候再动用的。没想到你这个老匹夫竟如此不要脸来为难我一个小辈,为求自保,我也不得不动用我真正的实力了。”
柳一白声音冷冽,长剑遥指慕容竹,气势不断攀升。
“还真是不简单呢,看来真是留你不得。”
慕容竹舔了舔嘴角,样子更加邪魅。
“我看你如何追仙。”
此刻,慕容竹宗师的实力才最大程度的展现出来。长袖猎猎作响,每一剑皆携带冷冽的罡气,度更是快了不止几倍。角度也是刁钻古怪无比。
他对剑的理解已经越了寻常用剑的高手,若是寻常同境界的高手也怕是要受挫。不曾想柳一白这个剑气出体境界的青年竟屡屡可以避过他的剑势。
他每快一分,柳一白便快一分。
尽管境界高于柳一白太多,却摸不着他半分。
慕容竹脸上羞恼,今晚竟被一后辈小子纠缠许久却奈他不得。这要传扬出去可是要被其他老友笑死,身体略微往后躬起,全身真气凝结在清寒的长剑上。
长啸一声,整个人凌空而起。喝道:“老夫就将这巷子毁了,看你往哪里躲。”
长剑寒光大盛,猛的朝下劈下。一道凝结了慕容竹全身真气的剑气往巷子中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催拉枯朽。已经有些年头的青砖化为寸寸的齑粉,刮起一阵锋利的罡风。
剑气势头不减,携雷霆之势朝柳一白斩去。
柳一白此刻已是避无可避,慌忙举剑横在胸前抵挡。
‘砰。’
柳一白倒飞出十多尺,嘴中不断咳血匍匐在地,手中长剑黯淡不已。
亏的是干将剑乃是上古神兵,帮柳一白分担了大部分的伤害。不然这一剑定已是让他尸骨无存。
挥出这一剑,慕容竹也是感觉身体有种被掏空的感觉。略微喘了两口气,讶异道:“生生受了老夫全力一击竟没有死,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要不是因为犬子的事情,老夫倒是想将你收为弟子,好好培养一番,日后成就定不在我之下。只可惜,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慕容竹旋而面容扭曲,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气海被破,成了一个废物。他们这一脉日后将势微,必定受到其他宗族的排挤。
望着缓缓靠近的慕容竹,柳一白惨然笑道:“没想到今日竟要折命于此,当真是不甘啊。”
“哈哈哈哈。老夫做人很公平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只不过你要受些苦了,气海被破,你就会成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废人,连你手中的宝剑也拿不起。”
看着心如死灰的柳一白,慕容竹心底有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起,长剑斜斜指着依旧咳血不止的柳一白。
柳一白缓缓闭上了眼睛,此刻他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受了宗师境界高手致命一击不死,他也足以自傲了。只可恨清清没在身边,不然以二人默契的配合,加上比翼双飞剑法双剑合璧。不说击败慕容竹,至少还可以全身而退。
天命如此,人力岂可违?
‘叮!!’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慕容竹长剑欲直直刺入柳一白气海之时,漆黑的夜色中忽然飞出一粒石子生生将慕容竹手中的长剑震脱手。
慕容竹虎口巨震,望向漆黑的夜色惊疑不定,冷静道:“在下杭州城慕容家慕容竹,不知哪位兄台竟阻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