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船,不会混进什么可疑的人吧?”
潘森长叹了口气,“今天来了很多皇亲国戚和神族的使者,有许多船都是不能细查的!”他无奈地说道,双眸一直凝望着拥挤的海港。? 中??文 w1w?w?.8
赛恩眉头深锁,忧虑地问道:“如果混进些不该来的人,怎么办?”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潘森将军从未像如今这般愁肠满结。
潘森单手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沉声继续说道:“想要在海港上做彻底的清查,恐怕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所能做的,无非是在大殿里做好森严的安排……希望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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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庄重而威严地向后划开,殿宇内金碧辉煌,悠扬轻快的乐声充斥耳膜,众人熙攘的交流声更是夹杂在乐声之间。
一位位迤逦曼妙的神族少女,身着玫瑰色沦纹长裙,袅袅婷婷一步一莲地走进舞池,舞袖在虚空中勾画轻摇,行云流水间绘成一朵朵艳丽灵动的玫瑰花朵,无数朵玫瑰竞相绽放,摇曳于舞池之中,旖旎明艳的色彩,似走进画中一般。
神族少女娇柔旖旎的舞蹈,顿时让这空旷的宴席大厅沸腾起来。
我蹙眉,望着面前十几碟精致的菜肴,娇艳的花卉点缀于其间,香分夹杂着蜂蜜烤肉、冰梅、柠檬、乳酪的香气,悠悠弥漫在鼻尖,让我这个心事重重的人,顷刻间也有了几分食欲。
右手旁那柄高颈的黑天鹅琉璃酒壶,以及盛满琥珀色液体的彩色鸳鸯酒盏,有种巧夺天工的精致之美。
我在心中暗暗一叹,恐怕也只有在洛伊莱王室宫殿里,才能见到如此别致奢华的器皿。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就坐在月华宫二层的宴会大厅,不禁有些感叹,原来我已经在洛伊莱之境生活了整整一年。
对面的宴会中心区,依旧端坐着冷峻孤傲的奥斯国王,右后方坐着略带孕味的皇妃和装束雍容华贵的太妃。
一贯戎装打扮的潘森将军和身着玄青色华裳、风度翩翩的赛恩政相,他们依旧坐在奥斯的左后方,位次亦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我自己就坐的位置,却生了明显的变化。
副宴席区正中,此时正端坐着头戴镂空金钻王冠的神族女王珍莎,以及风华如雾、颜如玉雪的基兰王子和如同冰雪一般圣洁高贵的罗兰公主,在他们身后就坐的是神族的皇室成员们。
漫儿轻抿着嘴唇,心中苦涩莫名,原来爱情一直是长了翅膀的,它会飞,一旦飞走了,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那时候,奥斯国王正是为了要见她,才费尽心思向灵族送去了邀请函,难怪当时父王与灵族先知们还为此召开秘密会议。
想来,灵族向来不与四邻交好,从不参加这种外交活动,而以医族如此泱泱大国,更不屑去请一个蛮荒闭塞的小国,去参加这种盛大的活动。
时至今日,漫儿总算把事情的原委想明白了。只是,想明白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心酸,自取其辱罢了!
漫儿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如果我更早一点就知道今日是奥斯的生辰,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些伤人的告白,放到他生辰之后?’
‘现在再想这些也已经晚了,因为该不该生的事情……它都已经生了。’思及此,漫儿眸光黯然地垂了下去。
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众人的欢声笑语源源不断地传来,漫儿不禁蹙了蹙眉,周围的谈笑声只让她觉得异常烦闷嘈杂,她孤坐在王孙贵胄之间,只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或许,在这场游戏中,只有她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
对于那个神圣国王来说,他真的有损失吗?他有他至高无上的皇位,有端庄华美的王妃,以及王妃腹中尚未出生的皇子,更有处处为他着想的母妃,以及对他忠贞不二的两个好兄弟……
他什么都拥有着,又怎么会悲伤?而相比之下,漫儿孤独的背影却更显得悲戚与可怜,以一个灵族人质的身份在医族继续生活下去,让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卑微可笑。
宴席上照例是纷繁的歌舞节目,耳边杂乱的乐声交织在一起,听得漫儿有些心烦意乱,她无奈地用手指揉着额头,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望了望舞池里姿态曼妙的神族少女,她们一个个争奇斗艳、水袖如烟,不停地在舞池里转着圈。只是这些纷繁的色彩,看在漫儿眼里,却是眼花缭乱、一阵阵眩晕。
漫儿轻轻叹了口气,再望望舞池一角的乐师们,他们个个生龙活虎,弹奏到即兴处更是跃跃欲试,姿态夸张得跟跳舞也没有多大差别。
漫儿微眯着眼眸,冷眼旁观地望着这一切,现此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忽然觉得,这是一场盛大的表演,而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演员,他们都在卖力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落座在副宴席区主位上的,正是一位身形纤瘦、气质高贵雍容的妇人,这正是名闻天下的珍莎女王。
淡金色的长被高高地盘起成环,正中戴着一顶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神王之冠。
王冠的冠面上,镶嵌了无数颗银白通透的钻石,如同月华之光,闪烁着璀璨的光晕。
女王端庄娴静地微笑,肌肤白皙如雪,淡淡的皱纹依稀在她的眼角闪现,鬓角的根也沾染了一层灰白色,然而她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依旧暗含着矍铄的锐利。
她一身典雅华贵的金丝绒长裙,肩处披着一条洁白的天鹅长绒披风,并用一枚镶嵌着剔透蓝宝石的银针别起。
女王从容清冽地端坐在席间,她缓缓端起面前的金盏,浅酌了一口,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阴柔的气质。
她眸光淡淡向宴席大殿一扫,沉声问道:“可见到馨兰了?”
罗兰公主恭顺地在她耳边低语:“母王,她或许不在这宴会之中。”
女王神色一沉,微微颔道:“罢了,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