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血清……长平长老不停在心中咀嚼着这几个字。八??一w≈ww.
沉思良久,长平长老微阖的双目才微微睁开,喃喃道:“请容老朽作一个大胆的推测,或许只要有了与灵魂相匹配的真身,那么沉睡千年的兽王就很有可能复活……”
长平长老的话音刚落,众人心中又是一怔,四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奥斯的身体上,深夜的密室里,顿时变得诡异静谧。
潘森眸中的墨色愈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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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夜色下,景园宫的水榭间烟波浩渺,有些吵杂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亭榭回廊间的宁静。
夜里大半的时间,金娜儿一直心神难安地在寝殿内踱步,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亭榭回廊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金娜儿内心的那份担忧与焦急也在与时俱增,强烈的不安甚至让她有些乱了方寸。
风声簌簌而来,带着荷塘清冷而潮湿的气息,漫儿沿着亭台上木质的台阶,缓缓拾级而上。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旁桌案上那点点燃烧的烛火,忽然剧烈一颤,如同被惊动了一般,险些熄灭。
“公主,你终于回来了!”金娜儿关切的声音犹自响在耳边。
我轻抿着嘴唇,目光有些恍惚地望着她,娜儿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疲惫。
我敷衍地一笑,深深吸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能平安地走回来。
金娜儿抓起我的双手,握在她掌心之中,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最后竟眼圈一红,急道:“公主,你又受什么委屈了吗?”
她脸上的关切是那样的真挚,我默然垂,内心一阵感动,来不及将殿门合上,就一头扑进了金娜儿的怀里,此刻的我,只想紧紧地拥抱着她。
我眼里浮着淡淡的迷雾,哽咽道:“娜儿……谢谢你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她忽然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信誓旦旦地说道:“公主,不论生什么事,只要娜儿还活着,娜儿永远都会陪在公主的左右。”
我的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点了两下头,泪水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在她肩处的云纱上。
金娜儿的怀抱虽然并不宽广,但却足以托付我所有的信赖,而她身上那抹熟悉的海风气息,更相似于父王和哥哥身上的,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痛,在这陌生的洛伊莱之都,也只有我们两个,是最熟悉的异乡人。
月影昏黄低垂,殿外亭台水榭寂寂清冷,如今都被一层青雪覆盖着。
与殿外的清冷孤寂不同,景园宫偏殿内一室温暖,那焚着一点熏香的暖炉里,轻烟寂寂、淡淡萦绕,有清雅怡人的香气,袅袅散出来,闻之让人放松心神。
我食不知味地舀了两勺西米月牙羹,那甜淡的味道吃在嘴里,竟有几分苦涩难以下咽的感觉。
我放下茶匙,疲惫地合上眼睛,哭了太多次,竟觉得眼睛越干涩疼痛。
金娜儿手势熟稔,替我将裙角的一处撕裂细细地缝了起来。
她坐在我身旁,也变得格外沉默,她贴心地不再向我提出任何问题,只是耐心地陪我坐着,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我一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就又回到了悬月岛,那些影影重重的片段,无不是与奥斯有关。
他微醺的笑容,缓缓与我并行,带着异乎寻常的耐心,倾听关于我的种种琐事……
他身上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酒气,那抹失魂落魄、渐行渐远的背影,早已泯灭了他所有的警惕……
当看到他巨大身形颓然倒下的瞬间,我竟难以自持地再次抽泣起来。
很多时候,哭的时间越久,就越停不下来。
“我不应该让他独自离开……”我哽咽着喃喃自语,许多负面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梗在胸臆间,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悲伤与委屈。
金娜儿更加忧心,她眼见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我脸颊边滑下,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倏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黑暗猎手那些叽里咕噜的狼语,正乱糟糟地,不停地响在我的脑海里……
我如同被惊醒了一般,举目望向她,喃喃地说道:“娜儿……我们遇见黑暗猎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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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上,高悬着一轮孤月,密室中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确切的说,这是一处隐匿在宗祠附近的溶洞,正是由于万淙之源的水流作用,对其不断地冲刷与腐蚀,而形成了这道沟壑幽深的洞穴。
奥斯登基之后,就秘密将此地改造为密室,而那些滴答的水声,是由于洞口附近,那一根根倒竖的钟乳石笋,不停地向下滴落着水滴。
赛恩紧蹙着眉峰,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有些艰难地问道:“王兄真的会……变成兽王吗?”
龙华长老沉吟良久,捋着胡须说道:“只要不碰到麒麟王的灵魂,或许……我们还有机会。”
兄弟二人遽然色变,潘森的眸光暗沉到底,而一旁的赛恩,则更加焦虑地望向龙华长老,问道:“陛下会一直昏迷下去吗?”
龙华长老十分为难地答道:“将军和政相大人,老臣对此同样一无所知,恐怕这些答案还要你们亲自去找。”
密室中烛火幽幽,飘然不定,潘森有些懊悔地说道:“早知如此,我真应该近身保护陛下,是我的一时疏忽,才铸成了大错。”
“近身保护?”赛恩忽然怔住了,他急道:“王兄不是有近身保护的光明猎手么,兄长你到悬月岛的时候,可有见到过他们?”
潘森默然摇头,用深邃的眼神望向赛恩及两位长老,“我不曾见到,光明猎手只听命于陛下一人,而我并没有这样的权力……”
长平长老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这点将军不用为难,老朽替你将他们找来便是!”
潘森的声音响在密室之中,听起来格外平静,“那就有劳长老大人了。”他嘴角牵动出一抹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