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泰和宫玉华殿
夜晚,微风轻抚,狼牙月半悬在墨色长空,星辰点点忽隐忽现。?八?一?w?w?w8.?811?z?w1.?
玉华殿内灯火晦暗,奥斯立于窗前,一身玄色华裳,简单的搭配,却丝毫不能掩饰他俊朗高贵的外表和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
静默片刻,奥斯冰冷地开口打破了一室沉寂,“给朕一个解释!”
赛恩慵懒地转一转颈项,放荡不羁道:“这么晚了,陛下命臣来,仅是为了这个?”
奥斯眸光深邃,已然含了几分怒意,“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解释,不然朕就派你去驻守疆界!”
赛恩身形一怔,便知王兄真的恼怒了,遂正了正神色,口吻恭敬道:“王兄,如果您不能给漫儿幸福……那就请您先行退出!”
奥斯狭长的眼眸微眯,露出霜雪一般阴冷的寒光,“这不可能!”
赛恩索性也是豁出去了,他低声道:“王兄,这件事我也矛盾了很久……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是心不能由己!我不想再演戏,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漫儿。”
奥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紧握的右手却是青筋暴起。
赛恩薄唇轻启,嗓音带着深沉的质感,又道:“每每在王兄面前,我都要刻意保持与漫儿的距离,假装表现得不喜欢……王兄,我也累了,不想再这么演下去了。我想我会比你更爱漫儿,更能给她平静、安逸的生活……所以,求您退出!”
赛恩深深吸了口气,庆幸自己能有这份勇气,将积蓄已久的话和盘托出。
奥斯紫眸含霜,冷冷问道:“你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赛恩走了过去,目光笔直望向奥斯,“王兄,虽然您贵为国王,但是……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无论您爱不爱琳娜王妃,她都是存在的。白天生的事情,恐怕您比我还清楚,母妃在极力维护的,并不是琳娜王妃这个人,而是卡特家族的王妃位置!”
赛恩话音顿了顿,遂端端正正施以一礼,恭敬道:“王兄,若是这个位置您给不了漫儿……那就别让漫儿永远活在您的阴影里了。”
窗外是宁静的月光,奥斯负手而立,眸中仿佛有叠云般的情绪疏卷着。赛恩的话说得在情在理,句句砸在他心上,令他自醒。
奥斯神色间含而不露,淡淡道:“以臣弟的意思,又当如何?”
“臣弟不能否认,如今漫儿心中日日牵挂着陛下……但是日后,倘若她看淡了这份感情,臣弟亦是有机会的,对此,臣弟有这个自信!”赛恩笃定地说道。
奥斯冷冷一笑:“很有趣的自信!”
赛恩亦不恼怒,神色透着绝对的恭敬,道:“王兄可曾听说,人鱼一族都是终身伴侣?”
“略有耳闻!”奥斯对此话题忽然有了兴趣。
“只要她的灵珠还在,我就有机会让她爱上我!”赛恩的话语虽简短,态度却表露无遗。
奥斯唇边忽然带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朗声宣布道:“很好,她的灵珠在我这里!”
赛恩俊美的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情,脸色瞬间僵硬了几分,“……她什么时候将灵珠赠予陛下的?”
奥斯目光冷冷向他扫来,“朕的毒就是漫儿解的!”
赛恩恍然想道:“是用漫儿的灵珠?”
“正是!”奥斯的神色孤傲淡冷,他这样的回答,亦是不想给赛恩留有任何值得遐想的余地。
赛恩的眸中倏然有些凌乱,他落寞道:“王兄自幼便是有福之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奥斯断然说道:“日后,你亦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至于漫儿……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赛恩心中已是了然,他故作轻松道:“既然漫儿认定的人是王兄,我亦无话可说,臣弟自会退出!”
他话中隐隐透着一抹苦涩。
奥斯难得笑了笑,重重拍了拍赛恩的肩膀,道:“如此甚好!”
“王兄,漫儿是一朵娇艳美丽的花,当她绽放的时候,需要有人欣赏,更需要有人呵护。所以,请您好好爱她!”
奥斯默然颔,“朕亦有一个请求。”
赛恩神色恭谨道:“陛下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就是!”
奥斯抿紧薄唇,五官线条郑重严肃,言语更是深沉:“是兄弟之间的请求!倘若有一日……请替朕照顾好漫儿!”
“陛下,绝不会有那一日,微臣愿意牺牲性命来护卫您的平安!”赛恩忠诚地说道,眼神坚如磐石。
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沉默,良久奥斯点了点头,言语中也有了几分倦意,“退下吧。”
“是,陛下!”
待赛恩独自走出玉华殿,一道黑影闪过,跪在了奥斯国王的跟前。
“陛下的意思是?”黑影人正等待着国王的命令。
“计划取消!”奥斯沉声说道,脸上泛着微笑,一扫初时的阴霾。
★★★★羊皮书之人鱼传说★★★
熟睡的漫儿在梦里犹自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那唇上用了一点蜜红,从窗口透进来隐约的月光,让她唇上泛着晶莹的润泽,奥斯不在看她,转过脸去望向窗外的月夜。
“你来做什么?”房间里忽然响起漫儿有些警惕而冰冷的声音,她凝望着窗口有些朦胧而挺拔俊逸的身影,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脸色她亦看不清楚,但是他的身形她却看得分明。
奥斯低沉而淡漠的声音响起,骤然划破了一室的沉寂,“为什么要跳进寒冰池?”
“我不想谈这件事。”我口吻冰冷疏离,带着委屈,更带着一种愤怒。
“你是傻子吗?”奥斯冷冷问道,眼眸中闪烁着一团火苗。
漫儿要紧下唇,愤愤地问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傻了?”
“你难道不知道她找你什么目的么?”奥斯的嘴唇抿成一线,他向来说话这么惜墨如金,如今又陷入沉默,不禁让漫儿觉得他在生气。
漫儿长睫微垂,喃喃道:“知道,我当然知道!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真是诸事不顺!”
他薄唇轻启,嗓音带着深沉的质感,却冷如寒潭:“那你为何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