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开,把你的眼睛给我!”刺骨惊悚的声音划过我的耳朵,传进我的大脑中枢,我一个激灵,望着那声音的来源——黑如墨斗的前方:“你、你是谁?凭什么要我的眼睛?”“秦开,你可真是好运,能躲这么多年,能安然无恙过了这么多年!”那声音又响起,我听得出,那人说话时的颤抖和忍耐。
“你到底是谁?我和我父亲好好的活在首府这么多年,怎么就是躲了?”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了那声音,随后想要往后退去,可却没料到一脚踏了空,整个人直直的往后跌去。“小心点!”熟悉的声音乍然想起,很快,我便被人扶了起来。
“是你!”我惊讶的看着身后那扶着我的项笛问,只见冰块一般的项笛居然笑呵呵的看着我:“叫你小心点,怎么都不听?”我惊讶的看着项笛,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油然而生。“你是谁?你不是项笛?”我很是镇定的对他问道,刚问完,原本还展露笑脸的人一下子冷了脸:“你猜猜我是谁?”
我见状,忙倒退一步,只见“项笛”伸手将自己的脸向两边猛力一扯,紧接着我便看见了一幕令我久久都无法忘怀的场景:一粉嫩的肉块从他撕开的脸皮里钻出来,那肉块又大又圆,一蹦一蹦的向着我跳来,边跳它边说:秦开,把你的眼睛给我……
那肉块说着,伸出了它那似手又似猪蹄蹄的爪子,向我的脸袭来。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血红色的物体向我的眼睛攻来,我想要动弹,却偏生无法动。眼看着那恶心的东西就要凑到,我一个嘶吼:“救命啊!”不多时,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滚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腰……”落地后,我撞上了床头柜的角,疼痛使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也使我暂时忘却了梦里所遇见的那骇人的怪物。“秦开?你怎么了?”屋外,老爸秦贤许是听见我的叫声,此刻他紧张的在外头敲门对我发问。“没事儿爸!我睡相差,滚地儿去了!”
“这样啊,那你没事吧?”老爸闻言,又问了句,我在屋里麻利的穿好衣裤,边说边开门:“没事儿呢!爸你甭担心我,我啥事儿都没!”话落,我想象中老爸担忧我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只见我爸站在我房外,端着一海口碗吃着面条正香。
他细嚼慢咽完面条后,才慢悠悠的说了一句:“没事儿就好,哎哟,可担心死我啦!你快点收拾收拾,出来吃饭吧!”说罢,他一抬头,正好与我的视线相对了。“诶……开开你……啥时候出来的?”我爸冷不丁见到我站在他跟前,他一脸尴尬的笑着对我问道。
“没、也没多久,就你刚咕噜面条的时候,我正好开门出来……”我也甚是尴尬的笑答一句,说完,我装作啥事儿都没的样子踢踏着家居鞋往厨房走去。“哎哟,我可饿了,今儿要转去娱乐频道,我可得快点吃了去上班了!”我边走边说,说完便快速的溜进了厨房。
盛好面出来,老爸已经像兔子一般贼溜溜的逃出了家门,我听见楼道外老爸与隔壁阿婆碰撞的声音已经他道歉的声音时,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说真的,我自懂事以来还真没有见过老爸这么糗,他素来被冠了好爸爸的名号,可方才那一出,倒是打破了他好爸爸的头衔。
想到这,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梦里出现的那个项笛与那令人生寒的怪物:“好在只是个梦,若是真的,那可真要吓死我了!”我喃喃自语一句,随后便陷入了面条大战中,说真的,我平生喜好的食物便是面食,而面条又是我的最爱,但我有不为人知的一点,那就是我不会使筷子。
不知道是不是蠢人都不会用筷子,反正我这辈子就没使好过筷子。就比如现在,我瞅瞅离喻醒来载我去公司还有十分钟,我放弃了那寒光闪闪的筷子,转而拿了西餐用的叉子三下五除二的消灭了那筋道十足的面条。吃饱喝足后,我进了洗手间洗漱,刚完工,喻醒的电话便催来了,炸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喂?小秦子你咋还没出来?”
“我就出来,刚洗漱完,今儿吃面条,你懂得……”我一接起电话边快速的整理了原因告知喻醒,这不,喻醒一听说我吃面条,当下就没了脾气:“哦,吃面条啊,那你快点下来吧……”我闻言,忙应好,正准备挂电话时,我不经意间瞥了眼眼前的镜子,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镜子上莫名的多出了几滴红色液体,而那液体所凝聚的则是一只手的图案。“奇怪了……”我低喃一声,正要拿纸巾去抹了那液体,谁知就在我拿纸巾的空当儿,那液体所凝聚的图案已然消失不见了。眼前的钢化镜子清明透彻,什么都没有。
“真是活见鬼了!”我吐槽一句,却又猛地捂住了嘴,我四下看看,确定身边没有什么糟心的第二者后,我又松了口气:“我这体质,见了什么都得自认倒霉啊!我得改一改自己的习惯,那些有辱没鬼神的话以后切记不能再说了,切记……”
我自言自语的拿过了背包揽到了手上,然后推门出了家门,坐着电梯下楼的一整个过程里,我都在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个似手的图案。“小秦子,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刚走出电梯,我就看见了喻醒一脸吃惊的在单元楼的门口看着我,我按了密码解锁打开单元楼的门口,对喻醒道:“没事,早上摔下了床,腰疼!”
“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摔下床?”喻醒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上了喻醒的本田小车:“是啊,做了个噩梦,吓到了,一翻身就摔了!”“噩、噩梦?”喻醒闻言,整个人有些结巴起来。我见喻醒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心道是昨儿个那事儿他还没缓过来,于是我便轻描淡写的说了过程,随后便提醒他快开车。
一路上,我与喻醒都没有什么话,然而,就在距离公司一个转弯的红绿灯路口,我听见喻醒结巴道:“小、小秦子,你、你说的噩梦,怎、怎么会这么清楚?你怎么会、会记得做过的梦这么清楚?”我见状,正要回答喻醒的问题,却见前面斑马线上有个粉嫩的肉块正飘飘然的向我所在的车子袭来,我见此,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