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欢,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啊!我的人你也敢随便乱碰,还敢胡说八道,你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要不是你脱离六道和七煞,我还真想给你来一次回炉重造的机会,可惜了,我近几年来有洁癖,不喜欢处理黑山背面脏水沟出来的蠢货!”熟悉的嗓音用其独特的刻薄对着叶如欢说着话,我瞬间就明白了那高大的身影是谁。
“项笛!!”只听见叶如欢难以置信的尖叫声传来,我闻言,心底竟浮现起一丝的快意,然而我的快意还未真正起来,便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大团黑影给吓到了。“什么情况?”我低声问了一句,随后,我便看见那黑影竟是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喻醒。
而在不远处的左车座上,一个浑身湿漉漉、前扁后瘪的身影正发着哆嗦,项笛就那般在狭小的空间站着,我看着看着不禁有些怀疑项笛是不是已经把车子踩出了个窟窿,所以他能平稳的站在车内。
“叶如欢,想不到吧?我居然会去而复返,还给你带来了致命一击。”耳边,项笛用嘲笑的语气对叶如欢问着,我托着喻醒在我的腿上,然后又抱了抱从我发现叶如欢的身份后便一直沉默的并逢,只听见并逢在我耳边轻言:“开哥哥,笛哥哥来了,不用怕了!”
我闻言,只一瞬的功夫,我忽的感到有些温暖。这温暖不像是我爸从小到大给我的关怀备至以及处处呵护,也不似隔壁邻居家的大娘大爷对我的诸多照顾。并逢给我的温暖,是那种明知道在你身边有危险,但还是默默守护你到最后一秒钟的温暖。
“项笛,你果然像教尊所言那般,比狡兔三窟还更为狡猾,比奸险狐狸更为奸恶!”不远处,叶如欢喘着粗气对项笛嘲讽道,我闻言,竟有一种赞同她说法的冲动。然而,我心头刚涌现这样的念头,我便忽觉头皮一紧,我下意识的朝着项笛看去,却见远处那高大的身影竟快速的偏过头去。
“天!”我心底大喝一声,尴尬与不安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有些老年痴呆的对自己骂道:真是个傻子,难道你忘了人项笛有读心之力吗?实在太蠢了!
“叶如欢,你的夸奖我愧不敢当,但是,今儿这笔账咱们是不是该算一算?你把我手下的魂给惊着了,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项笛的声音透着一股神秘传进我的耳中,我闻言,竟觉他的话带着一丝的阴险,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就见到叶如欢死命的挣扎起来:“不行,不可以,教尊不会放过你的!”
叶如欢死命的摇动着身子,嘴里大喊大叫着,可是我却没有见到项笛对她有任何的动作。正奇怪呢,耳边传来了喻醒的说话声:“哎哟哎哟……我的腰…我的小蛮腰……”我闻言,心底噗嗤一下乐呵起来,但是我表面仍是担忧的对喻醒问:“小鱼儿,你没事吧?”
我费力的扶着喻醒坐起来,并逢那小家伙居然也帮了我一把,随后他黏到喻醒身边:“醒哥哥,你真是可怜,居然被掉包了!”喻醒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什么掉包?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榕湖吗?”我听见并逢对喻醒的嘲笑以及喻醒不解的问题,我愣住了,我直直的看向叶如欢,心道:莫非早在榕湖我昏迷的时候,叶如欢就已经完成了掉包?
“没事,我们现在车里,要去榕湖,小鱼儿,你难道就记不起来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思虑一番后,对喻醒问道,喻醒答:“我就记得跟着那大姐转了一阵后,天就没来由的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记不起来了。”
“天没来由的黑了?”我听见喻醒的回答,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之后,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天黑是怎么回事,大概是那会儿尸魍从棺材内爬出时,那团黑雾遮住了榕湖四周布置起来的的探照灯。
听到这,我心底慢慢浮现出了答案来,喻醒怕是在我昏迷前就已经遭到了叶如欢的偷袭,随后被掉了包。可是叶如欢掉包他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没伤害我,只是一个劲的给我塞书,然后又要我跟着她去什么餮血教的总坛,到底是怎么回事?去那里以后她就完成任何了吗?
我左思右想了很久,直到不远处的车座传出叶如欢的惨叫,我这才收敛了思绪,凝聚心神。“项笛,你与其铲走我的鬼髓,倒不如将我投入你当年专为蛇头鱼而设的烈狱中去,让我灰飞烟灭也好、让我生不如死也好,无论你想怎样都好,都好过我现在这般!”叶如欢绝望的声音响起,不多时,我再次听见了她的惨叫。
“滚吧,回去告诉你的教尊,他如果还妄想动我的人,那就小心些他立于苗疆之地的塑像了,我可不敢保证那塑像倒了以后,你们餮血教会发生什么巨变呢!”只听见车门打开,冷风灌进来的同时,我听到物体坠地的闷响。随后,项笛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很快,车门关回的声音响起,车内空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项、项科长,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安静了约十分钟后,我实在受不了车内的沉闷,我忍不住开口对项笛问道。项笛看了我一眼,随后冷哼一声,抬手朝着贺鸢方向打了个响指,我眼睁睁的看着在驾驶座的贺鸢随着响指的声响过后,慢慢的消失。
“这……”我咽了口唾沫,嘴里犹豫道,项笛白了我一眼:“从始至终我就没有离开过,从发现九殇开始,我就已经怀疑喻醒的真实性了……”项笛说完,顿了顿,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许久,正在我以为他要训我时,却意外的听见他平和的对我叮嘱道:“所以,日后一旦遇上不对头的事情,你一定要记得拿你胸口的钥匙保护自己!”
我闻言,愣了愣,紧接着我点点头:“明白,项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