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舟,外头的动静貌似越来越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将镇魂符给爆了?”周十三的问话声在我安静许久后传来,我闻言,看向他和关舟,却见关舟摇摇头:“不行,项科长还没有打好魂印,咱们现在不能贸然动手,镇魂符源自项科长的锁魂术,我怕一旦引爆了镇魂符,项科长会受到影响……”
“这……好吧!”周十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计划的不妥之处,他犹豫了一下,望着项笛许久:“罢了,外头那群恶鬼无非是无法入往生塔的,我念诵念诵清心咒,为他们除去些孽报吧!”说着,他就地坐下,盘腿闭目,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秦开,你过来!”这时,关舟在后边对我喊道,我见状,想起身,却感到身子的疲软仍未褪去。“我起不来啊憨高个儿!”我朝关舟喊道,关舟本张嘴欲说话,但见我这般,他闭上嘴,起身朝我走来:“秦开,这南平高校没项科长当初预料中那么简单,这儿怕是有一个强大的聚阴池,外表看着阳气旺盛,但实则……”
关舟的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嘴,因为我一把推开了他:“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听见关舟说到阳气旺盛时,正好瞧见一小抹怪异的烟朝着关舟袭来,我没来由的眼皮一跳,下意识的推开了他。“不妙,周老头儿,保护项科长!”喻醒的惊呼声响起,我都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就见到周十三一激灵起身,抢在那抹烟雾飘向项笛前,遮住了项笛。
“唵嘛呢叭?吽,诛邪!”只见周十三双手叠起,口念六字真言大明咒。只听见他嘴里最后一声怒喝响起时,我见到那团烟雾的周边环境迅速发生了变化,一层又一层幽蓝色的雾凝聚,一点一点的将那团烟雾给挤的又扁又平。
“啪”的一声就在刹那间响起,我见到从烟雾里弹出了一个深灰色的人,哦不,不能称其为人,因为我见到那深灰色的家伙全身上下布满了黑黝黝的死气,像是档宗科里文献里那些有记入名册的僵尸一般。
“餮血教简直不知死活,在这样的社会他们也敢胡来!”周十三气恼伸手便对地上那深灰色的家伙甩下一手刀,可是我见着他那手刀在甩出后便被一道金光给打掉,随后,项笛腾空起来:“十三,别中了霸天的诡计!”
“轩辕,你怎么样?”周十三见项笛从地上起来,他瞄了眼项笛身后,发现吴之番已经消失,紧接着,他对项笛问道。“无碍,这阴尸怕是霸天修灵补元时多出来的残次品,你若是轻易将它毁了,我看异案局的名声也要臭了!”项笛淡淡的说着,话落,他伸手往那所谓的阴尸上抚了抚,这时,奇观出现了,只见项笛抚过阴尸的部位,居然一点一点的在渗出暗紫色的粉末。
“这……”周十三见到这一幕也是哑然,他看看项笛,然后又看看阴尸,嘴巴一张一张的许久,然后他道:“居然,居然是黄泉边的野花曼陀……”
“什么野花曼陀?”我听见周十三奇怪的声音,整个人有些疑惑。“你听错了,不是曼陀,是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项笛的回答传来,我回头看向他,却没见到他的人。“你在找什么?”项笛问话声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听见后,正要回头,却被身旁突然出现的项笛吓到。
“哇!”我惊叫一声,随后跳了起来。“你做什么?”我对项笛问,项笛一脸无辜的摊摊手:“我怎么知道?我不过绕到了你后面,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我……”听见项笛的问题,我有些羞愧,言语间也不自觉的结巴起来。
“轩辕,不妙!”就在我尴尬的有些想逃避时,周十三恰到好处的替我解了围,项笛目光被吸引过去,而我也刹时松了口气。“你瞧,彼岸花骨朵出现了!”周十三说着,手指那一团暗紫色的粉末,我见状,偷瞄了一眼,也不禁讶然。
因为在那紫色粉末之上,居然偷咪咪的开出了无数朵火红色的花骨朵儿,像是爪子般,刺眼的很。
“看来霸天已经去过一趟地府了,这阴尸,怕是鬼役。”项笛言辞肯定的看着那阴尸说道,话落,他的身形一散,不多时,又聚在了一起,而此时的他,身着黑色的休闲装,仍是刚来南平高校时的模样,没有变过。“十三,接下来怕是要辛苦你了……”项笛难得说一次软话,周十三见状,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他正要开口,却见项笛话锋一转:“反正也是我救得你,所以你辛苦一点也没事!”
话落,我见到周十三的脸色一苦,不多时,他打哈哈道:“没事,没事,当然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我本来就是个苦命人……”说着,他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朝着项笛问:“说吧,有什么苦差儿要我去办?”
“也不算苦,就是要你祭出灵窍一用!”项笛语气很是平静的说着,周十三闻言,跳脚道:“什么?灵窍?项笛你在和我开玩笑吗?灵窍一旦在祭出过程中受损,那我这个人就算是废了,你难道忘了当年的老不死是怎么走火入魔的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瞧见彼岸花没?只要有它们在,你祭出灵窍时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而且这件事情非你不可,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要用你的灵窍前往南平高校的最阴地,瞧瞧骆忱在那里部署下了什么阴谋!”项笛淡淡的说着,话落,周十三也平静了下来。
“那你会保我吧?”周十三沉默了很久后,对项笛问道,项笛点点头:“你觉得呢?我像是那种随意出卖别人的家伙吗?”周十三又沉默了,许久后,他沉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头:“那好,现在是申时,戌时二刻我便设坛祭灵,届时要做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那好,我便等你设坛!”项笛神色仍旧平静的应答,说完,他便转身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