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八号屋门口以内的空间,居然是我用天目都看不透的,因为自八号屋的门口开始,我就只能看见一大堆绿油油的草地和黑乎乎的水洼,其他的,我一概都看不到。若是换作一个月前,我说不定无所畏惧,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现在的我,对于未知的空间,除了恐惧,就是惊慌。
“项科长,你确定你要带我找集阴地吗?”我咽了口唾沫朝项笛看去,项笛英俊的脸庞侧着回答:“怎么?你害怕?”“我……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担心给你添麻烦!”我听他这么问,心知他察觉到我脑子里想的东西,当下,我忙找理由回答他的问题。
“这样啊?我不怕麻烦的!”项笛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他呆滞片刻,随后很直接的说了一句。我闻言,正要开口,却见项笛抛下一句“跟上!”然后便进了八号屋。“诶项科长!”我见状,犹豫了几秒,边喊项笛边进了八号屋。
说来也奇怪,一踏入八号屋后,我一下子抛弃了之前的担忧与恐惧,我紧跟手执长柄且带着三个尖角兵器的项笛,我眼前的空间也随着我身子的移动开始一点点的展开:抽象的草木与水洼、发出冷气的巨石、在地上爬行的蜻蜓、用蹼吸附在墙壁上的青蛙……
我走着走着,不禁被眼前所看见的世界给吓住了,我忍不住在心中偷偷问了自己一句:这还是我认识的世界吗?
“项科长,你、你看那只大眼睛的苍蝇,它、它好恶心啊!”就在我暗想这里的世界古怪时,迎面袭来了一只绿头大眼的苍蝇,那苍蝇的眼睛之大,足以和方才吸附于墙壁上的青蛙眼睛相提并论。我下意识的对项笛喊了一声,刚喊完,我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起,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项笛冷哼道:“大惊小怪!”
听到项笛这么说,我没来由的感到心头在冒火:“大惊小怪?项科长,你话说的不要这么轻松可以吗?我怎么大惊小怪了?我是从小养着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了呢?还是说我与它们接触了有成百上千年了呢?是,我是不如你,不知道在这世上活了多少年,见过多少神奇的事物。但现在是这些东西都是我不曾见识过的,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会带着恐惧,我请求你能谅解我一下!”
火气十足的对项笛吼出我心中的不满,我感觉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光了,我头一次感到心底十分舒畅,我头一次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轻松感。
“这里是隔界,是能与炼寒极地相通的空间,穿过这个空间,我想我们就能找到集阴地了,所以咱们动作快点吧!我想十三他们已经发现集阴地的真正路线就是我们走的这条,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顺着我们的路线找来了!”项笛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开口对我说,我听见他说的话后,不禁有些发颤,因为眼前这岔开话题的项笛,与那个斤斤计较、狂喷毒液的项科长十分的不像。
“项科、项科长,你、你不骂我吗?”见到这样的项笛,我有些不习惯,于是我贱兮兮的对他问了一句。这句话问出口后,我就十分后悔,因为我转瞬就看见了项笛冷着脸对我问:“你就这么期待挨我一顿批是吗?”
问完,我忙解释:“不是这样的项科长,我是想……”我叽里呱啦的对项笛说了一通,可是,我却发现项笛貌似根本没有将精神集中在我的解释上。我见他左顾右盼且时不时的看一眼手中那怪异的青色兵器,我小心翼翼的对他问了一句:“项科长,你有在听吗?”
“别吵,跟我来!”项笛拿着青色的兵器在我的额前划过,我见到一抹青光从我眼前溜走,随后,我的天目竟倏地暗了。“项科长,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有些惊恐的对他问道,因为天目暗了,我眼前的空间全部都成了死寂一般的黑灰色。
“叫你别吵你没听见吗?”项笛冷冷的对我问了一句,我刚要说话,又听见他低声解释:“我们误打误撞进入集阴地的地心了,这集阴地是一早就被人下了手脚的,我怕你的天目散发出的光芒会对你造成危险,所以我闭合了它!”
“什么?我、我们就这样进了集阴地了?”我在黑暗里惊奇的瞪大了眼,然而我眼睛瞪的再大都没有用,因为我再努力的看前方,都看不见任何的事物。“抓紧神戟,跟牢我!”项笛将一抹触感冰凉却带着丝莫名清爽的棍状物塞到我手中,我愣了愣,许久后,我才意识到我握住的东西就是他手执的青色兵器。
“嘘,你别出声,有问题了!”我意识到这些后,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项笛轻声嘱咐我,我忙闭上了嘴,耳边,却传来了远处有一道窸窸窣窣的如风吹过敲打树叶的声音。
“项科长、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怪声?”我有些不安的对项笛问道,那种窸窣的声音也在我问了项笛以后,越发的响了起来。“让开!”就在这时,项笛大喝了一句,我一愣,没反应过来,却已经遭到项笛推开了。
“嗖”的一声尖锐噪音响起,我见到黑暗中多了一抹荧光,是蓝色的光芒,十分漂亮。“我倒是真想不到,就这么一个集阴地,居然聚了这么多的奇兽,先前我以为见到狩耘已经十分难得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灌灌!”项笛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不多时,我见到他手捉一只全身发着荧光的鸟朝我走来。
“这是……呀,是怪兽吗?”等项笛靠近后,本好奇的我却被眼前的鸟给吓到了,因为这哪像是鸟,根本就和野兽差不多:只见那鸟周身的毛全是尖锐的针状物,它的长嘴上布满了獠牙,它的眼球如弹珠一般大。
“嘘,别吵!”项笛对我的行为感到不满,我正打算点头,却见到项笛一掌拍在了那只鸟身上,那只鸟本就察觉到项笛的动作,可是却在扑哧翅膀时停住了。“矣啊”一道怪声从灌灌嘴中传出,我见到了那只鸟竟然已经失去了荧光,而化作了一块石头。
“涅啊!”一瞬间的功夫,我听见了满屋子都是怪叫声,而与此同时,周十三他们也循着声援找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惨叫声。”
“没什么,不过就是把集阴地的布阵人凑了一顿罢了!”项笛说着,丢出了手里的石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