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话刚说完,押送张兴全去派出所的警卫员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跟岑末道歉,要不是他们走错了路,也不会让岑末遇到危险。
这件事的错不在他们,事情都发生了,岑末也不想多怪罪,叫两人先进来吃点东西,“要怪就怪你们团长,他自己没交代清楚,你们不用替他兜着。”
两人识趣地摇头,他们哪敢怪团长?
吃完饭,岑静要回医院上班,晚上不在家住,正好岑末他们要去派出所做笔录,几人一块儿捎上,有江黄河在,气氛还算融洽。
只不过,严瑾还是能察觉到岑末不爱搭理自己,而且从刚才开始,岑末就没拿正眼瞧过他,更别提亲密一点的举动。
张兴全被送到派出所之后,所里照例通知了他的家人,等岑末他们到场,张家的人正求着民警放人。
“俺儿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要多少钱才肯放了俺孙子?”
“这可是俺们张家的独苗啊!”
“我去帮我儿子顶罪,关我吧,关我吧!”
“……”
可警察哪管他们这一套,任几人在那哭天喊地的,脸上也云淡风轻,直到看见严瑾他们过来,手里才有了动作。
张母一看是岑末,朝她冲了过来,结果还没抓到岑末,手腕就先让严瑾给拿住了,她只好冲着他喊道,“俺儿子一时冲动,没必要把他送到这里来吧?”
“一时冲动?我看他冲动很久了。”严瑾将人推回去,下意识将岑末护到身后,“之前我就警告过他,别打岑末的主意。”
“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张家奶奶为了自己的孙子,大老远从村里一路颠簸,看着都老了好几岁,“俺孙子就是贪玩了点,你们想办他,也不想想,这件事说出去吃亏的人是谁?!”
很显然这话是在提醒严瑾,事情闹大了对岑末的名声不好。
严瑾不以为意,说话的力道不比他们小,“每个人都会犯错,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这是纪律。”
张父看他油盐不进,不由得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要钱是不是?你要多少钱,我们赔钱,赔钱总行了吧?”
这些人的嘴脸,岑末前世就看透了,她迫不得已嫁给张兴全之后,张家的人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嫌弃她不会干活,整天摆着一张脸,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什么事情都要怪她,母鸡不下蛋都是她的错。
那些事太遥远,本来她都快记不清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间一下子都想了起来,岑末突然发出一声低笑,起初像是压抑着,后来忍不住大笑,场面突然静下,众人惊疑不定看向她。
“你们要赔钱?”岑末嘴边还挂着一抹笑,轻飘飘地说,“可以啊,我要十万。”
“多少?”张父像是没听清。
“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岑末冷静地重复了一遍。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一万他们都没见过,更别说十万了。
岑末耸肩,“那就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