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我……”
“躺下!”
戈天鸢将想要起身的郁战按回到了床上,方才她与队医交谈得知郁战身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由于长时间奔波已经染了内疾。
所以他这次失败并不仅仅是因为陆钊动了杀机,跟他现在的状况也有很大的关系。
郁战躺回到床上,一股剧痛从腰间传来,他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身体,戈天鸢微微皱眉,但是看着郁战舒缓下来的表情她也松了口气。
屋内一片宁静,戈天鸢也不多言而是就那样的坐在郁战的床边,他们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属下跟领导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姐弟。
他们就这么沉默的坐了好半晌,直到郁战的情绪已经彻底退了下去,他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戈天鸢。
这个女人充满了神秘,而且强大,虽然在可以隐藏但是那种强大的气场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根本无法被藏匿。
郁战盯着戈天鸢咽了口吐沫:“要如何能够变得像是你这样?”
“我这样?”戈天鸢笑笑,她无奈摇头起身来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先喝下半杯随即又将杯子续满,端给了郁战,。后者不解其意,但是正巧口中有些渴了他便将手中的水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戈天鸢见他没有丝毫防备之心一抬手竟然将那杯子直接打落了下来。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郁战的嘴边还挂着水渍,他怔怔的看着戈天鸢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你难道对我半分防备都没有么?”
郁战点了点头:“我为何要防备你?”
他的眼神之中写满了困惑和不解,戈天鸢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你经历过生死已经能够明白一些事情,但是我错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明白的。”
戈天鸢的语气有些懊恼,郁战不懂为何戈天鸢会突然这样,他茫然的说道:“难道,我们不是同伴了么?”
“是!”
“那我为何要防范于你?”
“为何?”戈天鸢闷哼一声,抬起手将自己衣襟拉开,郁战下意识的将手挡在自己的眼前,余光却见戈天鸢的动作没有加大的趋势便缓缓将手移开。
这——
郁战不由得睁大了双眼,戈天鸢的左侧的锁骨下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一直延伸到了右侧的勃颈处,看上去非常可怕。
见郁战神色恍惚,戈天鸢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坐回到了郁战床边。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闷,郁战低着头沉思了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
眼前的少年写满了愧疚,戈天鸢却随意的笑笑:“这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也不是你砍得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要相信你所谓的同伴,难道在加入我们之间你与那汉人少年不是同伴么?既是同伴为何他还想要取得了你的性命,难道仅仅是因为你的背叛么?”
郁战微微颔首,想起种种过往,他不禁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戈天鸢说的似乎有些不对,可是似乎眼前却又是这个样子。
“我要怎么办,我看到那双眼睛就怕的不得了,我……”
“你为什么加入我们?”
“我?”
“还记得当时我们说过什么东西么?”
戈天鸢凝视者郁战,后者只感觉从她的目光中似乎迸发出了某种奇怪的力量这让他想起了当初自己与戈天鸢之间合作的原因。
在同龄人中,郁战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他本应该大放异彩,在国家危难时刻身赴疆场,奋勇杀敌。
可是这些东西都变成了梦,变成了随便伸手就可以轻易揉碎的梦境。
同入军营,同为士兵,同样的任务,同样的锻炼,但是他的身边却只有对别人的夸赞声音。
而那个阻挡住他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陆钊。
原本郁战并不想要随军,但是陆钊去了,他便也跟着去了。
陆钊的行动受到了将军的赞赏,他也做了,但是将军仍旧只是看着陆钊,对他不过是淡淡一瞥而已。
他不懂,从某些方面而言,他要比陆钊更加优秀,也更加强壮,为何,为何那些赞许的目光直接略过了自己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你想起来了么?”戈天鸢见郁战神色有些变故便对他道,后者点了点头,她便继续说:“如此,你知道要怎么做了么?”
“知道但是我……”郁战低下了头下意识的缩进了身体,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他只是想着,只是想起来就会感觉遍体生寒,汗毛倒竖。
“你的恐惧为何来?难道是因为他杀了你么?”戈天鸢哈哈笑着:“别开玩笑了,他根本就没有杀掉你,算起来,上一次输掉的人难道不是他么?”
戈天鸢的话让郁战浑身一颤,他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戈天鸢:“你说什么,赢的人,是我?”
戈天鸢没有说什么,而是缓慢的起身离开了房间,郁战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背上的伤痕早就已经愈合,只剩下了淡红色的伤痕,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难以控制的咧开了嘴。
没错,是我赢了,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