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感觉脸上有点疼,有点冷,但是比起自己的心疼,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等到女人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又倒了杯热水给她,她这才转头认真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说是女人还不如说是女孩,真的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眉目如画,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肌肤晶莹如玉,洁白的额头上大概因为好玩,贴着一张红色的贴花,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奔跑带上了一些红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的清澈干净,娇艳一样的红唇微微嘟着,身上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脚上也托着一双黄色的拖鞋。
“邻居?”
梵音以为她傻了,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让她回神。
沐晚看着她,突然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梵音有点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想安慰她,又不敢抱她,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问:“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啊?”
沐晚抽了抽鼻子,摇头:“不需要。”
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两个人瞬间没有话了,沐晚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这才笑着问:“你是邻居吧!”
梵音点头:“前几天才搬过来的,我叫梵音。”
“我叫沐晚。”沐晚摸了摸她婴儿肥的脸颊,“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
梵音不自然的晃了晃脑袋:“不要摸脸,会更肿的。”
沐晚“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等你再长大几岁,婴儿肥就会消失了。”
梵音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了。
“沐晚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其实她想回去继续睡觉的。
沐晚点头,她看得出这个孩子刚才还在睡觉的,明显是被她和容政的吵架声吵醒了,忍无可忍这才来敲门的。
“那沐晚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还没等沐晚点头,就跑回了对面的公寓。
沐晚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脸颊,有些肿,她打算用冷水敷一下。
一边敷冷水,一边躺在床上,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谢踪,也就接了起来。
“沐晚,你没事吧?”谢踪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没事。”沐晚微微的垂下了眼眸。
谢踪沉默了很久,这才又开口:“他没有为难你吧?”
这回是沐晚沉默了,在谢踪等不及的时候,她突然问了一件事情。
“谢踪,容政是怎么找来的?”
“是是一个月多月前的圣杯拉姆钢琴比赛上,有一个摄像师不小心将你拍了下来,那都是全球直播的,我后来特意看了一下,确实有你的身影。”谢踪的声音有些干涩。
沐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了出来:“他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不知道。”谢踪在那边摇头。
容政嚣张乖戾,手段又残忍,跟他的叔叔一样,谁也猜不到他下一秒的想法和做法。
“我想休息了。”沐晚想要将全身都放松在柔软的床上,却发现自己的神经紧绷,根本贴合不了。
“那好,你先休息吧,有事情,打电话给我。”谢踪刚刚说完,那边就挂下了,他叹了口气,却无能为力。
沐晚又休息了一个小时,门铃声被人按响了,她摩挲着穿上拖鞋就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眼睛,嘴角是淡淡的笑意,一副“我是良民,我是好人”的医生。
叶澜看到沐晚脸上伤的时候,原本的笑容,有些垮了:“容政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把我们的小琥珀欺负成这样呢!”
沐晚听他说废话,刚刚要关门,就被叶澜抵住了:“我是来帮你看伤势的!瞧瞧,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要是毁了,将来可就嫁不出去了。”
沐晚知道要是不让他进门看伤,他绝对能在门口念念碎,直到引来楼上楼下的邻居。
叶澜跟随着沐晚走进了屋子,看着茶几上就放着药箱,他拿出了自己身上带着的药箱,给她看起了伤口。
“没什么大事,肿几天就好了。”叶澜说着就拿出了一支药膏,和一盒药,“都是每次一次,每天三次,保证过几天皮肤细腻有光泽,就像是刚刚剥壳的鸡蛋一样。”
“麻烦叶医生了。”
从叶澜出现到现在,沐晚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不麻烦不麻烦。”叶澜笑着摆摆手,心里却想着。
这段时期,他是不可能回自己可爱的实验室了,要为容政这小子善后。
“我给叶医生倒杯茶吧!”
沐晚刚刚要起身,就被叶澜叫住了。
“不用了,我那边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的休息啊,要是哪里还有不对,就打我电话。”
说着叶澜就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打通了沐晚的手机,这才离开了沐晚的家。
等到叶澜回到了容政所在的长安会所的时候,只看到坐在吧台处默默喝酒的容政。
“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女孩子的容貌最重要了,一旦毁容,一辈子可就都毁了。”叶澜叹了口气坐到了他的对面。
“她好了?”容政一口干掉了酒杯里面的红酒,面色平静,语气平静。
叶澜摇摇头:“至少两天呢!昨晚的事情,我听明家兄弟说了,既然心里不舒服,干嘛还要放她走?”
昨晚容政要是真的要将沐晚带回去,肯定能带回去,但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容政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对方会是帝千洛。”
这也是后来他知道的。
叶澜摇头:“那又如何?琥珀和帝家又没有关系你在意的是琥珀一个晚上没有回去,再加上帝奕宸来的缘故吧。“
容政这回没有说话了,而是默默地又喝了杯酒。
叶澜打算好好的教育容政一次:“大公子,你不要因为帝奕宸的缘故,就把怒火放到琥珀的身上,她没有错”
“她有错!”容政“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到了吧台上,里面的酒,因为撞击的太厉害,也撞了一些出来,洒到了容政的手上。
叶澜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因为容政的怒火一下子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