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阳州逗留几日趁着难得的阳光明媚欣赏欣赏有别于其他各州的风景,徐默背好包袱出城,,离开酆城,又费些脚力通过太蜀山地界,他站在高丘上眺望烂剑山的方向。
按照现在的月份来算快要入第二年的一月,无阳州缘于地理偏僻等诸多原因有暖和的日光,不代表其他地方亦然,尤其是烂剑山,现在所有弟子应该在准备着忙活过年,装上厚厚的像是西瓜的棉袄,下山采办些爆竹烟花,再狠些领着小女朋友出去过夜,美妙的不可以语言描述,修仙弟子也是要有风俗节日要过的,不知道现在回去还能不能赶得上烂剑山的头场雪,从迟靖远记忆里来看,烂剑山的头场雪可是很美的。
不过现在回去又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马蕊芯会不会给他个不守信用的定位。
“管她怎么想的,反正我乃徐某人也。”
嘴角嘟囔几句,徐默御剑升入云霄而行,既然决定厚着脸皮回去,自然是越快到达烂剑山越好,就算不早些计划着和瀛洲岛的黑剑童子算账,总得先想办法将山脉从体内拿出,徐默平日里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细如针,他看得出马蕊芯为山脉之事发过许多愁,能尽快解决就不要瞎逼逼浪费时间。
御剑飞过段路程,一名身穿灰褐色布衣的男子乍然出现挡在他面前,徐默以为是附近练习剑术仙法的人一时不小心施术过头,也没有理睬,飞剑倾斜欲要从他身边绕过,未曾想眼前那灰褐色布衣的汉子脚下巧妙的运转起来,没有让徐默得逞,就跟苍蝇觅屎似的徐默绕到哪里他就挡在哪里。
不不不,此比喻不恰当,就算面前挡路的汉子是苍蝇,我堂堂徐默也不是屎!
“喂喂喂,你是谁,干嘛要挡在我面前,赶快让条道,在下还有事要做,请……!”
“啊!”
徐默话未说完脚下御着的十三黯然失色直直往下坠落,徐默愣了两个弹指,待迟迟反应过来发现身子正在快速的破风降落,两手两脚疯狂的乱抓着空气,徐默头先着地扎进正下方的茂密枝桠里,遭受到纵横交错的藤蔓缠捆,倒悬在七八米高的空中。
“人呢?”
刚刚挡路的人不见了踪影,徐默登时警惕起来,不管来者是谁,就目前情况判断肯定意图不纯心机不善,两只脚稍微用力蹬断缠住身子的木藤条蔓鹞子翻身平安着陆,徐默第一时间两指掐剑诀引剑十三徘徊在身边,做好防御和反击的架势——他注意到附近有大量的剑气在流动,不管是草木竹石还是花瓣枝条,都仿佛自带有灵气,被赋予生命。
“刺啦!”
两条藤蔓快速的在地面爬行,往徐默脚下蜿蜒侵犯,徐默快速后退两步,两指引御火诀将其燃成灰烬。
丛林里某棵大树上,拦住徐默去路的灰衣汉子正悠闲躺着,看到眼下这一幕自言自语“好小子,用火烧藤是吧,既然你跟我玩五行,我也回敬你个五行剑阵,免
得说我招待不周。”
说话间但凡是距离徐默较近的山石,土块,树枝,落叶全都飞浮在半空中,点点相连。
“十三!”
“咻!”
十三如期而反应,却没有听从他的旨意,而是没入深林里不见了踪影。
“灰褐色布衣,还能让十三失去控制,难道是他。”脸色一变徐默冲着十三消失的位置喊道“喂,晁前辈,我说你有意思没,我还急着赶路呢,你赶快让开,我可没空玩,你说你堂堂前辈名家,跟我过不去你脸红不?。”
没有回答的声音传来,有的只是咻咻咻的破风声在耳边来回穿梭,电光火石间,身后的岩石块连成大片黑压压的石幕铺头盖脸朝他门面打来,徐默熟稔的伸出两指向前点出道虹杠,迎击而去,他的剑气比起之前增长很大,但仍旧是如泥牛入海在飞石前消影灭迹。
“看来晁错的剑阵的确不能以常理度之。”
“啊,对了,杀仙剑。”
徐默猛然想起在瀛洲岛时苏相劫传他的杀仙剑来,即便是在错乱的时空下学习而来的咒法口诀,他同样是剑术不是?难不成三百年前的房中术放到三百年后就不值钱了?答案肯定是不可能,跳跃到数丈高度的位置徐默折下截树枝以枝代剑画起玄奥而又快速的线痕,条条线痕排列成行,形成裹挟在树枝的若有若无的残影。
待道道残影叠加到最强,徐默大喝一声伏仙,俯冲而下。
在瀛洲岛灌木丛里与黑剑童子较量时,他就能够领悟第三式退仙,如今直接回到十几年后,自然无形之中又有潜移默化的改变和提升,于是,杀仙剑法第四式退仙应运而生,全剑从起到落从头至尾浑然天成毫无人间烟火气。
一枝坠地,剑火犹若层层叠叠的雪崩往四面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扩散,从上空俯瞰,可见一朵穷眸极目都望不到边的蘑菇云在疯狂蔓延,野蛮膨胀,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过去,笼罩在这片地区的烟尘杂霾才渐渐散清,依稀可见在最中央的位置,有名少年黑发飘飘默然而立。
滚滚雾尘消散用了半柱香的漫长时间,徐默保持着这个半膝蹲地帅的不要不要的收剑姿势也保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图谋耍帅,又没有姑娘在看耍个锤子,他保持姿势的原因,就是单纯的腿麻,麻的简直失去直觉僵硬如铁。
他没有想到杀仙剑诀从空中降落借助下坠力道产生的力量竟然会大到身体无法承受的地步,剑气扩散之际,身子一下子震的麻溜溜的失去直觉,搁劲儿喘几口粗气,徐默哀求道“晁前辈……晁晁前辈啊,在哪里,出来帮帮我。”
“抬头!”一阵声音传到耳边。
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往上翻起,徐默看到张熟悉的面孔正在呲牙咧嘴的朝着他笑,果然是晁错。
晁错拿过徐默手里的树枝敲敲他脑袋道“小子,没
想到啊,你竟然还能会这等高超剑术,看你下坠落剑的时候样子很帅嘛,现在怎么了?不能动?你不能动干嘛喊我,和我有何关系,不能动就好好待着,说不定会遇到好心人来救你,运气再好些遇到个好色的姑娘,保管占便宜的是你。”
徐默没好气道“呸,还不是因为你,晁……晁前辈你也真是的,你说你好好的干嘛非要用剑阵来对付我呢,我可告诉你,你答应过岳叔叔要把我平平安安带回烂剑山,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到时候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
晁错挥起手中树枝又抽打一下徐默脑袋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我要不是答应过岳璞带你回烂剑山,早就到剑来峰和他决斗去了,臭小子,我在林中等你等的好久啊。”
“我……我有点事要办呗。”徐默满脸尽堆谄媚道“晁前辈,我听说无阳州的太蜀山被灰衣剑客给用剑给削的平平的,肯定是你干的吧,我就知道,天下除去你谁还能一剑平山,世上只有晁前辈好啊,前辈赶快救救我,我腿麻不能动,用……用你灵力帮帮我。”
“哼,臭小子,少跟我贫嘴,蹲相跟个野猪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耍帅呢。”
说着晁错两指带动点点滴滴的光芒在徐默身体上来回抚行,徐默僵硬酸麻的四肢慢慢恢复正常。
“妈妈呦,我的个腿啊,都怪你,好好的非要摆什么剑阵出来吓唬我。”
“怪我,你怎么不怪你学艺不精控不住剑十三。”目光发生微不可查的变化,晁错道“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剑道根机如何,说句实话,若是旁人只要他出剑我就能洞穿其剑道根机,至于你,我只能用剑阵来深层次的试探。”
徐默自行脑补理解为这句话是变相的夸赞,笑嘻嘻道“结果如何?是不是觉得我天赋异禀,资质不凡,乃世所罕见的旷世奇才。”
“旷世个鬼,你是块杂玉。”
“什么玩意?”徐默两手叉腰摆起泼妇骂街的前奏随时准备拉开口水战序幕。
“所谓杂玉,就是说本来可以入上等之流,但被某些斑点给拖累,如果我没看错,你这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学好,做事懒散不用心,还偶尔干坏事干到腰疼,别不承认,所以说以你这种做事态度能有今天的成就真的是祖宗坟头冒青烟,别人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若能学学我身上的勤奋劲,他年不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把我推死,也能够名垂九州剑史,后代子孙谈论剑道,总能偶尔提到你两三句。”
徐默郑重其事道“那如果我不学你的勤奋劲按照现在的状态发展下去,会怎么样。”
晁错双手负背如私塾夫子传授四书五经般摇头摆脑道“按照目前的状况发展下去嘛,白白浪费天资根骨,泯然于众人也。”
“呸。”徐默动如脱兔扑过去口水唾沫混淆着浑厚的声音大骂“你才是杂玉,你们全家都是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