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之前对顾思思的提议，低下头：“我可以。”
“那好，我们说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私自把顾思思带进总部？”小丑手里的平板转了个方向，正是苏澈两兄弟带着顾思思一同进入总部的画面。
苏澈咽了咽口水，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也被找了出来，他很快低下头：“顾思思给了我钱，所以我带他进来，这件事情跟我弟弟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小丑挑了挑眉，语气微微上扬，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是。”苏澈应了下来。
他必须要把全部的责任都包揽在自己身上，才能够不牵连到苏格，虽然他知道这很难，可他必须这么做。
“顾思思曾经是我的主人，所以你放她进来，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不过……你不会以为组织给的信物只是个证明方式吧？”小丑慢悠悠的开口，苏澈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丑。
小丑嘴角这才勾起了弧度：“她毕竟曾经做过我的主人，你这个样子对她，是不是不太好？”
“我不允许我弟弟陷入危险。”苏澈并没有道歉的意思，他直视着小丑。
“那就对057动用三级刑罚，你回去吧。”小丑不甚在意的开口，指令却已经传达了出去。
苏澈没想到小丑会这样做，他向来沉稳的表情也出现了崩塌，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这样！”
“没有你的惩罚，你可以回去了。”小丑挥挥手，尽管苏澈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旁边的人拖了下去。
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从而连累到苏格。
哪怕他自己一点惩罚都没有受，可这已经是对他最严苛的刑罚了。
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苏澈的拳头也渐渐握紧。
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一小时，苏格才被人包着送了出来。
包着苏格的布已经被鲜血浸湿，里面没了声响，苏澈没有接，他阴冷的瞪着把苏格送出来的人。
这个也是熟人026号。
026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苏澈对自己展露的恶意，他对着苏澈眨了眨眼，嘴里仍然是严肃的声音：“没死，带回去吧。”
苏澈接过苏格，抱着他步伐缓慢且坚定的走了出去。
回到家里，他才敢把步打开，露出里面的人。
苏格确实收到了刑罚，身上皮肉翻涌，流了不少血。
可受到惩罚的人是不能去医疗处的，苏澈正准备去找医疗箱，却发现苏格的脚处放着几瓶药膏。
他愣了一下，确定那就是平常治伤的药，打开自己闻了一下味道，确认无误之后，才给苏格抹上。
他是仔细的，把苏格身上所有有伤口的地方都抹了一遍，重新包扎了起来。
到傍晚的时候，苏格才醒过来。
他看向苏澈，声音已经哑了：“哥哥……”
“我在，你疼不疼？渴不渴？要不要吃东西？”苏澈连忙抓住了苏格完好的手，紧张的询问道。
苏格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盯着苏格，没有片刻的停歇，生怕苏格醒来之后自己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苏格摇摇头：“有点疼，不过没事。”
他嘶哑的声音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苏澈却已经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不敢对苏格做再亲密的举动，生怕牵动到了他的伤口，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哥哥害了你……”
“组织规定是不能抛弃同伴的，我们确实没做到，再说我受的是一级刑罚，也算不上什么啊。”苏格反握住了苏澈的手，安慰道。
苏澈还想说什么，听了苏格的话，却惊讶的瞪大眼睛：“一级？不是三级吗？”
“要是三级我现在还能跟你聊天？”苏格翻了个白眼，确实是一级没错。
“可是我听他吩咐的明明是……”苏澈想起之前026号给自己眨的眼，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是小丑默认的？还是他之前是因为身份所以抹不开面子，才这样做？
苏澈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因为苏格说自己饿了，他要先给苏格去做饭。
其实如果他仔细看的话，当时也是能看出来苏格身上的伤并不是特别重。
只是关心则乱，苏澈才会先乱了阵脚，没有太过注意苏格的伤势。
小丑站在大厦最顶楼的窗边，看着下面的风景，那些建筑物都没有超过三层的，最高的就是这栋大厦。
正因为如此，他也可以将整个总部一览无遗。
莲儿在外面，眼睛身死，火沉迷实验，总部只有他一个人守着。
小丑叹了口气，他抬起手，看着指尖流淌的月光，虚虚的抓了下，仍然是一无所得。
他在跟着孙老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打破规矩，那些人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在意的只有孙老一个。
后来多了司徒江，司徒江也是孤家寡人，没有让他为难过。
可现在他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成了最顶端的那个存在，日子却没有了以往的充实。
按照规矩处置人的时候，他会想这个人跟他的关系，他做的事情，他和司徒江他们的关系……
想要查封实验室的时候，他也会想起火的关系。
火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加上眼睛的嘱托，他是不能对他动手的。
莲儿在外面胡作非为，把不少组织的高手都带走了，他知道，仍然没办法去处置莲儿和她身边的那些人。
纵然他知道，现在和莲儿对抗的是司徒江，是他曾经最在意的人。
可在他现在的位置上，他却是一点帮助都给不了。
小丑摇摇头，挥乱这些思绪，他接到的任务是好好守住总部，那就好好在这里守着好了，其他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的命数吧。
他苦笑一声，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已经开始相信命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顾思思看着面前的人，祁汮闫也在看着她。
“怎么了？这么晚了，应该睡了。”祁汮闫摸了摸顾思思的头，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柔声说道。
顾思思摇摇头，往祁汮闫怀里又缩了缩：“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那些不是鬼。”祁汮闫知道顾思思指的是什么，也识趣的抱住了她，低声哄着。
“因为不是鬼，所以我才怕。”顾思思声音有些小，正是因为知道那些惨叫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她才会觉得恐怖。
那种知道生命在自己身边流逝的感觉，让顾思思格外害怕。
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做，拿自己同类的生命去证明一些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东西，意义在哪里。
可这也是顾思思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把这个实验室连根拔除，让他们无法继续这么嚣张下去。
“再等等，别着急，很快就可以了。”祁汮闫把顾思思又往里面抱紧了一点，出声说道。
顾思思不知道祁汮闫让自己等什么，不过在祁汮闫的安慰下，顾思思还是沉沉的睡着了。
等到顾思思醒来的时候，祁汮闫已经起床了，偌大的双人床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顾思思收拾好自己，下了楼，就看到客厅里祁汮闫正在跟人交谈。
通过讨论的声音，顾思思也第一时间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艾博士。
“那就这么说定了。”祁汮闫说完这句，也转过了身子，看向顾思思。
顾思思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也讪讪的笑了笑：“我醒来没有看到你，就过来找你了。”
“嗯，我知道，我们今天先确定他们的位置。”祁汮闫点点头，走过来拉住顾思思的手，说出了今天的安排。
顾思思答应下来，打量着艾博士，还有他手边的一个小箱子，心里明白这恐怕就是祁汮闫说要等的人了。
只是他等艾博士……
这个疑惑在惨叫声响起的时候就有了答案，艾博士从小箱子里掏出一个仪器来，在他的本子上记着什么数据。顾思思没有过去看，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看了，肯定也看不懂。
没多大一会儿，艾博士就收起了本子：“好了，走吧。”
祁汮闫充当今天的司机，顾思思坐在副驾驶上，艾博士则是在后面记录着各种各样的数据。
他们就这样驱车在别墅的附近绕了一圈，这才又回到别墅。
“确定了吗？”祁汮闫看着艾博士已经记满了数据的本子，出声问道。
艾博士摇摇头：“还需要计算，再给我一晚上的时间。”
他们今天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那个实验室所在的位置，在艾博士过来之后，他直接就肯定了这声音并不是什么播放设备或者其他，而是真的有人在做人体试验。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清楚……艾博士对着顾思思笑了笑：“这个声音我听过很多次。”
顾思思想到艾博士之前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还有组织里大部分的人都被艾博士经手过的事实，顿时打了个寒颤。
就算艾博士现在是自己阵营的，也还是要时刻提防着他，能说出这种话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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