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寒不理会家事,只知道吃喝,张彤彤虽说没有张季寒那么过分,但和张丹丹一样,年纪不大,又是女孩子,没什么力气。
于是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了刘梅娘身上,但她其实还是个少女,庄稼种的不怎么样,家里便时常处于贫穷状态。
原本张季凛在世时攒了一笔不小的银子,因公殉职后,官府还给了抚恤金,靠着这笔银子,张家人应该可以生活的不错。
但可惜的是,张季寒小小年纪竟然染上了赌瘾,把所有的银子都输了出去,还把房子、家具都赌出去了,现在是在山脚下搭了间茅草屋住着。
但纵使这样,刘梅娘也没想过改嫁,她太过善良,不忍心扔下这一家子不管,而且她心底里对账季凛的死也有些愧疚,被张彤彤说的久了,也觉得是自己克死了张季凛,所以留在这个家里任劳任怨。
可她每次好不容易攒点钱,都被张季寒偷出去赌了,买点米面也会被拿走,刘梅娘和张李氏好言好语的相劝,可每次张季寒答应的好好地,下次却会重犯,这样周而复始,成了死循环。
而就在前几天,张季寒竟然把刘梅娘当做赌注给赌了出去,按照他的说法,是当时他手气极好,已经赢了好几把,就想赌个大的,赢一大把钱。
他把所有银子都压了上去,却还觉得不够,就提出把自己大嫂压给赌坊。
那赌坊的老板是附近出了名的好色,刘梅娘又是附近出了名的漂亮,欣然就同意了。
之后,张季寒赌输了,紧赶慢赶的跑回了家,把这事给家里人说了,然后刘梅娘就生生被气死了过去。
醒来后,她身体里的灵魂变成了来自21世纪的刘梅梅,只不过外人不知,只以为刘梅娘是气晕了过去。
“啧,真是个蠢货,不知道赌坊那些人是想让你赢就赢,想让你输就输吗?”接受了原主所有记忆,刘梅梅,不,以后就是刘梅娘了,摸着下巴叹息俩声。
末了,瞪大眼睛:“也即是说,我刚穿越过来,就要被卖掉?卖到青楼?还是给人家当小妾?这两种都不是好去处啊!”
刘梅娘皱着眉头,暗暗咬牙,她上辈子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如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绝不容许有人来破坏她的生活,这件事必须想办法!
想到这里,她眼里绽放异彩,掀开被子,下炕穿上鞋子出去了。
到了外面,发现张李氏和张季寒、张彤彤、张丹丹都坐在院子里,双眼无神,表情落寞不安,显然也在操心着和刘梅娘同样的事情。
看到刘梅娘出来了,张李氏他们立马围了上来,关切的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不用担心。”刘梅娘说道,然后视线看向张季寒,问道,“季寒,我问你,你押注时说的是卖我去哪里?”
“给......给赌坊的王老板做小妾。”张季寒挠着头,颇有些难以启齿。
“你这混账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畜啊!”闻言,张李氏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开始号啕大哭。
张丹丹也一脸愤怒的瞪着张季寒,她心里很清楚,这两年大嫂为这个家付出太多,是整个家的支撑,越是敬爱刘梅娘,就越是恨张季寒的所作所为。
张季寒神情有些愧疚,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倒还有点良心,没真想着把刘梅娘赌出去,只是以为自己会赢才会如此。
唯独张彤彤面无表情,眼神似乎还有些讥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富贵人家做小妾,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比留在咱们家强?说不定人家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心里高兴着呢!”
“彤彤!你说什么胡话?”张李氏立马怒斥她,“你知道那王老板是什么人吗?那就是个禽兽!三年或买或抢了十几个小妾,每个都被玩的遍体鳞伤,甚至身有残疾,奄奄一息,这样的吃香喝辣哪个正常女子愿意去?”
“我......”张彤彤没料到是这种情况,顿时语塞,脸也因为张李氏话中的意思而涨红了。
张李氏一怔,意识到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不太妥当,却又得不得尴尬的解释:“我是听别人说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说着,狠狠瞪了张季寒一眼。
张季寒一脸震惊,显然并不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