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清有些气闷的瞪了一眼王平之,王平之被瞪的莫名其妙,而夏知靡则是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观鼻鼻观心的如神女静坐一般。听到王夫人的话有些不安的说道:“夫人不必在意,母亲今日走时还说今日会上山一趟,不是为了诸位香客,只是想道观人事景物。”遂矜持一笑说道:“毕竟母亲在那里住了些许经年,回来这么长时间肯定会想的。”
王夫人就道:“就是你母亲性子太过温和才让那些人都欺负着,明日我去说道说道,看她们还敢如此。”
夏知靡朝王夫人感激一笑,双眼却隐隐露出急切。王夫人也是通透之人,一见夏知靡露出如此表情,再加上她之前从王平之小厮处听来的话,似是不经意间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正在跟桓清说话的王平之一眼,抚头说道:“刚才被你妹妹吵的头疼,知靡你初次来我们家,就让平之带你好好走走,我去看看你母亲让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绿翘走上前来象征性的将礼物抱上随着王夫人一同离开了。夏知靡站起身行礼目送王夫人远去。
她回眸朝王平之笑道:“劳烦!”
王平之默了一默方才对桓清说道:“桓二郎要不要一起?”
“要!”为什么不要,刚才的话他还没有问清楚,所以此时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下王平之诧异了,他之前就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对,此时见桓清一副愤然不满的样子,有些纳闷的看了一眼夏知靡,正巧夏知靡露出想笑不敢笑的表情,见他看过来连忙敛眉低目换做寻常的从容淡定。
王平之道:“既是如此,便走吧!”他让下人准备纸伞。
夏知靡闻听他的吩咐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王平之,王平之不在意一笑说道:“那日见你步行街中,便是执伞而行,这日头毒辣,也委实得这般。”
夏知靡闻言扬了扬眉不可置否。桓清闻言冷笑说道:“原来你是看上平之兄了,难怪表现的那般孤绝寂寥,还算蛮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说的夏知靡跟王平之具是一脸莫名其妙,片刻之后夏知靡忍不住扑哧一笑,对王平之行礼说道:“王郎容姿风仪,世间女子皆得仰望,我不过一寻常女子仰慕起来又有什么不可以?”
桓清一噎,愤愤的看着夏知靡说道:“如你这般小姑平之兄看不上。”
夏知靡闻言优雅的拂了拂袖子,抬眸清淡说道:“知靡知强求不得,从不妄想。”
桓清还要说话,王平之一脸抬手对他说道:“桓二郎,知靡怎的你了?”
“她嘲笑我。”桓清气的鼓起腮帮子,莫名的气愤。
王平之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遂看了一眼夏知靡继续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桓清张口答:“为何不想……”
“为何不想是欲擒故纵。”夏知靡行至王平之面前,双眸微冷的看着他,抢在桓清之前回答了王平之的话。
王平之闻言灿如星辰的眸光闪了闪,白皙的玉颜在强烈的阳光下绽放着如珍珠一般的柔和动人的光泽,他虽然表情丰富,可那些表情多半都是做作而出,仿佛一个称职的神祗在面对世人时必须露出悲天悯人时的表情一样,他的笑容真实而又虚伪的,但这一次他所表现而出的,是最真实不过的情绪。
他的眼中飞快的掠过一丝惊愕,随即深深的看了一眼夏知靡,淡淡说道:“你不会!”听上去那般笃定实际上却是最直接不过的试探。
其实王平之以前这般想过,甚至他有些深信不疑的,认为夏知靡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在遇见他的时候露出那般表情。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是,毕竟夏知靡只是最初,或是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之下才对他的容颜露出痴迷之色,但那眼中又很快恢复清明。不过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只在烟雨楼见过一次就被她看了出来,这才是让他刮目相看的地方。